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聯合國出來一直向南走,經過許多各色小店,它們大多是在樓房的第一層,這和北京大多是平房不同,但所經營的東西類似。
街上人的膚色白、黑、褐、黃、淺色等各異,服裝穿著五花八門。絕大多數穿得很普通,隨處可見破爛衣衫者,裸露身體各部,特別是臀部。僅在中城和華爾街附近有穿高級料子、款式新穎、西裝、時裝的帥哥、美女。這讓我大失所望,世界最富有的大國,竟有如此之多的窮人!這與北京迥異。在北京除了車站附近有衣衫襤褸來自外地的窮人外,其他地方著裝體麵。
走著走著,看到一個高大的黑男人坐在地上,周圍堆了許多“垃圾”袋檔住了人行道。剛來紐約真不知如何是好,害怕他會打人或搶包,心想是否要過街,走另一側人行道。我正在躊躇不知所措時,隻見我後麵的人坦然地走到那裏,跨過那些袋子,這個流浪漢沒任何不良反應。為了不讓人感覺我是初來乍到者,舉止必須像個老紐約,我效仿他們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住紐約二十多年後對此已司空見慣。
紐約乞丐、無家可歸的人之多是世界有名的。我曾觀光一些大城市如倫敦、巴黎、布拉格、莫斯科、維也納等,覺得紐約最差。匈牙利的布達佩斯有許多來自中東的難民,但他們的管理較好,在大地鐵站裏用紅線圍城一個圈,難民睡在圈裏。
紐約有如下幾類乞丐:一類隻是要錢、他們的衣衫並不襤褸,他們不臭,但會把手伸到你麵前,或追著要,很討厭;
另一類是不要錢的衣衫特別襤褸的流浪人,他們在地鐵站裏占了乘客的休息長椅,把他的破爛堆在那裏,想睡就回來睡。最可恨的是他們進入地鐵車廂,把那些又臭又破爛的東西堆在車廂裏,整個車廂都很臭,大家被熏跑了,最後他一人獨享整個車廂。
他們也睡在馬路邊、公園的長椅上,這都是他們的“居所。也曾經睡在那些大高樓一層的窗台上,那寬大的窗台正是一個人睡覺的好地方。為了市容,近幾年這些窗台裝上幾條鋸齒形的鋼條,他們不能睡了,就睡在修繕工地的施工棚下。紐約大樓已上百年,非常陳舊,每年總有不少樓在大修,這種棚子很容易找到。
第三類是既要錢、要飯、還露宿街頭、衣衫極其襤褸,有一大堆又髒又破的“垃圾”。大多睡在繁華馬路邊,身邊擺一個要食物的空碗和要錢的盒子,旁邊一張牌子寫著無家可歸、要錢、要飯。甚至寫著有艾滋病或癌症等不治之症、或身體殘疾,表現極其可憐,以此鉤出人們的善心。
紐約乞丐、無家可歸者中,東方人麵孔極少。有少許要錢的中國人,化妝成佛教徒,借口為人化緣來行騙。
我曾看見過一個五十多歲穿著打扮像中國來的,看中文報紙無家可歸者,躺在修繕大廈的工棚下。一輛自行車停放在身旁。不知是體驗生活,還是剛來美國沒找到工作。
為什麽紐約會有如此之多的窮人?因為有吃、有喝、有住、生活方便,死不了。
地鐵的發達、百年大樓每年的修繕。使這些乞丐極易棲息,這是一個原因。大地鐵站有很大的免費廁所,任何人可進去使用,半夜有不少人在內衝洗。這就是紐約吸引乞丐的另一主要原因。
紐約有風味多樣的餐館,遍布全市各個角落。雖然美國人有用餐後把剩菜、飯打包回家的好習慣,但仍有不少人把大量的剩菜、飯扔掉。並且衛生局的嚴格管理,餐館本身也會扔出過期食物。這些就是乞丐的最好食物。
1994年我在美國餐館打工時,親眼看到他們把過期食物扔掉。中國人帶班時,會把這些到期食物送給中國工人。因為我們那個饑荒年代仍曆曆在目,深知食物的可貴。
在紐約的乞丐肥胖者居多,與非洲的窮人骨瘦如柴完全不同。紐約的乞丐吃垃圾食物太多,飯量也特別大。我常對朋友說笑話:如果能便宜地把紐約餐館的垃圾運到非洲,非洲人就不會挨餓了。
對富人越好,富人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