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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格瓦拉《摩托日記》十六. 消防隊員,工人,和其他的瑣事

(2017-10-04 07:22:26) 下一個

就我所知,在智利沒有專門的消防隊。即便如此,當地的消防工作還是開展的不錯,因為能夠領導一個消防隊,對於本地區的那些個有能力的強人來說還是一份很受歡迎的工作的。而且千萬別以為這裏的消防隊隻是擺擺樣子,至少在這個國家南部地區,火災是頻繁發生的。

我不清楚到底是什麽原因導致火災頻繁發生。也許是當地的建築都是木質的吧?也許是當地人的文化程度不高,不懂得如何防範火災?或者是別的什麽原因,也或許是這幾種原因糾合在一起了吧。在我們棲身在消防隊的短短三天時間裏,就發生了兩起重大火災和一起小火災。我並不是說這是平均的火災概率,但這也是發生的事實。


我忘記解釋一下了,我們之所以從那位好心的上尉家裏搬到消防隊是因為那裏的看門人的三個女兒太過迷人。智利女人特有的優雅-不論相貌如何,具有自然的新鮮感,會讓人瞬間怦然心動。我發現我有些跑題了.......

他們給了一間房讓我們可以支開自帶的行軍床,於是我們就開始了習慣性的酣睡。這場酣睡是如此的香甜,竟讓我們錯過了半夜裏的一次火警。當時值班的消防隊員拉響了警報器,開著消防車赴警,他們並沒有意識到我們正睡在這裏。我們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醒後才聽說半夜裏的火警。心裏為了錯過了救火行動而後悔,好在消防隊員答應我們下一次一定帶我們出警。接下來的兩天裏我們找到了一輛卡車同意以一個便宜的價錢帶我們和雄一一起到聖地亞哥,前提是我們需要幫助卡車司機裝卸他運載的家具。

在洛杉磯的這幾天,我們整天和那些做義工的消防隊員以及看門人的女兒們肆意的聊天,這使我們變得非常受歡迎,而且日子也過得飛快。後來回想起這個小鎮的時候,腦子裏滿滿的都是一堆熊熊燃燒的火焰。到了就要離開的時候了,我們再次的開懷暢飲,一次次的舉杯,與這個小鎮告別,與這裏的朋友告別。晚上我們不勝酒力卷曲在毯子裏睡去。就在這一夜,火警響起,喚醒了值班的消防隊員,也炸斷了阿爾伯特的床鋪(因為這個家夥蹦起的太迅速,導致床鋪塌了)。很快的我們在消防車智利西班牙號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全速衝出了消防隊。刺耳的警笛聲並未怎麽驚動沉睡中的是市民,想來大家已經習以為常了。

在水柱的衝擊下,這些木頭框架和粘土壘砌的房屋在不斷的抖動。燃燒的木頭放出刺鼻的濃煙。消防隊員們頑強並樂觀的戰鬥著,用消火栓的股股水柱和其他的能利用的方式保護著鄰居的住宅。在火舌還沒有燒到的房屋的一個角落,傳來一隻貓的慘叫。它已經被大火給嚇壞了,隻是僵在角落裏一個勁兒的喵,喵叫著,而無法從火舌中逃脫出來。阿爾伯特看到了這隻貓,立刻作出判斷, 迅捷的在20厘米高的火焰上衝過去,獨自拯救了這條可憐的生命。他的無與倫比的英雄壯舉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讚揚。他的眼中閃耀著喜悅的光芒,即便是戴著那頂借來的寬大的安全帽也無法壓抑住這種光芒。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洛杉磯給了我們最後的告別。小切大切(阿爾伯特和我)*與大家莊重的握手告別,然後卡車拉著我們以及雄一的屍體一路開往聖地亞哥

*切,是阿根廷語裏對朋友的簡稱。

星期天的時候我們到了聖地亞哥,到那裏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奧斯汀修理廠。我們帶著一份介紹信簡短說明來意,未曾想修理廠今天休息。最後我們隻好把雄一交給了看門人,然後回過頭去幫著拉我們來的卡車司機卸貨,以補償我們所欠下的車費。

我們接下來的工作分成不同的階段。第一階段最有趣,是我們兩趁著主人家不在,偷嘴每人以最快的速度吃掉兩公斤的葡萄。第二階段是坐等卡車拉貨來,準備賣力氣了。第三階段,阿爾伯特發現卡車司機的一個同事有點缺心眼兒,或是說特別的爭強好勝,尤其是對自己強壯的身體很有自信。於是乎這個可憐的家夥贏了所有的與我們之間的打賭,當然這種打賭就是比誰搬運的東西又多又快。最後這個家夥自己搬的東西要比我們三個人和起來還要多!

接下來我們去見阿根廷駐此地的總領事,費了一番周折之後,在他的辦公室見麵了,他臭著一張臉(難怪,想想這可是周日啊),最後他安排我們住在露台上。在一頓尖酸刻薄的批評了我們作為阿根廷公民理應遵守的規範之後,他又頗為慷慨的許諾給我倆每人200比索的路費。結果我倆被他訓斥的惱羞成怒之餘,昂然拒絕了他的恩賞。現在想想真是浪費了!要是擱在三個月以後,我們會毫不猶豫地接受這筆錢!

聖地亞哥和阿根廷的克度拜”(Córdoba)很接近。盡管它的生活節奏要比克度拜要快一些,交通也要更擁擠一些,但是街區的樓房,街道的走向,它的氣候,甚至當地人的麵相都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們它與我們的那個地中海的城市是多麽相似啊。我們沒有時間去更多的了解這座城市了,因為再次出發之前太多的事情要做要準備。

秘魯的領事拒絕給我們發放簽證,因為阿根廷的領事不願給我們提供一封介紹信。阿根廷的領事之所以不願意給我們提供這樣的方便是因為他堅持認為我們隻靠摩托車是無法完成預期的旅行的,到頭來還是要到當地得阿根廷領館尋求幫助。說來好笑,這個家夥還不知道其實雄一已經玩完了。不過最後秘魯的領事還是同意給我們發放簽證,不過要收我們400智利比索,這可是老大一筆開銷了。那幾天裏正好有一隻來自克度拜的水球隊來聖地亞哥訪問比賽。隊裏有幾個人是我們的朋友,於是在他們比賽的時候,我們給這幾個朋友打了電話,接下來他們就邀請我們去吃了一頓智利大餐。就是那種:來啊,再吃點火腿,再來的奶酪,再喝一杯酒,直到最後你還能站起來的話,也不得不努力拉展你全身的肌肉了。第二天我們一起去爬衫塔盧西亞山,這是一座坐落在市中心有些曆史的小石頭山。正當我倆站在山頂拍風景的時候,看到水球隊的隊員在主隊的邀請下也來這裏觀光。可笑的是主隊還安排了幾位打扮光鮮的女士一起遊玩。這使我們的幾位朋友很是尷尬,看到我倆在山頂,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不該介紹我們認識一下幾位漂亮姑娘。實際上他們竟然假裝沒有看到我倆(也許是我倆特立獨行的著裝讓他們尷尬了)雖然假裝不認識我們,他們表現的卻是非常熱情。就仿佛是有緣千裏來相會的來自世界不同地方的遊客在此碰麵一樣。

與雄一分手的日子終於到了,阿爾伯特難過的哭了。最後一次和雄一說再見了,留它自己在修理廠,我們踏上去往沃帕魯薩”(Valparaiso)的路。我們坐在裝滿貨物的卡車後麵,領略著壯麗的山色,這裏膠著著迷人的自然風光和最美的人文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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