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的高潔〕曹矞／彩衣

《荷花的高潔》 文:曹矞  誦:彩衣 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然而，世人卻對荷花情有獨鍾。 它被世人所喜愛、所讚賞、所敬慕，固然在於它的美，我覺得更在於它高潔的品格。 它沒有山花的恣意野性，沒有桂花的濃鬱芳香，更沒有牡丹的雍容華貴。 它美得清純高潔，美得高貴優雅，美得超凡脫俗。它的美早已被世人所確定、所首肯、所公認。 李白曾有詩句雲：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李商隱曾有詩句雲：惟有綠荷紅菡萏，卷舒開合任天真。 楊萬裏曾有詩句雲：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蘇軾曾有詩句雲：旋折荷花剝蓮子，露為風味月為香。 周敦頤曾有文句雲：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 有多少人沒有欣賞過荷花呢？恐怕少之又少，甚或絕無一有。 春蘭夏荷，秋菊冬梅，當屬一年四季之季花，乃花之最愛。“四愛”之中，荷花為最。君以為然否？ 每當夏季來臨，仿佛與荷花有個約會，我總忘不了去看看那個令人心儀已久的姑娘，和她肌膚相親，心靈對語。 初夏時節，當小如銅錢的荷葉初露水麵的時候，我就迫不及待地來到荷塘，看那些惹人愛憐的小小碧玉一一點綴在綠水清波之間。 而後，我經常去看望荷葉，到莖葉日益高大挺拔之時，仿佛水下有千手觀音，用無數雙手擎著一把把綠意醉人的傘，那傘葉時常滾動著一粒粒晶瑩剔透的珍珠。凝望良久，那偌大的荷葉又仿佛風姿綽約舞女的羅裙，令人陶醉，心向往之。 待到荷花含苞綻放時，若選擇寂靜的月夜，置身於月光溶溶如水的清風荷塘，你便會領略到朱自清先生《荷塘月色》中所描繪的荷塘清韻和美好景致。微風拂過，空氣中送來絲絲縷縷的清香，仿佛遠處燈紅酒綠的高樓傳來了陣陣渺茫的歌聲似的。 你瞧，田田的荷葉中間，零零星星地點綴著些白花或紅花，有的嬌豔如少女，羞澀地笑著；有的嫵媚得像成熟的少婦，嫋娜地舞蹈；還有的簡直就是一粒粒明珠，熠熠生輝……恰在此時，有三三兩兩的蝴蝶、蜻蜓之類的小精靈飛來飛去，或在低空飛舞，如秋天飄零的落葉，或在葉花之上作短暫的停留。這讓你突然想起“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的美麗意境，讓你享受到清風明月荷塘那份獨有的閑情逸致。 啊，眼前朵朵荷花，那麽妍麗嬌媚，那麽清鮮水靈，那麽冰清玉潔！宛若一個個聰慧飄逸的美女，微笑著，輕盈地，向你姍姍走來，暗送秋波，進行著一場神秘的心靈對話。此刻，你倍感受寵若驚，不自覺地拋棄一切塵世雜念，一遍又一遍地洗滌心靈，從而達到一種物我兩忘、淨化靈魂、飄飄欲仙的高妙境界。 那實在是一種令人難忘的審美享受啊！ 到烈日炎炎的夏季，你不去看高潔的荷花，就如同到北京不看故宮，到八達嶺不登長城，到古城西安不瞻仰秦始皇兵馬俑一樣，總是令人遺憾不已。 宋朝哲學家周敦頤在《愛蓮說》中雲：“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我以為，所言極是。荷花之所以大受人們的青睞，是因為它不僅具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自然美和質樸美，而且具備“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高潔美。故此，我要大聲疾呼：荷花不隻是“花之君子者也”，她更是花之王國中的窈窕淑女，冰清玉潔的美麗女神！ 古人將農曆六月二十四日奉為荷花生日，琢磨半日，竟不知其故。六月份這麽多的日子，為何單選這一天呢？我知道絕不是說在六月二十四日它才開始開花，也許是因為這一天它綻放得格外旺盛，格外美麗迷人吧。由此可見，我們的老祖宗對於荷花的觀察、了解與偏愛之深了。 荷花，它不像幽穀蘭花那樣隻習慣於忍耐寂寞，也不像洛陽牡丹那樣生性貪戀富貴喜歡熱鬧，而它可以三五叢或幾十株孤寂地生於房前屋後或山間溝壑那一方小小的池塘，也可以活潑地群居於都市公園泱泱百頃湖泊之中。無論人們賞識與否，都是那般舒卷自如，寵辱不驚，恪守自己高潔情操，芳香四溢。 雷雨過後的寂靜月夜，我於月光如水、清風荷塘的朦朧氛圍之中，尋覓到了“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那種嫻靜淡泊的高妙意境，陶醉於荷花那份執著的高潔情懷，使我深切地感悟到：俗與雅，富貴與高貴，雖然僅僅一字之差，但是“差之毫厘，謬以千裏”。人有人品，花有花品，花兒也有靈性，是有品位高低之分的。 “品位”這東西，仿佛可以化為氣、化為魂、化為神韻、化為氣質，你有時不得不感歎它的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聰明的你，細細地品味荷花吧！隻有你歎服於它卓爾不群的芳姿，淡淡迷人的清香，高潔優雅的品性，方知古往今來的文人畫家為何對荷花情有獨鍾的緣故。

[51t]

回複 '雪中梅' 的評論 :
謝謝聽讀！國內時單位裏有位家住郊外湖邊的同事，他在七八月間邀我們去他家，劃著船去湖中采摘蓮篷、菱角，中午就吃菱角飯，清香粉口，蓮篷的蓮籽顆粒飽滿，剝開，青白爽口。看見那些綠晃晃的蓮籽向外麵探頭探腦的，還真舍不得剝開~）

[雪中梅]

欣賞了朗讀伴有音樂的美文，平安是福。

[51t]

夏日裏賞荷花是必不可少的了。那時學校裏沒有遊泳池，要想去泡水，就得去市郊的湖邊。靠近市區的湖邊有三個遊泳池，一個是省委機關的，兩個分別是兩所大學的，但都對公眾開放。

夏天入定了後，我是每周基本都會去的，蹬個自行車，也方便。開始時要去更衣室，後來去的多了，發現當地的治安很好，就省去了更衣室環節，在家穿好遊泳褲，到了池邊，把外麵的衣服一脫，夾在自行車後架上，鎖上自行車，其實這個“鎖”也就是個樣子，鎖了後的鑰匙放進褲袋，褲子就夾在後座。那時候的社會風氣真的很好，岸邊斜坡上坐了好些人，有的是遊了幾圈後坐那裏休息的，有的是陪旁人來遊泳的，我去了那麽多次，從沒丟失過衣物，更沒丟失車子，而且每次去我都會在褲袋裏塞兩張角票，從水裏爬上來後還能買個雪糕過點小癮。

也許湖水不但能清涼人的身體，也清涼人的心肺脾氣，去了那麽多次，就沒遇見有人為了什麽事爭吵甚或打架的，去到那裏的人都是因為住家處沒有遊泳的條件，來這裏享受享受，既是享受，何必去動哪門子歪心思呢！

若是除了遊泳還想有其他的節目，比如說想去餐館搓一頓。那就要去湖區公園了。公園要門票，那時的門票是工農兵價格，一角？兩角？記不得了。（好像現在門票要價百元—翻了多少個跟頭了？）湖區圈出一大片水域—荷園，在荷花盛開的季節，放眼一湖的荷花和蓮葉，極為壯觀，真正是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了，無窮碧是確實了，但別樣紅並不準確，有各種色彩的荷花，在微微蕩漾的湖波裏，向遊客述說著夏日的別樣風情。遊客可以沿架設的亭橋邊走便觀賞，但最好還是坐在小遊艇上，繞著荷園，在微帶濕氣的湖光山色裏領略荷花超凡的清純高潔。

轉了一圈，飽了眼福，就要回到聽濤處去慰勞跳動的舌尖了。餐廳倒是正如其名，建在略高的小山坡上，俯瞰浩渺湖麵，微風輕浪，不上菜也就先自醉了。那年月的餐廳也是工農兵品位的，大眾菜，不貴，但可口，聽著細語的濤聲，是湖的心語，還是上次沒有說完的話？……荷園的旖旎風光，綠肥紅也不瘦的美景美色，聽濤的美食美味，湖風輕輕吹來的聽不清的竊竊私語，這湖水美，荷花美，味道美，人，也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