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從載著我們摩托車的老舊拖船的孔洞中不斷的湧入。我在不停的按照排水泵的節奏拚命的往外淘水,可我的思想卻載著我在高空翱翔。(我絕對喜歡切的這種苦中作樂的態度,就像我在多倫多汽車配件廠打工的時候,一邊超作機床,一邊不停的思想溜號)一個乘坐往返於埃斯莫瑞達湖的擺渡船從佩拉(Puella)返回的醫生經過了這個裝載著我們的摩托車拖船的時候不禁皺起了眉頭。也許他無法想象我們倆個這樣幾乎赤身裸體的在滿是油汙的水裏拚命淘水到底是為了什麽?殊不知我們這樣辛苦也不過是為了支付我們和雄一的船票啊。
在旅行途中,我們曾經遇到過一些其他的醫生,而且我們還給他們做了一些關於麻風病的講座。誇張點講,我們還是多少贏得了來自安第斯山另一側(是指智利)的同行的敬仰。我們的講座給他們留下深刻印象,因為在智利麻風病並不是一個棘手的問題。他們並沒有關於麻風病或是麻風病人的第一手資料,坦率的說在生活中並沒有見過一個麻風病人。他們告訴我們在很遠的複活島上住著一小群麻風病人,而且那是一個風景優美的小島。聽到這個消息,我們的科學熱情被點燃了。
這個醫生(切在日記裏沒有明確說明這個醫生是哪一個,我隻是順著前文猜測就是本章開頭看到他們在拖船裏拚命淘水的那位醫生)慷慨的承諾會提供給我們一切所需要的幫助,因為我們給他帶來了一段“非常有趣的旅途”。(我不知道所謂的“非常有趣”是指什麽?是說切給他關於麻風病的講座,還是看到倆位赤身裸體的醫生在水裏掙紮的樣子)我們倆當時正處在智利南部逍遙遊的快樂中。正所謂腹中有糧,心裏不慌,對這個醫生的慷慨承諾,我們到並不是很在意,隻是希望他能幫忙介紹給那個複活島上的麻風病村的負責人,那個人住在離他很近的“沃帕拉索”(Valparaiso)。那個醫生聽到我們的這個請求後很是高興。我們此次的航行在“佩多胡” (Petrohue)結束。在和大家揮手告別之前呢,我們被一群巴西來的黑姑娘們拖住一起合影,她們準備把我們的合影放在她們的智利南部遊的紀念冊裏。之外我們還和一對環保主義者的夫婦也合了影(我不明白這倆個人為什麽那麽受歡迎,也許真的他們奮力淘水的英姿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這對夫婦了解歐洲的一些國家,他們很有禮貌的記下了我們的地址,這樣就可以把合影寄給我們了。
在這個小鎮上有一個人,他需要人把一輛房車開到“奧索爾諾”(Osorno),正好那是我們要去的地方,於是他問我們能不能順便幫個忙?阿爾伯特極快速的交了一下我怎樣去換檔,於是我就像老司機一樣開車上路了(我太羨慕他們了)一路的駕駛非常卡通,緊跟著阿爾伯特的摩托車後麵不住的急停加跳躍。每一次轉彎都是折磨,急刹車,離合,一檔,二檔,熄火,再打火.....。道路圍繞著奧索爾諾湖蜿蜒曲折,四周景色迷人,奧索爾諾火山就巍然聳立在我們的上麵。不幸的是,駕駛在這一條危險的道路上我根本無法欣賞如此的美景。唯一的一次車禍發生在我極速下山的途中,一隻不知死活的小豬跑到了路上,而我還沒有完全掌握刹車和離合的技巧.......
我們到達了奧索爾諾,在小鎮上閑逛一陣之後繼續向北進發,穿越了美麗的智利鄉村。這裏的田地被分割成一塊塊的,邊邊梗梗都種上了莊稼。這與我們阿根廷南部幹旱的鄉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裏的智利人民非常熱情好客,不論我們走到哪裏都會受到歡迎。最後我們在周日的時候到達了“沃迪維亞”(Valdivia智利中西部的港口城市)在這個小城閑逛的時候,我們無意中看到了本地的一份報紙“沃迪維亞郵報”,報紙上竟然有關於我們的報道。這座城市正在慶祝她的400歲生日,我們決定把這次旅程奉獻給這個以它多征服者來命名的城市。人們建議我們給莫利納斯·魯戈(Molinas Luco)寫一封信。他是“沃帕拉索”(Valparaiso)的市長。以便給他提個醒,我們要去複活島了。(沃帕拉索距離沃迪維亞有10個小時的車程,我不知道為什麽在這裏,切的記錄這麽跳躍)
碼頭上聚滿了貨物,這些貨物對我們來說完全陌生。他們在販賣著一些不同的食物,典型的智利人的木頭房子,還有就是本地農民所穿的特殊的衣服。這一切都和我們在書本上認識到的智利是完全不同的。這裏是原汁原味的美洲風情,完全沒有被來自我們潘帕斯草原的異味所感染。這也許是因為在智利的昂格魯撒克遜移民並沒有與本地人通婚,因此還是完整的保存了本地原住民種族的純潔性,而這樣種族的純潔性在我們阿根廷已經不存在了。
拋開所有風俗習慣的不同,有一種聲音卻是國際通用的:可憐可憐他吧!當本地善良的智利人看到我穿著一條八分褲,誤以為我是個衣不遮體的乞丐,而對我施以同情。而實際上這條褲子是我的一個慷慨的講求時尚的朋友的饋贈,當然他的個子也比較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