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尼燕京人

本人近期完成了曆史記實故事,以我家四代為中心,在中國從十九世紀七十年代到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在中國,甚至世界所發生的真實故事。希望讓後人知到也可作為曆史的側影,供寫這段曆史的人參考。也是一為老人在離開世界之前想說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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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文革小將對“燕京人”的評論

(2020-01-29 16:01:35) 下一個

《燕京人》讀後感

                                                          李靜

讀了《燕京人》,特別感謝作者超人的記憶力,從一個純真孩子的童年成長開始,回憶寫出中國大變革時期一個家族四代的經曆,縮影了中國的一個時代。

有幸讀到此書,從中了解真實的曆史的片段細節,並且引導去了解更多的曆史,能夠引起思考。凡是引起讀者思考的,都是好書。

對於筆者這樣年齡的讀者,尤其有意義的,是作者回憶1948—1958那一段時期。

在國內學到讀到的曆史,基本是單方麵的宣傳,網絡信息的發展,使我們對49年以後的中國曆史開始有所了解。比如反右,大躍進,困難時期,文革的回憶。

而對1948--1958年這十年,現在所得知的基本上仍然是歌功頌德,對於那一段曆史的變革,從建國前後,民主黨派,知識分子的貢獻,曾被列為座上賓,到後來的境遇,短短十年,由高抬到封殺,這樣快速變化,曆史緣由與細節,可見的第一手真實回憶史料不多。

《燕京人》所回憶的,燕京大學的變遷遭遇,是全國民主人士和高級知識分子的遭遇的橫縮影。為了解這十年提供了可信的第一手史料。

 

一、了解燕京大學是什麽樣的學校

對於燕京大學,以前所僅僅能夠知道的,就是圍繞那篇教科書上的《別了,司徒雷登》。

依照這篇毛執筆的檄文,司徒雷登先生創辦燕京大學,是一個帝國主義打著宗教幌子借著辦學來腐蝕中國人民的陣地。雖然統戰利用過一段短暫時期,終於還是49年後逐漸被消化分解。而且,明顯想把它從人們的記憶和曆史記載中抹去。

我們後來經常去的著名的北大美麗的校園,那裏的樓那裏的塔那裏的湖,那裏的曆史人物,沒有一絲記錄燕京大學的痕跡。

最近看到的刊登老照片書籍,有冰心女士和吳文藻教授在燕京大學未名湖畔臨湖軒的結婚照片下麵,至今標明的是“在北京大學校園舉行的婚禮”,都不出現燕京大學的字樣。

《燕京人》這本書,使我初步了解了燕京大學的師生對中國的學術研究建設,對文化發展,對抗日戰爭,同時,對49年新政權的建立,做出過巨大貢獻。

同時也由於啟發了解燕京大學的興趣,進一步查閱一些資料,現在比較完整的知道,這所僅存在了33年曆史的大學,為中國培養培養出57名兩院院士,另外還有許多文學界,外交界,新聞界的人才。據說鄧小平第一次訪問美國的團隊14人中就有7位是燕京大學的畢業生,並且許多學科在中國是開拓性質的建設和貢獻。

例如,對中國社會學的專業建設,考察中國農村發展,建設社會學基地實驗室,都有大批專業論文研究。作者的父親,趙承信教授堪稱開拓者之一。

在日本侵華戰爭時期,日寇視燕京為敵校,司徒雷登校長被關押了4年。日寇逮捕三十多名燕京大學的教授和學生,其中包括作者的父親。他們被捕入獄,經受受摧殘而堅強不屈。這在當時北平的各大學中,應該是特殊壯烈的事跡。

49年後,消除包括燕京大學在內的教會學校及其西方文化影響的既定政策,後來基本實現了。

可歎司徒校長想把骨灰葬在他親自選址,克服萬難籌措資金建設的,將畢生的心血注入之地,竟然不能獲許。

 

二、初步了解什麽是社會學和為什麽封殺社會學

 

讀此書後,初步認識到社會學對建立一個現代化社會的積極意義。也得知49年後逐步肢解封殺社會學的含義。

國內解放後培養學生,無論學文學理,對於什麽是社會學,服務什麽,估計絕大多數人是一無所知。

最高指示曾經明確說過“大學還是要辦的,我這裏主要說的是理工科大學”,他不主張辦文科大學。

除去哲學,新聞學……這些還勉強保留是為兩杆子之一的筆杆子服務的,而社會學被認為對新政權是無用甚至有害的。

凡是堅持辦社會學有益於社會的理念,認為應該恢複社會學專業者,例如,著名的社會學家趙承信教授,就是因此而被打為右派,迫害致死。

直到1979年,鄧小平說,“……政治學、法學、社會學以及世界政治的研究,我們過去多年忽視了,現在也需要趕快補課。……我們已經承認自然科學比外國落後了,現在也應該承認社會科學(就可比的方麵說)比外國落後了。”所以必須急起直追,深入實際,調查研究,切忌空談,“四個現代化靠空談是化不出來的”。由此,中國的社會學才進入了恢複、重建新時期。

1922年燕京大學社會學係正式成立,成為國內最早培養社會學研究生的機構。1952年院係調整後,被中斷廢止。北大是改革開放以來高校最早恢複的社會學專業之一,社會學專業及碩士點在1980年重現北大,1982年4月9日北京大學社會學係恢複重建。

查看近年社會學學術界,已經有學者專門研究燕京大學這個領域的學術貢獻。例如西北大學,山東大學的幾篇論文,特別強調燕京大學的社會學是中國當時大學中辦的最好最有成績的。並且充分肯定在當時中國的領先地位,甚至到現在都對中國社會進步有借鑒意義。

 

三、了解燕京大學師生為49年新政權建立諸多貢獻

 

燕京大學員工對新政權建立做了很多貢獻。最為著名的是,燕京哲學家張東蓀教授為和平解放北平,在解放軍與傅作義談判僵局之時,受地下黨委托冒險進城說服傅作義,與中共建立聯係,促成達成最後的協議,建立了保護北平的曆史功勳。當時連毛也說,“和平解放北平張先生是第一功。”

為迎接心目中和平民主新政權,從1948年9月到1949年9月,1000多名民主人士和文化精英克服各種困難奔向北平,這裏邊包括許多燕京大學的教授。比如作者的父親,從美國趕回北平。

他們一心想著建設自由民主新中國,抱著幻想,奔向光明,充滿喜悅與希望。新政權也表現出虛懷若穀的姿態廣納賢才,成立聯合政府,十分尊重民主人士與知識分子。

不要說這些單純的知識分子,就是久經政治風雨的官場人物,麵對新的政權,也都心潮起伏,一心向往。

不禁聯想到幾位著名人物。

當時為爭取黃炎培擔任副總理,周兩次登門邀請,黃終於答應,並激動地說,以往堅拒做官,是不願入汙流,現在我做的是人民的官啊。還表示,我們這一群人要在共和毛的領導下,要在地球幾萬萬年一部大曆史上寫出一篇最偉大最光榮的記錄

又如國民黨高官傅作義,和平起義後被任命為水利部長,當時也說過,“共產黨不得天下則天理難容矣。”

他們豈曾料到以後的遭遇。

 

四、了解十年間的翻雲覆雨

 

這些所謂的國家棟梁英才,哪裏懂得這些統一戰線是一種工具,更不懂什麽陽謀。

當初一心奔著建設自由民主新中國。1948–1958,短短十年以後,再看這些民主黨派和知識分子的歡欣鼓舞,煙消雲滅。

政府組成中的民主黨派人士不見了,燕京大學也不見了,社會學也沒有了,抓出來幾十萬的右派,而那些曾經進入政府部門,表態要寫輝煌曆史的高官們,都逃不脫羅網。

黃炎培的的兒子黃萬裏因為堅持不同意修三峽而被打成右派。傅作義的弟弟從美國回來投入建設,也被打為右派,凍餓而死夾邊溝。傅作義女兒被整慘死於文革。

種種慘痛情景,真可借用清人顧貞觀的詞描述,“平生萬事,那堪回首!行路悠悠誰慰藉,母老家貧子幼。記不起,從前杯酒,魑魅搏人座見慣,總輸他,覆雨翻雲手,冰與雪,周旋久。”

 

五、了解史實以後的思考

 

十年之中,如毛的秘書田家英說的,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讀了南京大學高華教授所著,《紅太陽是怎樣升起的》,才獲啟蒙。原來都是當時部署革命進程的時間節奏,何時許願安撫,安排高位,何時分化拆散,整肅打擊,竟然都是戰略部署。

而那些單純善良之輩,並不知道這些都隻是他們一己的願望,當時進入政府,站在天安門上,站在觀禮台上,其實隻是浮光一現,為的是“天下英才,盡入彀中”,盡數羅網,全部就範。

越來越多的曆史史實被披露出來。包括這本《燕京人》複述這段曆史。曆史的真相,我們幾乎是用了一生時間,才在晚年得知。更悲劇的是還有很多人至今被假惡醜占據著頭腦。

讀了這些,想想中國的這幾十年的曆史,讓人悲從中來。腦中響的是北島的詩句——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

 

隻希望廣大同胞都能夠得知曆史真相,思考曆史的教訓。

以上就是讀這本書後的感想和思考。

感謝《燕京人》。感謝作者。

編者按:李靜是1963年入北航的我的校友。可惜當年互不相識。她曾是北航紅旗造反派成員。在美國老人中心活動時才認識,我兩都很遺憾相見甚晚。在我寫書時每寫一段就征求她的意見,給我很多寶貴意見和建議。成書後我們又分開,請她仔細看後寫評論。這就是近幾個月她負責地寫了上述評論。歡迎讀者閱讀。也歡迎讀者寫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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