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84.考完大學做什麽？

    （六）喜看女兒的成長

考完大學

 

母親去世一年後1988年暑假前我女兒完成高三課程，要考大學了。初中的理科沒有學好，高中她是文科班學生。那時的高考製度是先考試，然後根據高考分數來報誌願：選專業和學校。我和丈夫全是搞理科的，不知應當怎樣幫她複習功課。最好什麽都不說，不給她壓力，做好後勤，讓她吃好睡好。

在上海做科研

女兒高考完，我要到上海去搞科研，讓她呆在北京等高考消息，和同學、朋友瞎聊，傳高考小道消息、弄得神經緊張、情緒不好。不如和我出差，見見世麵。那時為節省科研經費出差都是坐火車。我倆坐上火車，這對她來說並不新鮮。因她小學時曾隨她爹坐火車去四川看過奶奶。

到了上海，由於時間很緊，我們直接住到工廠招待訴，沒有帶她逛上海，她和我每天按時上班，在食堂吃飯，工廠有很好的遊泳池，合作單位給辦理特殊通行證，吃完晚飯休息一下就可遊泳，過著學校式的生活。對她來說太枯燥了。我給她新任務，下午她早下班去買西瓜，透透氣，讓我倆晚上邊乘涼邊有西瓜吃。

兩個周末帶她逛了南京路、淮海路，看了大上海。她不提要求。背著放有飯盒的書包走在我後麵，她的勺子放在鋁飯盒裏隨著腳步咣當咣當很有節奏地響著，聽著這聲音我知道她在後麵。如果沒聲了，馬上回頭找她。因為她不知我們住在什麽地方，如果走丟了她很難回廠招待所，隻能坐火車到京回家。

一天，她說這幾天她的工作不多，可否給她一天假讓她自己去玩，我同意了。我想她不會走丟的，既然她想自己玩，一定做好準備了。我自己去上班，合作單位的人員問我“您的助手昵？”我說：“她有事請假了“。沒有人知道她是我女兒。因為每天上班時我安排她的工作都可幹完，不像小孩對母親的態度，撒嬌和討價還價，所以他們認為她是我得力的助手。

我們倆每天穿著連衣裙，打個陽傘經常搭肩鉤臂地按時去廠裏上班，看門老大爺注意到了這兩個特殊的出差者。認為是姐倆。這天看門老大爺看僅我一人，問我：“今天怎麽一個人了，你的小姐妹不來了？”我心想他太會說話了，把我這個快50歲的人和18歲的女孩稱姐妹。我很高興，看來我不顯老。

晚上她回來把頭發剪了，燙成大波浪。她以為我看不出來，但曾燙過頭發的我一眼就看懂了，我裝作不在意，隻是簡單地問：去剪頭發了？從表情看她玩得挺高興，但她並不想告訴我她做了什麽，長大了該有隱私了，我不應多問。

我們這次出差的任務是讓合作單位在機床上檢查數據，如果沒有問題，不用等著加工完這個大輪子就可回校。經過不到一個月的工作，最後通知我沒問題可以走了。

在上海的這幾周，女兒經常問我為什麽她老爸不給我們寫信。因為我們一到，她就寫信告訴她爹我們住址。所以女兒認為她老爸至少要給她回信。我建議她再寫一封信，明確要求必須回信，他應當會回信的。我寬慰她說，我們經常出差，幹完就回家，不用寫信，她認為她第一次離家這樣久，她老爸能不想她嗎？我說，她老爸忙，沒時間寫。我講了她父親和他的兄弟之間毫無感情的信件，隻是向他要錢時才會寫信。他母親沒有文化看不懂信，他從沒給他母親寫過信，包括春節也不寫信拜年。

走前我帶她去感謝我的上海大舅，大舅送給我女兒一點小禮物，舅媽為我們做了上海家常便飯，我告訴他們第二天一早我和女兒去逛杭州。舅媽忙說：不要去，天氣預報明天有台風衝擊江浙一帶。我說：台風不就是短時間掃過來，風刮過了還是可以玩的。他們不再說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