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象我家從1952年9月搬進市裏到1957年搬到西郊人大共四次搬家。到了人大從四間,一年後爸爸是右派收走一間,1966年文革媽媽被抄家後就隻給兩間了,其一是剛在北大工作的妹妹住。這就是因為爸爸一輩子住公房的原因。他從沒有自己的房子,隻好任人擺布。我看到高中同學中的教授子女他們父母有自己的房子,不論什麽運動都沒沒收他們的房子為公有。不會像我家如此動蕩。
剛搬到城裏住在小石作胡同,市中心的風景區,這就招人注意。不久就傳出軍委要用這塊地蓋禮堂。據說景山後麵蓋的兩座居民大樓是為軍委幹部的,那時還沒有幾個軍種的大院。
從聽說要搬到真搬家大約一年,因為要給每一家一個新的住處,是否討價還價就不得而知了,但最後全如期搬走,沒有釘子戶。
實際這塊地對大軍委來說實在小得可憐,因為它被風景區給限製了。當時人們就議論在這裏蓋禮堂不合適,沒發展前途。軍委不可能在市中心大發展,除非關閉景區,像中南海一樣。
後來在郊區大片土地蓋了軍隊各大院。
我們的房子在西城區豐盛胡同,離西單菜場、商場極近,逛商店、買東西很方便。保姆買菜很方便。但忙於工作和功課,除保姆外,我們很少去。姐姐的女附中就在附近,可惜她沒享受多久就到北醫上大學了。幹媽家就在附近,我們可以常去看她,媽媽和幹媽經常來往。
這個房子是一個較大的四合院,這裏南房住一對年輕夫婦,男的在電台工作,女的是北大醫院兒科醫生。
我家住其它三排,隻是布局不同。三排一樣大。北房中間是客廳,鋼琴放在這裏。爸媽各一間臥室。由於臥室太小,所以爸媽的全部書櫃和爸爸的大書桌放在這裏,實際是爸爸的開放書房。西房是沒隔開的一排。我們三人住。東房一間保姆住,中間是飯廳,另一間前麵是廚房後麵是廁所。廚房有一個洗菜的水泥池和廁所有一個人可站進去的水泥池。池上有冷水龍頭。比前麵那個房子稍好一點,至少洗澡水不會流到外麵。
最大的問題是客廳、飯廳分在不同兩排。為節省,冬天不想在飯廳生火,廚房做飯的小火爐又太小,飯廳很冷,所以冬天經常吃飯打遊擊。我們到廚房打好飯菜就回我們自己房間吃,媽媽爸爸在他們的書桌上吃,有時我們也去湊熱鬧。
院子是磚地較大沒樹,在南房後麵有土地和一棵很大的樹。出大門就是柏油馬路。不用走爛泥了,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