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gure （小說）

第七章 了無音信

  退出屏幕，小菲坐在電腦前。環顧自己的房間，一切熟悉親切。她一時感到有些恍惚，不能確定之前的奇妙經曆，是夢境還是在屬地真實的經曆。渾身的感覺，是那種充足日光照射後的慵懶舒適和一絲疲倦。

  躺上自己的床，舒舒服服地把身體曲卷起來，一陣睡意襲來，沉沉入睡。

  第二天起床有點晚，昨晚沒設鬧鍾。來不及吃早餐衝出門，媽媽硬塞到她手裏一盒早餐。小菲的起居時間一直都是自己管理，早在上小學二三年級開始，爸媽就不再幫忙叫醒孩子。也有遲到的時候，但甚少。

  還好，小菲的腳步和上課鈴聲一起在教室裏出現。

  第一節課是數學測試。課間小菲問劉茹考的怎樣，劉茹擺擺手“不好。周末你不帶我一起做功課，誰幫我！別說我，說說你自己，怎麽回事？今天滿眼春波幾乎遲到，說，到底怎麽回事”。她用鉛筆敲了敲小菲的手說“嚴重懷疑你在談戀愛”“是秋波好不好，用錯了季節。你可真沒勁，懷疑半天，才懷疑戀愛。我打算懷寶寶。”哈哈，劉茹笑的要從凳子上翻下來。“小菲你越來越猖狂！”。劉茹數學考的不好，小菲心裏有些歉意。好久沒和劉茹一起準備功課了。

“長頸鹿，這個周末你來我家一起學習行不行？”

“這個周末就算了，我有演出”。

“學習這麽緊張，怎麽還演出，高考怎麽辦？”

“我媽說了，如果高考考不好，高中畢業後就出國留學。高考成績沒那麽重要了。她會給我足夠的錢支付費用，但我還是想多掙點錢，你知道。。。。。”

  小菲知道劉茹想替她媽媽分擔一些留學費用的壓力。別人家是父母雙收入，支付孩子教育費用劉茹隻能靠媽媽一個人。雖然她媽媽收入不錯，但畢竟還是屬於工薪階層。

“那也要把數學基礎打好，你怎麽知道將來用不到數學呢？這樣吧，以後每個周六晚上一起做功課好了。”

  劉茹知道小菲想幫她，因為自己今天考試不好小菲心有歉意。和小菲一起學習，小菲用很多時間向她解釋數理題。

  放學回家的小菲匆忙打開電腦進入廖紅草堂。FIG不在，草堂屋內院外一片寂靜。晚飯時小菲應付爸媽胡亂扒了幾口，回到廖紅草堂小亭裏開始寫作業。眼睛時時向大門看去，盼著那個身影早點出現。作業完成了，仍不見FIG。僅一天不曾相見，竟有了莫名的思念。

  拿起化學書，打算預習明天的教課內容。可心裏忐忑不安，什麽也看不進。

 腦海裏紛紛擾擾淨是些胡思亂想。是不是FIG帶自己去PF界屬於違規行為，被係統懲罰？會不會FIG已經不喜歡自己，不願意和自己呆在一起？安雅很漂亮，屬地肯定還有很多漂亮女孩子。她又順手拿起桌上的鏡子，照了照自己，突然發現自己的長相，真的不盡如人意！

  唉，沒有遺傳到媽媽的漂亮，明目皓齒長睫柳眉。連老爸這麽理性的人當年也是不顧前途不顧奶奶家全家反對決意娶了媽媽。一個家裏負擔很重的農村姑娘。看來人都是一樣的，都愛漂亮女孩。再仔細研究鏡子裏自己的臉，發現鼻梁左右那幾顆淡淡的雀斑格外顯眼。這些雀斑FIG一定早就看到了。人，都是好色之徒，小菲心想，情緒立即變得沮喪，一個晚上輾轉不安。

  第二天上課無精打采，還好，總算把課都聽完。一放學，急匆匆往家趕，回到房間立刻打開電腦。廖紅草堂一如昨天，沒有FIG的身影。忍不住點擊呼喚，過去隻要點擊，FIG幾乎是立刻現身，沒有拖延。今天不同往日，像是呼喚機製失靈。小菲心裏沒有了昨天尚存的那點抱怨，現在滿心都是擔心。FIG是不是出事了，比如被係統淘汰。。。。。呸呸，自己不要是烏鴉嘴！

  第三天的課，小菲全沒聽進去。連老師課堂上提問喊她的名字，也聽不到。鄰桌搖晃了她幾下，才像從夢裏醒過來似的站起來，站那裏木呆呆的不知回答什麽。同學七嘴八舌給提示，她也沒反應。老師隻好讓她坐下，提問另一個同學。

  接下來是周末，不用上課。看到小菲蔫蔫的樣子，老張和小菲媽以為女兒病了，量體溫不發燒才算放了心。

  打開電腦走進廖紅草堂，望著空無一人的屋子院子，心裏落寞無助。想去找FIG可不知該往哪裏去。去問問庫克夫婦，她突然想到，也許他們知道些情況。FIG曾帶著她路過庫克家，小菲記得路，沿河逆流而上，過一片樹林，就是他們家，距離廖紅草堂不遠。

庫克夫婦看到小菲到訪，非常高興。知道來意，他們安慰小菲不要擔心。庫克夫人說“小菲，相信我，YANG一定沒事的。YANG是最棒的，沒有事情可以難倒他！認識這麽多年我們知道。”聽到這些話小菲安心了些，就告辭離開庫克家。

  一個人默默沿著小河回廖紅草堂，心裏想，寧願FIG的了無音信是因為不喜歡她，躲著她，也不要FIG出事有任何意外。

  守在廖紅草堂睡在電腦前。醒了，已是深夜，草堂裏還是隻有她一個。上床又睡，仍不肯退出屬地，怕FIG來了找不到自己。

  第二天醒來，看著電腦安靜的頁麵，她躺在床上動也不想動。爸媽有事出去了，家裏也靜悄悄的。她把眼睛閉起來，不讓淚水流出來。

  人躺在床上，大腦迷迷糊糊，突然聽到“砰”的一聲開門聲。小菲立刻睜大眼睛，對，是草堂的門被用力推開！小菲的心一陣狂跳，FIG回來了？！她起來坐在電腦前，緊盯著屏幕。

  草堂的門被用力推開，一個女子出現，雖不是美女，但長的眉清目楚，很有氣勢。進門瞬間讓人覺得是女主人回家。她手裏拿著一個綠色的竹棍，不知是什麽裝備。 啊，小菲又吃驚地發現，女子身後跟著的竟是FIG！

  看到FIG出現小菲的精神和思維立刻滿血複活。但她沒有任性亂講話，像上次見到安雅那樣。這女子麵貌和善卻有種威嚴。小菲看看FIG，跟在女子後麵像個乖孩子。這是FIG嗎？從沒看到他這種樣子！看見小菲僅輕輕點了點頭，也不向前打招呼。

  小菲滿血複活，大腦思維飛奔的比駿馬還快。這女子是誰呢，看的出FIG怕她，也許不是怕，是聽她話。知道了，知道了，是FIG的太太！FIG怕老婆！抓住有了外遇的丈夫，關在家裏幾天拷打，交代出啟事的小三，今天找來算賬，是這故事嗎？小菲不是很確定，緊張地盯著兩人。

  小菲張口想打招呼，還沒來及說出口，就看到那女子把綠竹棒往地下一戳：“你是小菲？”

“是是”回答完，小菲立刻覺得自己今天很不爭氣，語氣裏竟然有點討好這女子。

  女子回頭又問FIG“她給你解的鎖？這些天是和她在一起玩？”

“嗯”FIG低著頭不看那女子。

“哼，真是長大了，現在還會撒謊了”。

  小菲聽著他們的對話，心裏琢磨，這女子不是AI，連她的模樣應該也是真的，像自己一樣是本人的樣子。小菲心裏突然有了勇氣問“怎樣稱呼您？”

“我叫曲言”

“請您把FIG還給我好嗎？”

“還給你,憑什麽?”

“係統說，我解了鎖可以領取他”

“解鎖，哼”曲言回頭看了FIG一眼“叫他說”。FIG抬頭看看曲言又低下頭，像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不說話。

小菲決定不放棄，又說“我喜歡他”

“嗯，這到是個理由，可以考慮”。

“這樣吧，我可以付你一筆錢，把我的存款都給你”

“啊哈”曲言直盯盯地看著小菲好一會兒嘴角有了笑意說“我再想想”。又轉身對FIG說“走，跟我走。”

“請等一等”小菲繼續爭取“怎樣聯係您”

  曲言甩出一串數字。小菲仔細看，是電話號碼，還是這個城市的電話號。

“三天後給我打電話。”

  FIG乖乖地跟在曲言的後麵，竟然沒有和小菲道別。小菲站在那裏目送著他們走出廖紅草堂，這時看到FIG放在身後的手打出一個“OK”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