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讚揚竡無論長相,學曆,能力,都不錯,為什麽不找異性結婚,成家,有自己的子女?
他說受傷太重了。我聽不懂,受了什麽傷?他說感情受傷。接著說他小時總和母親、姐姐一起生活,父親不要他們了。由此他學會了和女孩子玩,也愛和女孩玩。並且會做女孩的工作:會打毛衣、做針線活,會做飯。也很喜歡做這些。
上大學和一個女生非常要好,後來一起租房子,像夫妻一樣生活,很愉快。到畢業時他向她提出結婚,她拒絕,且馬上和別人結了婚。兩人生活在一起時,她接受他的愛、欺騙他的感情。竡從沒發現她竟和別人談戀愛!傷心之極、恨這個女人,怕再受騙,不敢交新女朋友。
我的觀點是:沒結婚,生活在一起三四年,就會缺少戀愛的激情、成了親情。他說本來結婚之後不也是正常生活了嗎?我說如果她追求戀愛的刺激,就會把沒結婚隻生活在一起的人放棄。我告訴他在賣保險時聽說同居十多年未婚,最後一方追求戀愛的享受就分開了。
我問他和碧生活在一起好嗎?他說他做所有家務,心甘情願地照顧他,掙錢養家,讓碧做他高興的事。碧很有主見像個男子漢,竡願意聽從,他們生活在一起互相得到感情的滿足,生活得很和諧。
他說大多節假日他們兩個到大西洋城碧的父母家度過。他們家很喜歡他,接受他們的關係。碧父母開麵包、點心店,生產很多麵包供給大商店。生意不錯,經常接濟他們。碧是個啃老兒。
我問什麽叫結婚日。他說他們兩決定共同生活的那天。曾到法國度蜜月一年,本想對碧的藝術有所發展。但不行,還是回美國,就到紐約來了。
每年他倆有三次大餐:兩人的生日和結婚日。我說什麽樣的大餐?他說在麥迪遜大街的法國大餐館要花上500多美元來慶祝。我問什麽樣的食物會如此之貴。他說法國的酒很貴,要喝掉幾百美元。我問多少人?他說就他們倆。我簡直不能想象兩人怎會吃掉這樣多!
我和他熟悉後,曾帶我到他家看了碧。
那天是我休息日,下班後一起到了他家。這是曼哈頓75街半土庫的房子,兩小條房間,一個隻能放一張雙人床,另一個放兩人坐沙發、茶幾和一個大電視。太簡陋了,後麵有個小後門,小後院,可在院裏吃飯。
碧是一個又瘦、又小的老男人。我簡直不能明白這樣好的竡會安心過這樣的生活!他的異性戀傷害他會如此之深,願意一輩子過這樣生活!和同性做愛會讓他如此享受?
我也理解碧的父母為何接受竡。看來碧的長相、能力都很難找女人結婚。能有竡來照顧實在是萬幸。所以對竡如此之好。竡的心也在碧父母的疼愛下安靜了下來。因為竡上大學後,和母親姐姐沒有聯係。其姐夫也掙不到錢,對他姐姐不好。他母親又有個男友,生活在一起,他不想去看望。就把碧的父母當作自己的父母,感情有了寄托,再苦再累也可度過。
同性戀者也有對異性的要求。一次竡讓我盯著點,他要早走開車到機場去接一個女性未婚朋友。這位女友繼承父業,在佛州經營高爾夫球場。生活條件要比竡高得多。竡說每年她從佛州來他們這裏。生活一個月左右。我問住旅館嗎?他說不,是和他們倆生活一起。我說這多擁擠。竡說住旅館多孤單,她是專門來看他倆的。住在一起有家庭生活的味道,不是來紐約旅遊的。
愛刨根問底的我,問她不打算結婚嗎?竡答:沒聽她說在找男友。我覺得竡碧哥倆也需要女朋友。
竡對我也很好。有一次我對竡說我的英文老師的兒子在紐約傳上艾滋病去世,他是同性戀者。竡馬上說他們倆年年檢查。沒過幾天遞給我一個艾滋病檢查為陰性的化驗報告。他隱約表示如果我要用結婚解決身份,他願意幫我,並告我如果我和他結婚,婕會在這個大院子裏為我們蓋一座房子。我問他的伴怎麽辦?他說還住紐約,像他們平時生活一樣。這就是說他將是雙重戀者。
我謝謝他的好意,不想夾在中間,且佛州女士如果照常每年來一個月,這種關係太亂、太複雜。交叉感染,不知會傳上什麽病。
我隻和這一位同性戀者有這樣較深的交往。不知其他同性戀的感情、生活。不知是否有作家對同性戀思想感情做深入調研。這是一個好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