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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謝晉元,最為人敬仰的就是四行倉庫八百壯士,那是謝晉元指揮的四行倉庫保衛戰,發生在第二次淞滬抗日中,其實,謝晉元還參加過第一次淞滬抗日。
謝晉元是黃埔第四期學員。黃埔第四期學員名將輩出,與黃埔第一期不相仲伯。黃埔第四期學員中有劉誌丹,為紅軍奠定了陝北根據地,有林彪,還有張靈甫等。謝晉元就是其中之一。黃埔軍校建校於1924年6月16日,今年是建校九十九周年。
筆者參觀黃埔軍校舊址
黃埔軍校四期自1925年7月至1926年1月分七批入學,共2654人,1926年9月畢業。謝晉元是1925年12月入學,為了參加北伐戰爭,1926年7月就提前畢業,在北伐東路軍中任排長。謝晉元在1925年12月是從國立廣東大學畢業轉入黃埔軍校的。國立廣東大學即現在的中山大學。謝晉元1922年考入國立高等師範學校,1924年國立高等師範學校與與廣東公立法科大學和廣東公立農業專科學校合並,成立了國立廣東大學。國立廣東大學1924年9月15日正式上課,11月11日才舉行開學典禮,因此11月11日定為中山大學校慶日。1925年3月11日孫中山逝世,廖仲愷提議將廣東大學更名為中山大學,以紀念孫中山,10月獲國民政府批準。即中山大學與黃埔軍校幾乎是同時成立,比黃埔軍校晚幾個月。如此算來,謝晉元少將不僅是筆者父親的學長校友,也是筆者的學長校友。
孫中山親筆書寫的國立廣東大學校訓,此石刻在原國立中山大學農學院校園內,是現在華南理工大學化學機械係校園內
黃浦江是長江入海之前最後一條支流,發源於上海市與蘇州市交界的澱山湖,先向東南流,再轉向東,再轉向北穿過上海市,把上海市分為浦東和浦西兩塊。浦東新區有東方明珠金融中心,是上海市地標。吳淞江發源於蘇州太湖,在上海外灘的北邊匯入黃浦江,是黃浦江的支流。匯入黃浦江那一段淞江下遊現在稱為蘇州河,以往稱為滬水,故淞滬泛指上海一帶,兩次抗擊日寇的上海保衛戰都稱為淞滬會戰。四行倉庫地處蘇州河北岸西藏路西側。
筆者在四行倉庫謝晉元紀念廣場
四行倉庫保衛戰是“八一三”淞滬會戰堅持到最後的一戰,從1937年10月26日堅持到11月1日。淞滬會戰雙方共投入近百萬兵力,從8月13日打到11月12日,整整三個月。雖然日本最終占領了上海,但淞滬會戰徹底粉碎了日寇三個月滅亡中國的妄想。
淞滬會戰中,黃埔一期孫元良是八十八師師長。10月26日,淞滬會戰大勢已去,蔣介石要八十八師再堅守7天,期待九國公約簽字國11月6日會議上可以得到國際支持。孫元良建議,既然這個堅守7天是一個政治目的的時間計算,守幾個點和守一個點沒有區別,因此建議隻守一個據點就可以了。於是讓楊瑞符少校營長帶一個加強營堅守四行倉庫,派中校團附謝晉元去指揮。當時據守四行倉庫的官兵僅四百餘人,但對外堅稱是八百人,號稱是一個團的兵力。四行倉庫的保衛戰對上海市民是一個極大的鼓舞,擊斃了日軍200餘人。10月29日,英美代表情願蔣介石停止戰鬥,蔣介石考慮到國軍已經基本安全撤出上海市區,八十八師堅守的政治目的也基本達到,就下令謝晉元率軍10月31日撤出四行倉庫。11月1日謝晉元率軍撤退到國際租界內。
1931年九一八事變日本占領了東北三省,1932年1月28日日本又進攻上海,當時粵軍第十九路軍駐紮上海,由京滬衛戍司令長官陳銘樞領導,軍長為蔡廷鍇,總指揮為蔣光鼐,共有兵力3萬3千,謝晉元在十九路軍中任營長,在閘北、江灣一帶與日軍血戰。進攻上海的日軍達九萬眾,國軍十九路軍加上馳援的五路軍不過五萬。敵眾我寡,日本占領了上海,十九路軍陣亡將士近8千8百,五路軍陣亡過五千,擊斃日軍三千多。一二八淞滬抗戰是九一八事變以後國軍與日軍第一次大規模戰爭,十九路軍打得頑強,至今為世人崇仰。
十九路軍是粵軍第一師舊部的一部分。粵軍第一師北伐時擴編為國民革命第四軍。陳銘樞本來就是粵軍第一師第四團的團長,在國民革命第四軍中任第十師師長,第十師就是十九路軍的前身。北伐第四軍打先鋒的是葉挺獨立團,所向披靡,勢如破竹,屢建戰功,因此,抗戰中葉挺部就編號為新四軍。
廣州燕塘牛眠崗上的粵軍第一師諸先烈紀念碑,碑文為蔣介石題字
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義推翻滿清。1912年1月1日民國建立,孫中山任臨時大總統,頒布了《中華民國臨時約法》。1917年段祺瑞廢除了《中華民國臨時約法》,孫中山於是在廣東建立護法軍政府,孫中山為大元帥。
筆者參觀廣州大元帥府舊址
孫中山於是著手組建粵軍,粵軍有兩個軍,陳炯明和許崇智分任軍長。然而,這隻軍隊多為軍閥舊部,魚龍混雜。於是孫中山挑選精銳,組建了粵軍第一師,讓自己的心腹重臣鄧鏗出任師長。中國近代史諸多風雲人物都出自粵軍第一師,包括有李濟深、鄧演達、葉挺、葉劍英、陳誠、薛嶽、張發奎、蔡廷鍇、蔣光鼐、陳銘樞、陳濟棠、等等。
陳炯明掌握著粵軍大權,1922年6月13日陳炯明叛變,炮擊孫中山總統府和孫中山和宋慶齡夫婦居住的粵秀樓。孫中山登上永豐艦離開廣東。
孫中山居住的粵秀樓被陳炯明炮擊毀滅,粵秀樓遺址現在樹立著一個“孫先生讀書治事處”紀念碑
陳炯明叛變和粵軍的分裂,是孫中山創建黃埔軍校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革命需要有忠誠於革命的軍隊。結果黃埔軍校官生組織起來的教導團,在兩次東征中都是先鋒,戰鬥頑強,剿滅了陳炯明叛軍,統一了廣東。黃埔軍校籌建大多數事務有粵軍第一師操辦,粵軍第一師許多軍官到了軍校做教官。
謝晉元是黃埔學生,參加了兩次淞滬抗日,第一次是在十九路軍中,十九路軍源於粵軍第一師,黃埔軍校最開初就是粵軍第一師的隨營軍校。抗日英雄中不少出自黃埔,這是有原因的,原因就是黃埔軍校的創辦就是為了培養有革命精神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