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人 我的自述74：這是早戀嗎？

         媽媽的阻止和道歉

我的小私密

 

 

      搬到城裏的第一個暑假是初三升高一的關鍵時刻，我已保送上女一中不需考試。三三姐要到師大附中考高中。為了節省路上的時間，兩家協議我倆交換住。她住在城裏我的床上，我去睡她的床。這樣她就不用每天從西郊坐公共汽車或騎車進城考試了。

       我非常高興可以好好學遊泳。她住我家兩三天考完回來，他們看我很想學遊泳，就邀請我再小住幾天。這是燕南園64號，共三間臥室，三三和她姐住一間。我們三人打地鋪，每天晚上滾在地上很好玩。白天完全放鬆，既沒有功課的壓力，也沒有鋼琴作業的壓力。主要的工作就是下午走到頤和園去遊泳。我認真練習把去年學會的蛙式好好複習鞏固，又學會了自由泳的換氣。雖然速度極低但可以不淹死。一共在她們家住了十天左右。

       在城裏這一年沒有機會看見小哥哥。冬天在北海滑冰曾盼望可遇到，後來才知道他們是在什刹海訓練。我沒有好的理由去什刹海滑冰，所以隻能心裏思念。現在他和三三哥、脖哥在知春亭遊，我們在銅牛遊，總有機會見到。雖然小哥哥已經住在中關園，但他們三人騎車回來總在大坡那裏聊天，我也會碰見說幾句。所以我非常高興這十天每天可以和小哥哥說點什麽。他對我已沒有過去的那種溫情，也沒有發現我總找碴和他說點什麽。

       走前那天我鼓足勇氣告訴三三和她姐，我要到知春亭去和他們告別。她倆和我到了那裏，我大聲說是來向他們告別的。然後衝著小哥哥說，不知我們是否還會相見。小哥哥沒有理會我的意思。他聽後無所謂，隻是簡單的說再見。我回家後已作好準備再也看不到他了，心裏很難受。我知道自己才初中畢業，不應當交男朋友，但內心是難以用理性來控製的，隻有深深埋在心裏。

       過完暑假，我的高一教室在高中部，這裏隻有高一、高二各四個班。傳達室的老大爺很快就記住我們高一的新生，真讓人佩服。一天剛從初中部把熱好的午飯端回來，路過傳達室他喊我進來。我從沒進去過，因為我沒訂任何雜誌、也沒有信件。這時他拿一封信俏皮的看我一眼，問這是我的名字嗎？我看後說是。我從沒看過小哥哥的字，老遠看不清發信地址。但從他的壞相我覺得一定有點內容。趕快接過信看誰來的。從三十一中發來！這是男校，過去著名崇德私立中學。怪不得老頭如此神秘的叫我進去拿信，沒讓任何人給我帶信。我很感謝，要不然很快就會滿城風雨了。

       啊，是小哥哥的來信！這是我搬進城後最盼望得到的東西，今天終於得到了。我背著老頭激動地流著淚，說了聲“謝了”，就跑出去。沒有馬上打開，先到教室吃飯，讓自己冷靜下來。吃完飯我到後院高二教室和教師辦公室的院裏看信。一邊熱淚盈眶，一邊打開信，這院的人不認識我，不會湊過來問，可以安全、私密地看。小哥哥說近來脖哥告訴他，看來我很喜歡他，希望和我做朋友，並介紹了他的班和他的班幹部的工作。我馬上回了信，暗示了我對他的思念。從此以後，我們不時的寫信，到了冬天他很忙要去參加冰球訓練和去東北比賽。

 

 五一晚上聯歡

 

 

      按傳統習慣女一中和男四中是友誼學校，剛上高一的十一是兩校聯係最多的時刻。我們班長和文娛幹事與男四中同班號的班級聯係，研究晚上的狂歡。十一的那晚我班同學基本都到了，我校離天安門很近，負責先去占地方。他們的一個班幹部和我們一起去，然後去接他們同學。

       不久他們的人來了。人不多，小個很多，似乎比我們年歲小很多。很害羞。他們聚在一起，不理我們。他們班幹部讓他們站起來和我們一起跳集體午，他們站著也不動，似乎不會跳。最後就成了我們女生自己跳了。我心想他們不來我們自己還可玩得痛快一點，有他們在，看著他們又不跳，又看不上我們跳的驕傲麵孔，實在太惡心。

       沒呆多久，他們的人開始走了，我們的人也覺滿掃興，盼著到天安門狂歡，變成如此悶悶不樂。我也沒玩多久就走了。

       我把這失敗的十一狂歡告訴了小哥哥。他正是他們班的文體幹事。我問能五一和我們班聯歡嗎？他說可以。我告訴了班長和文娛幹事，又請示了班主任，他們說接觸一下再定。我讓小哥哥他們自己聯係。一天他們來了三個人，我把他們和我們的幹部認識後，就離開了。後來我問班幹部怎樣？他們說很好，準備五一一起狂歡。

       五一那晚我們倆班都很積極主動，占圈子是一起做的，見了麵他們主動插到我們中間，大家一起寒暄，誰也沒擺架子，大喇叭響起集體舞的音樂，大家都主動站起來跳。真玩到一起了。

      已過午夜，我們不到六點就到了，夠累的，我還須要回校取自行車。就告訴小哥哥，我回校取車，讓他在南長街口等我一起走一走。他同意。

      我取了車到南長街口沒有看到他，我來回找也沒有，怎麽他不守信用，難道忘了？還是必須和同學走。我自己悶悶不樂地推著車走著，希望能看到。過了西單，還是沒有。已過了他們學校的路口，我就騎上車回家了。後來我寫信問，他不回答。這讓我很不開心。

[天地談]

這秘密還是留心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