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

家住溫哥華,喜歡文字,喜歡書寫,剛剛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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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極光之旅(下)

(2017-05-29 21:52:14) 下一個

(下)

        第二天清晨醒來,肚子餓得咕咕的,看時間才知道已經是上午10:00 了。還沒有來得及完全清醒的頭腦忽然想起昨晚的生果籃。一眼望過去,那籃誘人的水果和零食還在那裏。再注意一看,籃子的上方係著一條彩色的絲帶,順著那條彩色的絲帶往上看,一陣驚喜讓我立刻從床上彈了起來、大叫“ 老公快看”!被驚醒的老公由於我的驚叫聲嚇得坐了起來。絲帶的上端係著一個紅色的錫紙大氣球,上麵寫著“Happy Birthday” 並附有一張小卡片“Happy Birthday Daddy, Love you !”。突然而來的驚喜讓老公感動得眼睛紅紅的。後來得知,原來一天前女兒已經從洛杉磯打電話到酒店的櫃台,請他們在我們抵達酒店的房間時,給我們一個驚喜!值班的服務員說,這是他們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因為昨天我們沒有按時抵達,所以沒有辦法讓我們及時知道。

          感受到了女兒的愛,我們倆將昨天不順的怨氣拋之九霄雲外,又象兩條好漢,興致勃勃地跟隨旅行社派來的會講國語的“小鮮肉”遊黃刀鎮去了。黃刀鎮是加拿大西北部地區(Northwest Territories )最大的城市,僅僅有2萬來人口。她以北極光觀測聖地而著名於全世界。跟隨著導遊,我們例行公式地看冰釣、城市博物館、午夜太陽畫廊以及布什飛行員記念碑....。坦誠地說,那個季節的黃刀鎮市容,除了殘冰寒雪和沒有太多規劃的普通建築外,難以感覺到她吸引人的所在。然而,“冰上大道”這個冰凍中的大奴湖,它像是用玉石築成的巨大廣場,非常震撼。遠處有一排深紅色的民居半掩在雪地上,可以想象,在夏天,碧波蕩漾的大奴湖將是怎樣一番詩情畫意的景象。更加有趣的是,住在舊城區的居民,他們仍然保持舊時的生活方式,就拿家庭用水來說,是靠政府的供水部門將清潔的水送到有需要的每個家庭。而通報的方式是亮起屋外裝有的紅色警示燈來讓供水的人知曉。

         遊完黃刀鎮,導遊告訴我們,晚上9:00,大巴準時到酒店來帶我們去另外一個極光營地。按照日程,那天的晚餐,我們要與幾個朋友見麵,他們是在老公的鼓動下一起來看極光的攝影發燒友。隻是各自選擇的旅行社不同,但說好晩餐聚在一起、為這次的旅行和老公的生日熱鬧一下。聚餐結束,大家各自回自己的酒店去養精蓄銳,等待黃刀鎮的“最後一搏”。因為明天大家就回溫哥華了。

        回到酒店,老公顯得格外緊張,早早洗了熱水澡就開始整理他那些繁瑣複雜的攝影裝備。三部相機加上備用電池,閃光燈...。為了不讓極光出現時因為操作失誤而錯失良機,老公反複地培訓我傳遞備用相機和低位快速閃光的熟練性,並要求我多次踩排至合格為止。隻見他滿頭大汗,神情嚴肅和專注,仿佛我們是要去戰場而不是去看極光。按導遊公司的安排,我們與其他一大群人在晚上10點左右,被帶到城外的另一個極光觀賞營地。熱情的導遊已在營地暖和的小屋裏為大家準備夜宵和咖啡。天氣預報顯示晚上10點、11點和12點無雲,是通常北極光出現的最佳時機。老公激動得不顧外麵零下二十幾度的寒冷,堅持呆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雪地裏等待一睹北極光出現的“芳容”。時間1分鍾,一分鍾地過去,他實在熬不住時,進到小屋暖暖身又出了去,就這樣來來回回不知道多少次....,直到接近“撤退”時間。當他最後一次返回小屋時,從他疲憊的眼神中透露出了失望,我還是忍不住輕輕問 “Nothing?" ."Nothing!" 他無力地回答。

        在回酒店的路上,我試著尋找各種理由來安慰情緒低落的老公。我說,看不到極光是天氣的原因,誰都無法控製,相比那些遠道而來的那些人,我們不算什麽。我還輕鬆地玩笑說“也許這幾天極光休假去了……"。但很諷刺的是,我們剛回到酒店,就收到跟另一個導遊公司的“追光”朋友們通過微信發來的一組照片,那晚的北極光出現在8:30左右,顯然我們是錯過了.....。 苐二天,與朋友交流後才明白,我們選擇的導遊公司與朋友選擇的,在服務風格上有所不同,我們的導遊公司主要麵對海外的遊客,要確保服務質量。他們希望遊客在保暖舒適的環境裏觀賞極光(如果極光出現)。而朋友參加的導遊公司服務靈活、加上有經驗的原住民導遊可以帶著“追光族”整夜追逐在極光有可能出現的時間和區域 ,誌在必得。

       北極光被人類觀注已經有2000多年了。她常常出現在神化故事的主題裏。  相對於看極光,我更加有興趣去注意那些看極光的人。那幫來自日本由年輕人組合的旅行團,異鄉的寒冷、長夜,似乎絲毫不影響他們爆棚的青春活力。相比看極光,也許他們更享受年輕男女在看極光過程中的近距離相處。那群來自香港的師奶,身著高質量的防寒服,圍成一台聊著天,不時拎起上腳架的髙檔攝影器材出出入入。而那群不知道是講法語還是西班語的西裔人士,雖說穿的防寒服不如我們那麽笨重,但是戴著僅露雙眼睛的頭套和皮帽,活像一幫準備打劫銀行的匪徒。還有來自中國沈陽的三口之家,母親和年幼的女兒不停地大聲說話,以及小女孩的iPad放著中國兒歌不時地騷擾著大家。當我友善地給他們提出不要因為自己而影響他人安靜的建議時,他們很樂意地接受了。我身邊那位雙腿貼滿保暖貼,已經守候了四個晚上的韓國女孩,和那對一直看著反複播放的北極光錄像,一臉滿足的老夫老妻....。我心裏一直在感歎這些“追光族”的不容易。想要一睹這一太陽與大氣層合作表演的美麗瞬間,除了有足夠的財力體力外,還要有“朝聖”一樣虔誠的心態。即便是千裏迢迢來到這裏,還要看天公是否成人之美,極光是否有心情在如你所願的時間出現。

     “看北極光”,被網友列為“一生中必做的事情之一”。也許正因如此,加拿大的黃刀鎮(Yellowknife )這個靠近北極圈的小鎮才變得越來越被全世界“追光”的人所青睞。我想,人們“追光”的理由不僅僅因為她是一種自然的、難得一見的神奇天像。更是為一睹她出現時那種令人驚歎的色彩、變幻莫測的動感和一閃即失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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