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說我把外孫子 Spoiled 了,她請了一個Nanny,每周六天,每天三到八個小時不等。於是我就閑賦在家了,做木工、打花槽,擺弄些花草,種點蔬菜,栽幾顆果樹。再信馬由韁地驅車到周遭的山川田園、國家和州立公園去領略自然的風光,到各類博物館和人文景點去接受人類文明的洗禮,補上少年和青年時代在中國大陸欠缺的課程。
但每次離開一天以上,需要向女兒報備,因為她的電話或者Text Message 隨時會來:“Dad, Could You Come Here Now?”. 結果,我幾乎依然每天要到她家去,就是一個隨時待命的 On Call 嘛,“召之即來,來之能站”。
到女兒家很多時候是和那個小 Nanny 交接班。交班時有些麻煩,外孫一百個不願意,死死地揪住我的衣服,背過臉去對著 Julie, 不時揮舞著趕人的小手,發出的聲音都變調了。隻好安慰他,“去跟 Julie 玩, 外公回頭來”。眼見大勢不可逆轉,小東西有時會悻悻地和我搖搖手,算是把我放生了。如果是接班,那就是幸福的時刻。.外孫看到我時展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跌跌撞撞地奔來,抱著我的大腿,趕不及地向Julie 搖手。隻是不會說話,意思都明確無誤地表達了出來。一個多月前,隻會在地上爬,就是 Army Crawl 那種。成長真快呀,所以中國人說“隻愁不養,不愁不長”。
女兒數落我的第一大“罪狀”:帶外孫在同一張大床上睡覺,半夜還衝配方奶喂他,結果體重超過了同齡兒童的99.999…% 。女兒他們讓外孫在獨立的房間獨自一人睡小床,夜裏小孩哭也不理他。外孫脾氣強,能哭一個多小時,直到累得不行,才進入睡眠狀態。第二天,嗓子都是啞的,有時接連好幾天,我那個心疼啊。
第二大罪狀,喂的多,僅他吃,下午還加一頓水果餐。不到一歲就會挑食,不喜歡的食物被他抓起來扔到地上。女兒說:“隻有外公在,他才敢這麽放肆”。我對女兒說:“不喜歡,不吃就是了,能吃的東西多著呢,為什麽要吃不喜歡的”。
第三大罪狀,寵得沒有人樣,要什麽給什麽,無原則地滿足他。女兒說“怎麽外公在他就會提要求,唧唧歪歪”。“我兒子是個好兒子,就是被他外公慣壞了”。
唉,幾十年前我被外公外婆養大,也是備受恩寵和溺愛。也受到類似的指責,隻不過是我的祖父母指責外祖父母,“我家孫子是個好孫子,就是被他們吳家慣壞了”。這就是因果循環吧。
下麵貼上幾張照片,記錄外孫的成長曆程。
圖一, 左:出生時,9磅6 盎司,巨龍。新生嬰兒看上去都是一個樣。最初兩天不吃不喝,也不哭不鬧,就是閉眼睡覺,那幾天我真怕他餓死。右:兩個月,隻能平躺,翻身都困難。睜開天眼看世界,充滿好奇,沒有迷茫,無畏地直麵人生。
圖二, 左:三個月,已經被我喂的很有斤兩了,全身肉嘟嘟。坐不住,要扶著。右:六個月,想爬但不會爬,抱緊我的小臂。
外孫半歲二十好幾磅,
清晨醒來坐到我的小腹上。
肚皮疼,膀胱漲。
沒牙的小嘴張又張,
對著老臉作笑狀。
圖三, 左:七個月,練習爬行,和貓咪對視,彼此好奇。右:九個月,和我睡在一張床上,拚命擠我。
圖四, 左:十個月,可以站了,還不會走,摟著我的肩膀。右:一歲。
圖五,左:一周歲生日,準備抓周。右:辦個生日 Part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