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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格瓦拉《摩托日記》十. 走在七湖路上

(2017-09-18 10:28:54) 下一個

我們決定沿著七湖路去到巴瑞落切,這條路是根據沿途的七個湖泊來命名的。在開始的幾公裏路,雄一表現的一直挺正常的,基本沒有發生什麽大的機械故障,就這樣我們一直開到黃昏降臨。於是我們故技重施,把那盞壞掉的車大燈拿出來裝可憐,以便可以在築路人的工棚裏借宿一晚,因為那天晚上確實是不同尋常的冷。以致於竟然有一對在湖邊宿營的夫婦熬不住寒冷到我們這裏來借毯子禦寒。我們覺得很尷尬,隻能供給這對夫婦一些熱梅特茶。同時我也很奇怪這對打算在湖邊宿營的鴛鴦竟然隻帶了一個帳篷和背包?!

第二天我們再次出發,沿途經過那些美麗的湖泊,幾乎每一個湖都被原始森林所環抱。一股原始荒野的氣息在我們鼻孔間環繞。出乎意料的是,當我看到這樣的一種場景,就是組合了一個湖泊,一片森林,和一棟帶有修剪整齊的花園的獨立的房子的時候竟然會開始感到煩躁。潛意識中覺得這種人為的庭院布局竟是那樣的膚淺和單調,讓我根本就沒有那種想要居住其中的想法。也許要真的停留下來住那麽幾天後才會適應吧。

我們終於來到了納烏華皮湖(Lake Nahuel Huapi)的北端,飽餐一頓燒烤之後躺在它的岸邊酣睡。當我們再一次上路的時候,我們發現摩托車的後輪胎被紮了一個洞。從這開始我們就不斷的與內胎進行無休止的鬥爭。我們補上左邊,右邊就開始漏。補上右邊,左邊又開始漏氣,直到我們用光了所有的補貼,不得不原地過夜。一個奧地利裔的看門人讓我們在一個無人的工棚裏過了一夜。這個人年輕的時候也作為一個摩托車手參加過比賽,因此對我們的遭遇比較同情,願意給我們幫助,但又擔心讓他的老板知道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這個奧地利人用他蹩腳的西班牙語告訴我們這個地區有一頭美洲獅,"美洲獅都是很猛獸,對人有攻擊性。都長有金黃色的鬃毛。

在試著關門的時候,我們才發現這個門更像是馬廄裏的分體門,門的上半扇關不住,隻有下半扇可以關上。我把左輪手槍放在我的頭旁邊以防那頭美洲獅半夜來訪,我們確實很擔心。在黎明即起的時候,我被一陣的令人驚悸的獸爪撓門的聲音驚醒。阿爾伯特躺在我旁邊兒心裏充滿恐懼,而我的手緊握著拉起板機的左輪手槍。黑暗中兩隻閃光的眼睛在樹叢中直瞪著我。像一隻貓一樣,兩隻閃亮的眼睛突然向前彈射,同時一條黑色的身影躍過了房門。

純粹是本能的反應;在這一刻頭腦失去了判斷。在自我保護的意識下,我扣動扳機。過了一會兒,外麵再次響起如雷的咆哮聲。緊接著一柱手電筒的光芒在門外直照向我們。在一段尷尬的沉默之後,我們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情。至少我們猜到了為什麽那個看門人會如此咆哮,而他的妻子又為什麽會一頭撲在那條死去的凶惡的看家犬的身上絕望的哭泣.....

阿爾伯特去了安哥斯多拉小鎮(Angostura)把輪胎修補好,而我就一個人露宿在外麵,因為實在不能再張嘴借宿了,人家已然看我如殺人犯一樣了。很走運的是附近還有個修路工的工棚,他同意我在廚房裏和他的一個朋友一起過夜。半夜的時候我被大雨聲驚醒,準備出去用篷布把摩托車罩起來。在出去之前,我吸了幾口治療哮喘病的噴霧劑,因為我感覺被我用來當作枕頭的羊皮刺激到我了。在我吸噴霧劑的時候,我的那個室友被噴霧劑的聲音弄醒了。隻見他突然驚悸了一下,然後立刻保持沉默。我有感覺到他的身體在毯子下逐漸僵硬,屏住呼吸,抽出了刀。由於前一夜的教訓還曆曆在目,我決定保持鎮定,以免到頭來發現又是一場幻覺。

在第二天傍晚時分我們到達了聖卡洛斯··巴瑞羅切(San Carlos de Bariloche)。我們在當地的警局待了一晚上,準備乘坐維多利亞號越境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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