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32. 總放假怎工作？

  放假、教授親自收廢品

來美近一周後的周一我坐在計算機前學習。已經十點了還沒見有人來。每天雖然我沒和他們說話，但看到他們來，就不覺孤單。

平時穿旱冰鞋的男生（簡稱旱冰鞋）就在我旁邊，他的到來，辦公室氣氛活躍。印度博士生也總來。他帶來印度午餐，那咖哩味香遍全室，讓人流口水，我曾硬著頭皮和他要一口嚐嚐。吃到嘴裏並不那麽香。因為我過去吃的菜是咖喱雞、牛肉等肉類菜。他的菜是豆子和青菜，水煮的沒有油，不好吃。

平時這裏沒有大會，或集體學習。為什麽這天沒人來？我走出辦公室到其它房間看看。係辦公室是鎖著的，小賣部也沒開，大廳裏空蕩蕩，似乎一對戀人坐在黑暗的角落，就是我們三個人，清掃樓道的高頭大馬的清潔員也沒來。平常這時她已掃完廁所了。

快到中午了，忽聽房門有用鑰匙開鎖的聲音。啊是主任。他拿著一個大黑塑料垃圾袋進來。見我在，

他說：今天是馬丁節。不用來上班。

我說：不知道，反正沒地方可去，來這裏很舒服，很好。見他拿著垃圾袋，隨即問：需要主任親自收垃圾嗎？

他不好意思地答，他來撿罐子、瓶子。學生到處扔，把辦公室弄得很髒很亂。

我順著說，這些東西回收，還可再生產，勤儉節約很重要。我明白教授這次離婚讓他經濟大傷元氣。

他是係主任，有各房間的鑰匙，一定可以收集不少。賣不少錢。他經常周日來收集。我們互相心知肚明，不用再多說什麽。

情人也有節

其實美國是個浪費的大國，大家沒有隨手關燈的習慣，整個大學，晝夜燈火通明。有時我關了辦公室的燈，第二天早上他們以為燈壞了，驚奇地看我去打開開關。歐洲旅遊時我看到歐洲人有隨手關燈的好習慣。

來紐約後，夏天電力不足，空調機啟動不了，大家才注意關燈。供電公司免費給全市更換節能燈泡，我問換燈泡的工人公司要賠很多錢。他說節能燈泡省電，但電費不減，錢就收回來了。羊毛出在羊身上。但仍然不號召隨手關燈。中國人多的地區節電風氣較好。

過了幾周的一個下午，上班時辦公室人情浮躁，許多人在談上哪吃晚飯，什麽人要來等，旱冰鞋說他回家，有人到他家去找他，然後出去玩。我問：晚上有活動？他們驚訝地看著我說今天是情人節。啊！情人還有節！我感到太奇怪了。1993年中國隻知道聖誕節，還沒時興情人節。據說近年中國年輕人也過情人節了。

亂哄哄的局麵沒法幹事，正好聽他們聊天，練聽力，直到下午兩點多鍾，就剩我一人了。我已經習慣孤身一人在辦公室工作。

第二天上班屋裏又沸騰了，每人在講夜晚是怎樣渡過的。我聽出旱冰鞋過得最闊，最好。看來他家的經濟條件很好，不是普通老百姓家，但不敢問這敏感問題。雖然情人節不是公假，但年輕人的興奮勁頭要比公假大得多。這天下午才算安靜了下來。

沒過幾天的周一又隻我一個人，我想這假太多了，怎能坐得住幹活？這天是總統節。後來我聽說美國科研碩果累累的原因是那些人沉浸在自己的興趣裏，沒日沒夜地幹，從來沒有一天假。配偶受不了，就離婚。所以美國的工作全在個人，沒人強迫你做。興趣是最大的動力。這和中國又是巨大區別，中國要政治領先，強調政治意義，一大堆的帽子舉在那裏怎敢不幹。很少有興趣驅動。

[月滿樓99]

我原來也在科研單位，除了混日子的，為了名和利努力的，也有好多人是出於對自己研究專業的熱愛，被強迫幹的還沒真沒見過，科研單位最容易混日子了，幹不出成果來也不耽誤發工資，不懂你說的帽子舉著不敢不幹是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