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尼燕京人

本人近期完成了曆史記實故事,以我家四代為中心,在中國從十九世紀七十年代到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在中國,甚至世界所發生的真實故事。希望讓後人知到也可作為曆史的側影,供寫這段曆史的人參考。也是一為老人在離開世界之前想說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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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 25我是多餘的

(2021-04-04 18:17:32) 下一個

難忍的六平米

 

分到家屬房

         在不同單位工作的夫妻,考慮女方照顧家庭花的精力多於男方,所以那時北京規定在女方單位分房。應當女方申請。雖然我不再堅持離婚,但我仍不想成家,所以沒有去申請家屬住房,我們仍然各自住在自己的集體宿舍。當時我的同屋為幫助我們恢複感情。隻要我丈夫周六來看我,她就主動住到其它房間,回家度周末的空床位上。我仍然沒好臉、愛答不理地對他,很少說話,埋頭幹自己的事,比普通的同屋關係還糟,更甭說夫妻生活了。

   直到1966年文化大革命,看紅衛兵掃四舊,到處衝、殺、打砸搶,聽說有人被打死了。我想看來是離不了婚了,我開始和他說話,告訴他學校這時的變化。當年十月允許教師大串聯,我沒有征求他的意見就走了,回校後同屋告訴我,我分到房子了,據說是我丈夫在我前腳離校,他後腳就踏進校產科去填寫申請表,由於我們婚齡很長,僅等了我外出的這三個多月就分到房子。

我猶豫是否要,同屋說她們剛結婚,需要排隊等房,我幸運拿到房,應當抓緊搬。校產科規定分得家屬房者就不允許在集體宿舍有床位。曾來催過幾次,因我大串聯,沒搬。回來後,沒有理由再拖了。看來我要和這住了六年的房間告別,多少事發生在這裏,馬上要走了還真戀戀不舍呢。

1967年春節後我搬進了家屬樓。

我是多餘的

我分到六住宅310號6平米的小房,朝西、在該單元廁所旁邊。該單元的4間屋,第一家是中年教授四口人家,15平米是他的13歲女兒和6歲的男孩合住,也是他們全家的客廳和飯廳,9平米的小間是教授夫婦臥室。另一家是講師3口人,其夫人是馬來西亞華僑,小女孩3歲,住另一個15平米大間,可憐的講師不能按房屋設計思想擁有本該屬於他的6平米的小房。很明顯,我在這個單元是多餘的。

請看公用區廁所和廚房的使用。        

         我們三家合用一個廁所,兩條掛物杆已掛滿他們的各種毛巾,小櫃裏也都放滿他們的牙刷、牙膏、肥皂、刮胡子刀、紅藥水、紫藥水、碘酒等外用小藥。沒有任何地方放我的洗漱用具,我隻能將全部洗漱用具和毛巾放在小屋裏。

  在廁所我隻能使用臉盆和馬桶,可在花瓷不保暖的澡盆裏洗衣、洗床單、被單或涮墩布。這時中國絕大多數住房是沒有熱水供應的。需要用熱水時,就用小火爐燒。為了節省煤,我絕大多數時候都隻用冷水。沒有洗衣機,所有衣服、被單、床單都用手洗。北京冬天自來水是極其冷的,洗衣服時手凍得像紅蘿卜,冷得受不了了就到小火爐旁烘烘手。我就是這樣渡過自己前半生的,直到近50歲才買了洗衣機。     

廚房中間的斷牆把廚房分成兩半,一半在內側,另一半在陽台的門、窗戶這側。

 廚房內側這一半是教授家的,除了小煤爐外,蜂窩煤、一個小桌和一個小書架,上麵擺著油鹽醬醋、鍋碗瓢盆全部廚房用具。

講師家在通陽台的門、窗這一半,除一個小煤爐外也有小桌和小書架,上麵擺有他做飯的全部用具、油鹽醬醋。為給我騰地方,他的煤放在門外麵對樓梯的牆邊。

講師就在陽台門邊給我騰了一小塊地方,這裏隻能放一個小火爐,做飯時要用的任何東西都不能放在廚房。每次做飯先在廚房洗好魚或肉,拿回房間做好準備,然後把油鹽醬醋“全副武裝”從6平米的小屋搬到廚房的水槽邊或地上,先把葷菜燉在火上。這時在洗菜池洗青菜,如果不多,就在池邊切,如果多,還要拿回到小屋裏切,不難看出我做一餐飯要來回跑多少趟。

我的做飯用具和洗漱用具一樣都隻能放在小屋裏,所以我的小屋真是五髒俱全,多功能、應有盡有。好處是沒人會順手牽羊。

怕中煤氣,廚房門經常打開。門開著,我小爐子的火苗永遠飄搖,非常困難把飯菜做好。冬天時我可短時把門關上做飯,但夏天西曬,廚房熱得像蒸籠,不開門沒法呆,開門火飄,又沒法做飯。請教朋友後她教我放個擋風圈,我就把破臉盆的底打掉,當作擋風圈放在灶眼周圍,算是解決了問題。

我的煤沒地方放,鄰居告訴我二樓一位老幹部,獨門獨戶,他們的煤放在廚房,門外過道空著,我可用。征得同意,我有了放煤地方。為節省體力,每天下班回家帶一兩塊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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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注冊很麻煩 回複 悄悄話 原來居住在北京這麽可憐,還是大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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