佩尼燕京人
本人近期完成了曆史記實故事，以我家四代為中心，在中國從十九世紀七十年代到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在中國，甚至世界所發生的真實故事。希望讓後人知到也可作為曆史的側影，供寫這段曆史的人參考。也是一為老人在離開世界之前想說出的話。
我和竡與桉
踩平衡
在這裏接觸最多的是小頭頭竡。每天我是否工作竡很清楚的。由於周末工作，所以在周一到周五之間可公休一天。竡每周五為我和主人買食物，我希望為自己采購，雖然不允許我開車，還是有合理原因和竡去采購的。這應當算工作，不是休息日。
我問竡在何處可跳社交舞？老紐約的竡馬上說玫瑰園呀。我對竡說帶我去一次，根據舞會的時間決定我的休息日。
竡馬上打電話了解到周日和周四，下午三點到晚上12點舞會。我定於周四休息。並且和竡說好，搭竡車去曼哈頓，跳完舞乘火車，出租車回來。
竡住在西75街，因為他要在馬路上尋找停車位，就請他多開一點在63街林肯中心下車。節省我公交車費，走百老匯10個街區到達舞場。大約5點半開始，瘋跳到晚上9點。跳舞的興致未盡，耳中舞曲聲仍繚繞在腦海中，為了安全回家不得不離開。曼哈頓的中城是我最喜歡的地方，踩著舞蹈的步點，興致勃勃地穿過燈火輝煌的時代廣場，愉快地走到42街中央車站。
周四成為我生活中的盼望。有了盼望，就覺得很有情趣，枯燥的家務勞動不在話下。
平時每天下午工人全部下班後我練琴。由於周四是休息日，晚上要去跳舞，就改在白天彈。心想沒人會聽到我琴聲，不會妨礙任何人。開始竡特意到客廳附近聽我彈。聽一段時間，問為什麽不彈新的。我說琴書在中國，隻帶了這些。沒有穩定住處，不敢增加“財產”，買又貴又重的琴書。隻想把這些曲子練好。他就不說話了。
後來我才知道桉認為我沒好好上班，上班時間在彈琴，我去找桉解釋，他說去和竡說，我說竡知道。他就不說話了，但這件事就是他總向婕匯報的內容。潘姐知道後說我不能不彈嗎！身邊有鋼琴，手是癢的。其實我應當買一個電子琴，不用主人的古玩琴，讓周圍人不知道我練琴就好了。
周五和竡去采購。不知主人給我夥食的預算，想盡量節省、合口。海鮮類不想麻煩桉到花房去做，隻好買去皮的小蝦。草莓、雪豆，也是我所喜歡的，這幾樣是專門為我的。其它和主人一樣。
每次我買完竡總問真夠了嗎？開始我不懂何意？我說夠了，他就帶我到地方的特色小店去買很高級的食物。他最喜歡的是雞白肉卷。把雞白肉切成一大塊薄片裏麵卷有奶酪、火腿，一個卷大約15美元，他有時買兩個。這個東西是他的，但是和主人的食物一起付款。幾次後我問他主人不說嗎？他說不說。他說我吃得很省，沒有吃到主人規定的錢數，就把它花完。不花白不花，為什麽要給他們省錢！
開始我太客氣從不敢多花錢。竡說了之後，變成有意給竡留一點，讓他高興。因為每周搭他的車進城，要表示感謝。為了搞好關係，希望他在主人麵前為我美言幾句。
這樣和竡的關係一直不錯。但和桉的關係就差了。桉看我周四、五坐在竡的車裏，特別是周四竡下班後我搭車去曼哈頓，讓他想入飛飛。我告訴桉是去玫瑰園跳舞，並邀請竡和桉同去，舞票是7美元，我負擔得了。他們倆人都說不跳。竡說如果他和我跳舞他的配偶會發脾氣的。桉說他不會跳，又一次邀請一起去學舞。 我半開玩笑地說，他為我付學費就去。他不說話。我不會去學，一方麵是太貴，另一方麵太嚴肅，要按老師要求做，不是玩。舞場嘻嘻哈哈沒有壓力。
我想用其它方法來和桉搞好關係吧。
春天來了，桉很忙，想盡量幫他。地裏的蒜苗很好。可以給他做炒蒜苗吃。問吃蒜苗嗎？他不懂，我摘了一點做了炒蒜苗送過去，他嚐了說很好吃，但不許吃。吃掉蒜苗，蒜頭長不好，蒜頭成熟後才可摘。那時苗全老了，即使蒜葉有嫩的，也不好吃。
地裏的一大片草莓好了，主人不在時我去采摘，洗幹淨，送給桉和兩位季節工。他們連謝也不說，沒有吃的興趣。他們不要，我也偷懶，不再摘回屋吃，就站在地裏，邊摘邊吃。
地裏的各種蔬菜逐漸成熟，扁豆、大小兩種黃瓜、茄子、大椒、西紅柿園的、長的、小的等，除我和主人吃外，其它工作人員誰也不摘。我摘了給他們送去，仍然極不熱情，竡也不採，是否美國人不喜歡吃青菜？
想不出用什麽方法可改善與桉的關係。
地裏的蔬果太多吃不了，我抱著沉重的蔬菜瓜果給潘姐，她興趣不大。特別是連續兩周送去，她說，太占冰箱了，不要。我說這是有機的，她說下班夠累的，不想做了。真可惜送都送不掉！
我問桉為什麽不拿出去賣？他問誰采摘，到哪賣、賣的錢歸誰？主人的態度不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烈日下誰願在地裏采摘，又費勁、又掙不了多少錢。不在意有機食物，掙工資，到商店買最方便。準時下班，開車就跑，回家休息，最舒服。誰也不想節約勞力、節約水電。
蚊蟲逐漸增多，我被咬後過敏，紅腫一大片，想起竡得的怪病，隻要我和主人夠吃就行，決不多採。也逐漸失去了浪費食物的內疚感。最後眼巴巴地看著大量蔬菜爛在地裏。
不占便宜
為什麽他們不要？美國人和中國人不一樣，他們不會白用別人的勞動而不付錢。在美國，勞動力是很貴的。我給他們做吃食，給他們采摘地裏的食物，是額外工作，誰付我工資？
種蔬果是為我和主人，我不用去感謝他們。如果我不用，就要少種，工作量減少，有人就要失業。種如此之多讓主人高興！土地都使用了，工人幹了不少活。爛在地裏是肥料，保養了土地。
有些在美的中國人，用在中國的方式生活，到處想占便宜，對於別人的服務不想給錢或少給錢。去跳舞不想買票，早到，藏在廁所。有的人坐公交車不交門票。公交運營虧本，漲價。苦了那些買票的人，為不買票者買單。占別人便宜的人，一般不許別人占他的便宜。對工資、福利斤斤計較，不願做任何無償的服務。
一開始我也有這個毛病。在舞場時看到有的人跳得很好，就請他們跳，他們為了拉生意帶我跳一兩個曲子，然後給我一個名片，等於告訴我和他們跳舞是要付款的。有時看他們沒事，坐在那裏，我又去找，他們說不可以這樣。他們的體力是掙錢的資本。沒有陪舞時在那裏休息，來舞場是為生意，不是為了交朋友。後來我自覺地記住欠了哪些老師錢，等湊夠時間，主動送過去，不去占他們的便宜。
這和我教琴一樣，如果教琴他們不給錢，我也不高興。但我還有中國的習慣，延長時間沒多收費。有的學生自動給我加上，有的就不加。我想交個朋，沒有斤斤計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