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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到不可開交的一個月,衝刺,周四晚上又加了四小時班,周五一早隨著交出草擬稿給三家利益相關機構評閱,總算暫告一個段落。一個州的跨世代能源更新項目,旗艦型的,要設立一個長期的監測評估和匯報機製輔佐,先要搞出一個框架規劃,這任務半年前落到我的團隊。團隊裏一半成員是起不到用處的,他們是數據專家,規劃期間哪來數據分析。另一半,有兩個骨幹臨時調到其他部門幾個月,我隻有帶著一個臨時工和一個還沒成家的年輕女孩子苦幹,兩人都沒啥經驗,規劃牽涉電力市場,公私合夥,金融投資,工業培訓,風險管理,社會執照等等,基本我一人獨撐,不少地方得現學現用。周五交稿後如釋重負,恍惚中像是要過聖誕節了,一天幾乎無所事事,其實也就一周稍微可以喘口氣,收到評閱意見後,馬上又得全力以赴修稿定稿報送項目管委會和CEO審批簽署。下午五點不到就下班了,走上早春熙熙攘攘的街頭天還挺亮,忽然覺得想散散步,家人都出國旅遊去了,周五回到空落落的家好沒意思。
市政廳前麵有一小圈人在呼籲政府與英國交涉釋放阿桑奇,居然是老年人為主,問在哪裏簽名,塞給我一份簡報上網去做。澳洲雖然偏居自由世界一隅,介入自由事務的意識還是挺強的,譬如剛剛把台前管理讓給兒子的傳媒大亨默多克,在媒體幾乎一邊倒左傾的今天,他的福斯帝國幾乎就是美國甚至世界最後的保守派堡壘了。記者出身的阿桑奇則完全不同,創立了維基解密組織以揭露大國政府有違人權自由的隱秘為己任,美國不管哪派政府都視他為眼中釘。言論自由離不開左右的平衡,政府也不能脫離人民和媒體的監督。
周五下班時分,街上行人越來越多,與之形成反差的,是商務區的食肆和咖啡座都已打烊,空空蕩蕩。多久沒有這樣在街上散步了,幾乎有了陌生感,不太習慣,便拐入小街。
天將暗,寂靜的後街小巷似乎人跡罕至,但幾百米外,便是大街人潮洶湧,走向周五熱鬧的夜生活,想著這周過來的時間貧窮,仿佛覺得周圍的時間堆積到凝滯,一份奢侈。
社區體育館裏已燈火通明,下了班放了學的人們開始揮汗如雨。自己也覺得有點熱有點渴,走入一家酒館叫了杯澳洲VB,在岩石區沿街的座頭看了會分別從歐洲和貴州發來的旅遊照,點讚了幾句。
走到環型碼頭,華燈初上,饑腸轆轆,走入一家叫Betty' s bugger 的小飯店,點了一個雙料牛肉和培根漢堡,加一瓶淡到像水的墨西哥皇冠啤酒,幾乎找不到座位,見外麵街上有空著的公共長椅,剛要邁步出去便被店員叫住,說酒類不能上街。邊上一個小夥見狀,說我可以用他對麵的空位,隔著一張小圓桌我們碰了一下啤酒瓶。
一圈又走回喬治大街上的市政廳,已是人流滾滾,在呼籲拯救阿桑奇的攤位另一邊,有人擺出宣講基督教的攤位,橫幅上打著Jesus is the way。
在走向車站的路上有一段,是Event 影院和眾多新開的食店,華人的居多,忽然注意到兩個現象,街上滿是中國和亞裔留學生,而地上到處可見亂忍的食品包裝袋和飲料杯,垃圾桶卻比比皆是。本來不想最後寫這段掃興,知道沒有理由把兩個現象聯係係起來,也明白本地人工貴,保潔員用得很少,但可以肯定的是,以前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