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資料
正文

身邊人,身邊景 - 我的2023

(2023-12-13 17:56:10) 下一個

時光荏苒,又是暮色秋風起,年終歲尾時。回首《我的2022》,仿佛還是前幾天的事情,一刹那,我已經不得不麵對2023的逝去了。

 

我很慶幸,一年前,寫完《我的2022》,我們立即出發前往以色列,那時誰也不知道,半年多後,那片神奇的土地在相當長的時間裏,將要成為旅行的禁區。

 

小時候,我們總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對於孩子來說,身邊世界的一切都是新鮮的,牆上的裂縫,地上的螞蟻,天空的白雲。。。。。。那個時候每一個暑假,都覺得漫長無比。

長大以後,曆經滄桑,周遭的世界,對於我們來說,變得越來越熟悉,常年生活在特定的環境裏,大腦吸收的新鮮信息越來越少,於是我們就覺得時間過得越來越快。

對我來說,讓時間變慢下來的一個途徑就是旅行,去陌生的地方,認識陌生的人群,體驗另一種風情,感悟別一番人生,讓大腦不斷去接受新鮮的信息。

 

旅行,未必一定要遠行。

 

一月份從中東回來,在家寫了三個月的遊記,四月份的多倫多,終於有了點春天的氣息了。

20多年前,我們曾經在多倫多西區住過4,5年,沒想到,在我們搬走之後,2005年開始,很多當地的畫家開始在附近的牆壁上作畫,幾年過去,這兒成了多倫多的一個新景點 - 壁畫村。

這些作品,把幾百年前當地居民的生活狀況生動地刻畫出來。

我們一幅幅畫作尋找的過程,也是一步步走入多倫多曆史變遷的旅程。

4月底,綻放的櫻花,宣示了安省的春天終於如期而至。

櫻花燦爛,但花期不過十幾天。

那2個周末,我們幾乎都在外麵跑。

從西邊的centennial park,到日式公園Kariya Park。

從High Park到Mount Pleasant。

Mount Pleasant是多倫多最古老的墓地之一,我一直覺得那兒的櫻花最美麗,而且去的人最少。

西邊的那個“桃花源”,也是我每年必去的地方。

不由想起唐代詩人崔護的那首詩: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
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桃花盛開的時候,也是野韭菜豐收的季節。

每一年的這個時候,我們都要去這個偏僻的所在割一茬野韭菜嚐鮮。

五月,姍姍來遲的春天,在家苦熬了小半年的多倫多人終於從冬眠中醒來。

每一年的五,六月間,安省大小城鎮都會舉辦各自的開放日,讓大家免費參觀各類曆史建築,以對當地曆史有所了解。

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我陪著父母來到多倫多附近的漢密爾頓(Hamilton)。

Glen Manor Estate,建於1851年的一棟英式豪宅,坐在它門前青苔斑斑的石階上,我似乎又回到了曾經住過一個禮拜的倫敦西區。

位於Stoney Creek的Erland Lee Home,占地麵積不大,卻是加拿大國家曆史遺跡。

如今遍布世界各地,擁有三百多分部,4千多成員的婦女互助組織 - Women's Institute , 1897年2月25日,就是在這間不起眼的房子裏的不起眼的餐廳裏的不起眼餐桌上,由幾位當地婦女發起成立。

號稱加拿大版“唐頓莊園”的鄧頓國家曆史遺址(DUNDURN NATIONAL HISTORIC SITE),建於1835年,是漢密爾頓最豪華的莊園。

莊園的擁有者是當時加拿大著名政治家Allan Napier MacNab爵士,他也是當今英國王後卡米拉的曾曾曾祖父。

2009年查爾斯王子攜卡米拉訪問加拿大的時候,特地來此尋根。

我所在的列村(Richmond Hill)雖然比漢密爾頓小很多,但今年也開放了不少場所供人參觀。

神秘的科普特東正教教堂。

 

科普特教會(Coptic Church),來源於埃及和埃塞俄比亞的基督徒,但經過多年的發展,如今在多倫多也擁有了很多信眾,它雖然屬於東正教,但和俄羅斯與希臘的東正教教堂又有所不同,後者進入教堂,麵對的就是聖像,信徒都是站著祈禱,不似前者有兩列長椅。

 

有著美麗花窗的新教教堂。

今年列村開放日最受歡迎的是天文台。

鄧拉普天文台(David Dunlap Observatory),建於1935年,它的一具反射望遠鏡,曾經是世界上第二大望遠鏡,直到今天,它也是加拿大最大的天文台。

雖然我已經落戶多倫多近30 年,但走入市政廳還是第一次。

奧斯古德廳(Osgoode Hall)和市政廳一樣,幾十年來我路過無數次,卻從來不曾進入這座建築。但她對於我卻有著一番特別的意義 - 20多年前登陸多倫多,我的第一張照片,就是LD在它的花園裏替我拍下的。

這座曆史建築取自安省首位司法部長William Osgoode的名字而命名。它不僅僅是安省上訴法庭,也是安省高等法院刑事法庭和加拿大律師協會所在地,1969年以前,這裏曾是奧斯古德法學院(Osgoode Hall Law School)的所在地。

時至今日,奧斯古德廳依然是加拿大境內不可多得的經典維多利亞式Victorian Classical建築典範。

 

知名建築設計師Frank Gehry曾經表示在他的家鄉多倫多,隻有兩座建築值得被保留:舊市政廳Old City Hall和奧斯古德廳Osgoode Hall。

位於多倫多市中心黃金地段的The Elgin & Winter Garden劇院創建於1913年,是多倫多曆史最悠久的劇院,也是目前世界上唯一一個雙層劇院。

去年多倫多開放日的時候,我們也來此參觀過。此劇院由兩個獨立的劇院組成,Elgin Theatre位於樓下,可容1561位觀眾,裝修極其精美。我們當時驚豔於Elgin Theatre的金碧輝煌,卻忘記了上麵還有一座劇院。

 

樓上是更具盛名的Winter Garden Theatre,有許多精美的油畫珍品以及從屋頂懸掛下來的五千餘束植物吊飾,豪華中透著絲絲清新。

 

多倫多有兩個商業用機場,一個是皮爾森國際機場,我們出行都從那兒起降,還有一處是湖心島機場,平時沒什麽機會去這個機場,趁多倫多開放日,進去逛逛。

身旁一對小兄妹的笑容,比陽光還要燦爛。

位於安大略湖畔的這座雄偉建築,外表像博物館,連帶著周圍的大片草坪,又有點像某個貴族莊園,但它竟然是多倫多自來水處理廠。

水廠建於上世紀30年代,至今已經運營了90多年,如今,它依然為多倫多提供45%以上的飲用水。

這個世界不缺乏風景,缺的是我們尋找的心情和欣賞風景的眼睛。

誰會想到,離開多倫多市中心僅僅30多分鍾的車程,密林深處,有這麽一個隱秘的東正教修道院Holy Theotokos Convent。

修道院隻有不到十個修女,完全靠手工製作蠟燭,她們自給自足,潛心在此修行。

修道院外,是一片白樺林 -

 

春天,有嫩綠的芽;夏天,有涼爽的風;秋天,有紛飛的葉;冬天,有潔白的雪。。。。。。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六月,家裏院子裏的鬱金香和紫丁香爭相綻放。

一直想陪父母去安省新建的五台山看看,但疫情過後,五台山又遭火災,遲遲無法對大眾開放,好在離我們不遠,還有一座儒,釋,道三教合一的蓬萊閣。

這是我第二次來這兒了,在加拿大多元文化政策的推動下,各種族,各宗教,都在這片土地上自由的發展。

離開蓬萊閣,LD對我們說,我帶你們去一個特別的地方。

原來這附近還有一座由老撾移民建造的老撾佛寺。

一時半會回不了亞洲,去不了老撾,那就拍幾張照片,假裝自己去了東南亞。

2023,是我倍感欣慰的一年。

 

這一年,我成功的轉換跑道,經過幾個月的適應期,目前我已經勝任自己的工作。

 

中年變換職業,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我做到了。

今年也是LD收獲的一年。因為主持的項目成功完成,大幅度減少了人力成本,LD今年被公司頒發一等獎,並在7月初獲邀赴溫哥華參加慶祝盛典。

 

曾經被老師,同學戲稱小文豪的LD,從小的理想就是成為一名作家,隻是在初中畢業選擇方向的時候,被當時教物理的班主任輕視,說他隻能學會計,一怒之下,他舍棄了當初學文的計劃,進入了理科班。高中兩年,從原來全年級文科前三,進入了理科前三,並成為那屆考入重點大學物理係的唯一一位。

 

大學期間,LD也是同屆最早在國外雜誌發表論文的學生,並曾在各類學術會議上多次演講。如今他在國內的同學很多已是博導,教授,我問LD,你後悔出國嗎?他說,這個世界上,每個人活法不一樣,有人為了工作而生活,還有人是為了生活而工作,他屬於後者。

我做不到LD那樣的舉重若輕,但女兒倒是繼承了這點。畢業六年,女兒從LD所在的加國第二大銀行跳到第一大銀行,目前已經是擁有自己團隊的高級經理。LD從溫哥華回來後,女兒輕描淡寫地對我說,其實我也不比爸爸差。原來她也剛被銀行頒發一等獎,明年一月份獲邀七天郵輪行。

兒子呢,一如既往地在貪玩和用功之間來回震蕩,我隻能安慰自己,這是每一個男孩成長的必由之路。但16歲的他,終於學會了開車。

一直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總拿著姐姐信用卡亂刷的他,終於找到了一份政府工作 - 業餘時間在列村音樂廳負責領位接待,看著每次西裝筆挺地去上班的兒子,做母親的也有那麽一點小確幸。

一轉眼,又是七月一日了。這一天既是加拿大國慶日,也是我們的登陸紀念日。

 

那一年盛夏,我倆帶著懵懂的3歲女兒,來到這片土地,20多年過去了,慢慢地這兒成了我的第二故鄉。

清晨,迎著夏日的微風,佇立湖畔,回首往事,清晰如鏡,我輕輕地對自己說:此生無悔。

2023是多倫多人徹底告別疫情的一年,最顯著的標誌是停了2年的亞洲美食節,終於又重新舉辦了。

回首2020-2022那三年困守孤城的歲月,似乎已經很遙遠。

8月份我們仨飛往波羅的海,12天自駕穿越拉脫維亞,立陶宛,愛沙尼亞三國。

旅行歸來,安省依然翠綠如初。

 

走過幾十個歐洲國家,其實收回視線,身邊的安省也有很多擁有歐洲名字的地方。當初來安省定居的移民大多數來自歐洲,他們帶來故鄉習俗的同時,也帶來了故鄉的名字,算是聊解鄉愁吧。

小城Kitchener,原來的名字是柏林,一戰期間因為加國反德情緒高漲,於是經過公投改為現名。

市中心的維多利亞公園的設計者,也設計了紐約中央公園。

Baden鎮,建於1855年,因為最初的定居者來自於德國巴登巴登地區而得名。

Baden很小,卻有一座建於1877年,卻至今保存完好的Kilbride城堡。

城堡附設的花園,從空中看去,是一個美麗的心形。

安省著名的德國小鎮St.Jacobs,位於女兒曾經就讀的大學附近,但女兒畢業以後,這還是我們第一次來。

海德堡餐廳依然人滿為患,大多數依然是慕名而來的同胞。

好幾年過去了,這兒的特色菜 - 德國烤豬手,居然沒怎麽漲價,分量也還是那麽足。

誰能想到,這個人煙稀少的小鎮,名字卻是布魯塞爾。

空曠的田野,居然樹立著一塊路牌 - 盧森堡。

這兒是都柏林。

這座小村子,名叫蘇黎世。

這兒是哥本哈根。

9月的安省,天藍水碧,不知不覺,夏天接近尾聲了。安大略是世界上湖畔密度最高的地區,擁有大小湖泊20餘萬,某個周日的午後,我們來到距離我家最近的Lake Simcoe。

水邊矗立著加拿大國家遺址Leacock 博物館,它是加拿大國寶級幽默作家Leacock的故居。

Leacock一生共寫了61本書,他一直住在這棟瀕水的老宅直到生命的終結。

2年前的秋天,我們有一次駕車自北向南,曾途徑一座宏偉的教堂,當時因為疫情,鐵門緊閉,今年初秋,我們驅車一探究竟。

原來這兒是天主教在加拿大的八大聖地之一 martyrs’ shrine,建於1925年,用於紀念四百年來為了傳教,在加拿大這片土地上付出自己生命的傳教士們。

我一直覺得加國的基督教以新教為主,身邊信教的朋友也都是新教徒,我沒有想到這兒還有如此眾多虔誠的天主教徒。

不同膚色,不同種族的天主教徒,從北美各地趕來,從神父手中領取聖餐,麵對盛放著聖骷的銀匣膜拜。

也許因為前幾年秋天楓葉太過豔麗,今秋算是個小年。

站在Port Perry,憑欄遠眺,十月的深秋,對美好而短暫的安省的春,夏,秋做一個告別。

寫到此時,已經是12月中旬,寒風中的街頭,已經張燈結彩,還有10來天就是聖誕了。

聽過一個故事 -


一個人去世之後見到了上帝,上帝指著一個箱子對他說:“這是你能帶走的東西。”
他問上帝:“是我的遺產嗎?”
上帝說:“那些身外之物是屬於地球的,從來都不屬於你。”
他又問:“是我的軀體嗎?”
上帝說:“你的軀體屬於塵埃。”
他又問:“難道是我的靈魂?”
上帝說:“你的靈魂屬於我。”
他好奇地從上帝手中接過箱子,打開一看,裏麵空空如也。
他詫異地問:“難道我從未擁有過任何東西?”
上帝意味深長地答:“是的,塵世間沒有任何一樣東西是真正屬於你的,你的經曆和感受才是唯一屬於你的。”

[ 打印 ]
閱讀 ()評論 (1)
評論
花似鹿蔥 回複 悄悄話 謝謝分享。片片都很美。多倫多壁畫村,真沒看過呢!要看看。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