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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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瑞士行(9)－少女峰情路

(2024-02-17 07:38:17) 下一個

在瑞士上千座純靜而美麗的湖泊中，隻有被因特拉肯小鎮隔開的布裏恩茨湖和圖恩湖才有“上帝的雙眸”之稱。它們匍伏在“歐洲屋脊”的少女峰(Jungfrau)腳下，像一對如影隨形的雙胞胎，用冰藍和碧綠色的“眼睛”，跟小鎮、古堡、瀑布、鮮花等一起，守護著少女峰這個“公主”，使其溫婉秀麗，明豔動人。

少女峰

我們全家曾經在冬天的時候到訪過瑞士，有一天晚上就住在有著“歐洲冒險之都”之稱的因特拉肯小鎮，第二天早上還從這個小鎮乘坐三段接駁火車，直接登上了海拔4千多米的少女峰。雖然近在咫尺的少女峰並不如從因特拉肯眺望時那般美麗，但山上的大風和一望無際的皚皚白雪卻讓我們記憶猶新。此次夏季的瑞士之行，我們再次到訪因特拉肯小鎮，卻沒有住在這裏，而是下榻到了去少女峰必經之路的勞特布萊嫩小鎮(Lauterbrunnen)，並且一住就是三天。第二天早上，我從小鎮出發，沿著圖恩湖南岸開去了湖邊巧奪天工的沙稻城堡和在詩人拜倫筆記中留痕的圖恩小城，一路上看盡了被稱作“上帝右眼”的圖恩湖的嫵媚風情。

對圖恩湖的喜愛，讓我想看透它的每一個“細胞”。離開最富有詩意的圖恩後，我沿著清澈迷人的圖恩湖北岸，開向因特拉肯小鎮。我要跟先生去那裏遠望被列入世界文化自然遺產的少女峰，要再次拜倒在它的“石榴裙”下，為它送去我們深情的飛吻。可還沒到達因特拉肯，我們就在路上被圖恩湖攝人心魄的萬種風情俘獲，率先倒在了它明眸善睞的“眼波”裏。

圖恩湖沿岸

圖恩湖的“含情脈脈”，不僅讓我們想“化作春泥更護花”，也讓無數古人“滴不盡相思血淚拋紅豆”。為了一解相思之苦，他們在湖邊建了很多小鎮，施皮茲是一個，希爾特芬根(Hilterfingen)也是一個。跟著名旅遊景點施皮茲相比，佇立在湖畔的希爾特芬根略顯孤獨，一個遊人也沒有，隻有本地人在湖畔曬太陽。這個小鎮在中世紀早期時有人居住，但12世紀末才首次在史料裏被提及。19世紀時，幾位富有的貴族在此地建造了三座富麗堂皇的莊園。從此，以種植葡萄園和農作物及在湖中捕魚為業的當地居民便獲得了在三個高山牧場放牧的權利。

在這個低調的小鎮上，還有一座以法國文藝複興時期的盧瓦爾河城堡為藍本設計而成的許內格城堡(Hünegg Castle)。這座位於圖恩湖邊的俏麗城堡是普魯士的一位男爵和他妻子於1861年委托設計師建造的，1900年內部被裝修成了新藝術風格，今天被改作了博物館。博物館的大花園裏，種滿了異國情調的紅杉、黎巴嫩雪鬆和柏樹，還藏著噴泉。站在城堡上，不僅精巧的沙稻城堡會映入眼中，而且波平如鏡的圖恩湖和湖上的三角帆船，以及與少女峰一脈相傳的冰川也會落入眸底。那如畫的景色在藍天白雲下美妙得讓我們想屏氣凝神，把這人間的極致風景都吸收到瞳孔裏。

希爾特芬根

許內格城堡

希爾特芬根小鎮的不遠處，是另一個中世紀的小鎮，名為奧伯霍芬(Oberhofen)。這個傳統上以葡萄園和葡萄酒為主業的小鎮跟希爾特芬根是一“家”的，主人都是奧伯霍芬。小鎮也跟希爾特芬根一樣，在中世紀早期就有人居住，但它於12世紀上半葉在史書中被提及，比希爾特芬根早一點，鎮中也建有一座城堡。這座城堡的主樓建於13世紀初，有一個開闊的臨湖法式花園，今天這裏也被改成了博物館。雖然奧伯霍芬城堡被很多人認為是瑞士最美的城堡，還成了圖恩湖的名片，但我們沒能從圖恩湖中拍到它的全景，因而它在我們的眼中，並不比沙稻城堡和許內格城堡漂亮。不過，站在城堡所在的圖恩湖邊，眼前飄逸出塵的景色卻跟湖畔其它地方看到的一樣。難能可貴的是，這裏的湖水變成了淡綠色，呈現出了另一種美“嬌顏”。

奧伯霍芬

奧伯霍芬城堡

我們真想投入它的懷抱啊，可我們都沒帶泳衣。遺憾之餘，我們隻能從另一個角度欣賞圖恩湖無以倫比的美。這一次，我把車開去了高山牧場中的山穀(Justistal Valley)。我們要去那裏徒步，也去那裏眺望圖恩湖和少女峰的餘脈。這個僻靜的山穀位於一個溪流邊，是進入金字塔形狀的尼德峰的入口。從這個山穀，可以清楚地看到新月形的西歇爾(Sichel)山口。此山穀名字來源於在圖恩湖地區傳播福音的僧侶賈斯圖斯(Justus)，現在這裏是瑞士一年一度的奶酪分享會舉辦地。

如果徒步穿越7.5公裏長的這個山穀，那人們不僅可以看到冷杉樹和田園詩般的高山牧場，還可以看到兩側尖削般的山脊，當然更可以俯瞰風光無限的圖恩湖和遠望少女峰餘脈。我們沒有走完全部山穀，但我們卻看到了冬季暢遊圖恩湖時瑞士獨特的帶三角門楣的房屋，這讓我們感到非常開心。我在高山牧場中繼續開向因特拉肯，途經Riedboden Gasthaus餐廳時，看見了眼前不是一幅畫，卻勝似一幅畫的圖恩湖和少女峰餘脈的全景。那白色的冰川、那綠色的山巒、那湖藍色的湖水、那青翠的牧場、那用鮮花裝飾出的瑞士經典房屋，組成了人間天堂的最美畫圖。我想在這裏放聲歌唱；我想在這裏翩翩起舞；我想在這裏永睡不醒。瑞士，美得像脫塵的仙女。

因特拉肯山穀

此地已經是因特拉肯的地界，但要開過高山牧場才能到達給“上帝左右眼”做“媒婆”的因特拉肯。因夾在“上帝左眼”的布裏恩茨湖和“上帝右眼”的圖恩湖之間，所以因特拉肯在拉丁語中意為“在湖水之間”。絕佳的地理位置以及穿城而過的阿勒河，再加上是通往少女峰的重要門戶，因而因特拉肯是瑞士著名的觀光和度假勝地。第二次光臨位於伯爾尼高地中心的這個小城，我們有一種久違之感。

小鎮的中心有一座因特拉肯城堡(Interlaken Castle)。跟圖恩湖邊所有城堡不一樣的是，因特拉肯城堡原是一個修道院。該修道院在1133年首次被記錄，之後修道院的勢力越來越大，涵蓋了附近很多土地，16世紀宗教改革後它被改建成了醫院。城堡中有一個庭院，庭院中有一個哥特式回廊，內部常常舉辦音樂會、歌劇、管弦樂隊表演和文化活動。城堡旁邊是一個教堂，教堂前的尖塔建於14世紀初。也是在宗教改革後，這個教堂的唱詩班被改成了糧倉和酒窖。從18世紀中葉起，城堡變成了因特拉肯地區的行政中心，一直到現在。

因特拉肯城堡

被大片綠色草坪包裹的城堡邊，就是因特拉肯最主要的街道何維克街(Hoheweg)。此條大街向外延伸，一直延伸到鋪著草坪、開著鮮花和噴著噴泉的巨大露天公園(Höhematte)。在這個視野極佳的公園裏，人們除了可以仰望天空中五顏六色的滑翔傘外，還可以盡情眺望大名鼎鼎的少女峰全景。也許因為少女峰太有名，也許因為因特拉肯太出色，因而這個公園裏擠滿了遊人。這裏是我們到瑞士後，第一次看到如此多遊人的地方。

因特拉肯

公園的對麵，遍布著因特拉肯最大的酒店、一流的餐廳和咖啡店及琳琅滿目的時裝店，還有一個造型很漂亮的賭場。這個賭場外麵有一個漂亮極了的大花園，花園裏麵種滿了色彩繽紛的鮮花，草坪中間是一個美麗的噴泉池。令我們感到意外的是，賭場門口矗立著印度已故電影導演和製片人Yash Chopra的銅像。這位導演和製片人曾“通過他美麗而深情的電影，向世界各地的幾代印度人展示了瑞士，尤其是少女峰地區的美麗”，使每個印度人都對瑞士的雪山、山穀和湖泊著迷。瑞士人對他的感謝，不僅僅為他樹立了這個銅像，還在著名的維多利亞少女峰溫泉大酒店裏，用他的名字命名了一間豪華電影主題套房。除此以外，瑞士少女峰鐵路公司開通了以他名字命名的列車，火車上的招牌也有他的簽名和名字。看來，他在瑞士人心中是永垂不朽了。

因特拉肯賭場

阿勒河

我們從賭場的花園中穿過，走到其後方的阿勒河。阿勒河水用它湖藍色的河水誘惑著我們，讓我們對它百看不厭，也對它流經的伯爾尼、圖恩和因特拉肯一往情深。而阿勒河入圖恩湖的入口處，也有一座城堡(Ruine Weissenau)。隻不過，於13世紀末首次在曆史記錄中被提及的這個城堡已成廢墟。它是今天伯爾尼高地最大、也是保存最完好的城堡遺址， 14世紀時它被賣給了因特拉肯修道院。人們不知道城堡是由誰建造的，但人們知道，城堡以前被建在扼守圖恩湖河口的一個小島上。它四麵環水，曾控製著阿爾卑斯山口的貨物運輸。之後，小島旁的水道開始淤塞，在成為因特拉肯修道院私有財產後，修道院將每周集市和年度集市遷到了因特拉肯，於是城堡失去了貿易通道地位，開始走下坡路。16世紀時被用作了監獄，最後自生自滅，如今隻剩下塔樓、部分城堡建築和城牆。

圖恩湖旁城堡

城堡旁的阿勒河

雖然已成廢墟的城堡沒什麽看頭，但它卻隱匿在圖恩湖沿岸一個受保護的公園內，被樹林包圍著，四周極其寧靜，是修身養性的好地方。站在城堡上，圖恩湖的美麗風光就會迎麵撲來，而城堡邊湖藍色的阿勒河水，美得像“幽居在空穀”的絕代佳人，讓我們愛得挪不動腳步。難怪《孤獨星球》上說，田園詩般的少女峰地區是瑞士伯爾尼奧伯蘭山脈上的蛋糕糖霜。

在如鑲嵌在瑞士王冠上的寶石的少女峰地區，還有一個聖比圖斯洞(St. Beatus Caves)。它位於有著金字塔形狀的尼德峰下，也位於有著“閉月羞花之貌”的圖恩湖旁，裏麵有大自然在數百萬年中形成的鍾乳石和石筍。傳說中說，位於圖恩湖之上的這個洞穴裏一直居住著一條可怕的大龍，直到1990年這條巨龍才被愛爾蘭僧侶趕走。我沒走進這個洞穴，但我卻可以站在高高的洞穴入口處，一邊欣賞著從山上流下的小瀑布，一邊再一次眺望“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圖恩湖。誰能想到，如此美麗的圖恩湖下麵，竟埋藏著重量高達3千噸到9千噸的彈藥。二戰後，瑞士政府把二戰中未使用的彈藥全部倒入了這裏。

聖比圖斯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