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彼岸洋插隊

一介教書匠,酷愛自家鄉;寓居多倫多,桑梓永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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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戚本禹回憶錄(61)

(2021-04-28 11:37:51) 下一個

 

第三章    “秦城”待遇

 

   我剛進秦城監獄的時候,秦城監獄的管理人員大部分是原來公安部的人,這些人對我還講政策。後來不知怎麽調來了一批從海軍轉業過來的管理員。其中有一個不知為了什麽原因,對我好像懷有特別的仇恨,經常以各種借口毒打我。有一次他竟用他穿著海軍軍用皮鞋的腳猛踢我的腦袋,我當場就被他踢得昏死過去。之後我一連昏睡了好幾天,雖然有時還有點知覺,但腦子裏卻什麽意識都沒有了。那人看我幾天都沒吃東西,就說我裝死,是想用絕食來進行抗拒。然後他就拿了一把很大的鐵鉗硬把我的牙齒撬開,也不知他往我的嘴裏灌了點什麽東西進去。過了好幾天我才漸漸蘇醒過來。

 

   可能是監獄的領導也怕我真死了,那他們是有責任的。所以就換了一個年紀大一點的老李頭和一個王姓的女同誌來看管我,那女同誌問我想吃點什麽東西,說隻要我說,他們可以給我做的。我就說,我想吃點麵。她真的做了一碗熱騰騰的雞蛋麵拿來給我吃。

 

   在他們的照顧 下,我才慢慢恢複過來。但直到今天,隻要天氣不好,我的腦袋都還痛楚。 我就此事向監獄提出了嚴重的交涉,(我的頭腦受傷,在獄中病案中都是有記載的。)一定要把那個打我的人找出來,我要知道他這樣對我狠下毒手,原因究竟是什麽?可監獄的領導拖了很長時間才答複我,說那個打我的人已經不在監獄工作了,他們也查不到究竟是誰, 但他們向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後來毛主席有一個關於嚴禁在監獄裏用法西斯手段對待犯人的批示,並要求把這個批示向所有在押的犯人傳達。但監獄就是沒向我傳達。 他們說,要是我知道了主席的這個批示,能把監獄捅破天! 

 

   這以後,像這樣往死裏打的情況是沒有了。但是,虐待的情況還是經常發生的。

 

   在一些從秦城出去的人所寫的回憶錄裏說,戚本禹在秦城是經常不服管理,頂撞管理人員。其實他們那裏知道實際發生的事情。當時監獄有些管理人員和獄中的看守,時常會用很下流的話來辱罵我,甚至辱及父母。碰到這樣的人,我就會堅決地向他提出抗議,盡管我知道我的抗議不會給我帶來什麽好的結果,但我必須要維護我最起碼的人格尊嚴,不能任人侮辱。 我出獄後,我妻子告訴我,由於她是在監獄裏產下了孩子,因為缺乏營養,沒有奶水,導致了小孩頭腦發育不好,智力較差。直到小孩出生四個多月後,看到小孩體弱多病,在監獄實在無法撫養下去,才同意把小孩送去上海的外婆家。

 

   不管我有什麽天大的問題,在社會主義的新中國,掌管秦城監獄的汪東興之流,采取封建株連和國民黨反動派的殘酷手段,把無辜婦女和嬰兒關進監獄,這是黨和國家的恥辱,其責任人都應當受到曆史的追究和譴責。

 

   “秦城之嬰”被送到上海時,全身潰爛,奄奄一息,虧得外婆與四姨媽夫婦把他視若己出,精心撫養,耐心為他治病,他才得以存活。

 

   我出獄後,竭盡全力幫他克服幼時所受到的腦力傷害,教他集中力量,攻克一門專業,現在才能成為一個計算機方麵的專家。

 

   最近看到一個姓何的人寫的回憶秦城監獄的文章。這人曾經是秦城監獄的管理人員,他是在鄧小平上台以後來秦城的。就是他,在1980年 的時候,把我和關鋒兩個人都關進了秦城監獄的“死牢”裏。那是秦城監獄裏麵條件最惡劣的單人牢房。這種牢房除了牢門,四周全都封閉。很小的一個房間,吃喝拉撒睡都在地上,在地上挖個洞,供大小便之用。關鋒瘋了的時候,就用手往這洞裏摳屎吃。

 

   這個姓何的在文章裏說,因為我不服從管理,他就想出這個辦法來製服了我。他想出的辦法就是把蚊子放進牢房裏來咬我,這一下我就老實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會編出這樣故事的。

 

   在秦監獄,絕大多數的牢房都沒有裝紗窗,蚊子、蒼蠅是到處自由飛的。何況那蚊子也不是他飼養著的, 怎麽就聽他指揮呢?其實,隻要坐過牢的人恐怕都會有這樣的經曆,你要是不習慣被蚊子咬,那你別在監獄裏睡覺。坐牢的人都被蚊子咬習慣了。

 

   那時我每天醒來,身體下麵被壓死的蚊子少說也有好幾個。我都覺得,我身上大概已經有了某種抗體,蚊子再怎麽咬也都已經不在乎了。

 

   監獄的夥食也是沒法提的,按規定,我每月的夥食費是38元,這在當時來說算是很高的了。可是給我們吃的東西裏麵經常有死老鼠、蒼 蠅、蟑螂。我看過好幾次,管理員從鍋裏拎出死老鼠往外扔,看到它,我就一天吃不下飯。我想起了在大躍進時,毛主席號召全民除鼠害實在是太英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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