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回陶鈞
選一處可以自由粘貼文字的地方終老
前段時間網上流傳一首黑人歌手YG兩年前創作的關於入室搶劫的頗具指導意義的歌曲：Meet the Flockers. 因為裏麵有一句歌詞提到中國人喜歡存錢在家裏，結果給生活在美國的中國人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障礙。於是紛紛站出來表達抗議、憤怒、甚至於背著槍遊行來展示自己的武裝力量。不過好像沒人出來解釋一下近年來中國人也越來越多的把錢存在銀行裏了，如果羅賓遜們還不能與時俱進的話，恐怕要白白浪費時間了，到時候空手而歸，彼此難免尷尬...
好了，我不想過度的討論或是曲解這首歌曲，因為我本來就當它是一個玩笑。一個歌手在無聊的時候開的一個無聊的玩笑。不過這卻讓我記起了“低俗小說”裏麵兔巴尼和南瓜頭關於搶劫的一個很專業的討論。我覺得那才是有深度有思考的對話。
當時的場景是在一家廉價餐館裏，類似於Smitty的那種。兔巴尼和南瓜頭（兩位演員都是我喜歡的）在商量目前從事的搶劫事業的發展前景以及所麵臨的機遇與挑戰。麵對之前的幾次不算成功的搶劫，兩位都比較沮喪，也有些尷尬。為了緩和氣氛，鼓舞士氣，南瓜頭講了一個聽說來的成功案例，他說從前有一個前輩單槍匹馬，隻拿了一部手提電話就成功洗劫了美國聯邦銀行。而且場麵非常平和極具戲劇性。他得出的結論是一次成功的搶劫需要有很多的因素，其中最重要的是被搶劫的一方有多在意保護那些身外之物。例如像聯邦銀行這種地方，看起來戒備森嚴，實際上一切都是有保險公司投保的，銀行職員本身也都是受過高等教育，通情達理，絕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在這種情況下，你隻需要給他們一個合理的借口，能讓他們清楚你不得已而為之的搶劫理由，他們一般都會非常配合的。
兔巴尼聽完這個故事之後非常興奮，躍躍欲試的問南瓜頭他們是不是也要去搶銀行。因為在她看來，一個專業的搶劫犯就應該拿出勇氣來接受挑戰，這樣的話事業才能邁上新的台階。
麵對同伴這樣與年齡極其不符的幼稚思維，南瓜頭隻能暗地裏長歎。他耐心的解釋說，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還不具備去搶劫銀行的“主觀”條件，盡管這一打算聽起來讓人感到無比幸福，但是還是要從長計議。他隻想讓兔巴尼明白他們不能再去像以前那樣冒冒然的去搶劫小賣鋪了。兔巴尼聽完之後一臉迷茫，她實在搞不清楚為什麽搶劫一家小賣部要比聯邦銀行還要危險？
看到同伴還是一如既往的不開竅，南瓜頭再次發自肺腑的長歎，同時他也在抱怨世事艱難，過去的好日子已經小鳥一樣不回來了。
南瓜頭接下來的這段台詞非常重要。它從一個側麵闡述了美國劫匪在日常工作當中所麵臨的巨大壓力以及內心中的崩潰，非常昆汀！我隻是盡力如實的翻譯如下：
“你沒注意到嗎，現在已經不比從前了。現在的雜貨店和酒鋪子很多都賣給了新移民。那些來自韓國越南的家夥完全不諳世事，甚至都不會講英語。當你衝進屋裏，舉著槍，告訴他們“把收銀機倒空”(empty out of register), 他們根本不懂你在說什麽。這種交流上的障礙有時會讓我們陷入到一種危險境地。你會一邊舉著槍，一邊心裏嘀咕：這個家夥為什麽還不動？！是不是在藐視你的職業？而這幫新移民，通常也會過度緊張。他們以為你要打死他，而實際上我們隻是搶劫。沒人會為了百八十塊錢殺人！這種誤解很容易會增加現場的緊張氣氛。會讓人做出錯誤的判斷。上一次遇到的那個傻X差一點逼得我開槍。”
我深信昆汀自己曾經做過劫匪，或者至少曾經努力向著這一方麵發展過，認真思考過，這是我喜歡昆汀的地方，看他的電影會讓你覺得他隻不過在業餘時間客串導演，編劇，龍套。而他的真正職業是劫匪，資深黑幫成員，前納粹軍官，反政府主義者，毒販，以及虔誠的基督徒。
兄弟的文章讓我又想起了這件陳年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