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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匯泥城(1)那年高考

(2017-05-22 18:12:26) 下一個

我記得那年的高考,是很幸運南匯泥城橫港隊裏有個記分員孫秀芳和我一同去高考。她以前在校一直是優等生,但是畢業後幾年忙農活,也就荒廢了。當天晚上我和她擠在一床,第二天要起早趕路走長路到公路上等長途汽車到大團鎮。秀芳的母親在她年幼時被她父親打跑了。她在成長的歲月裏有著非常痛楚的被父親暴打的經曆。暴君後來再婚,繼母就住在大團鎮。秀芳,我和另一個認識秀芳的鄰村女孩,一行三人,坐了早班車到大團鎮的考場,進入第一天的考試,好像是數學,有幾道三角題做得特賴,出考場時內心是崩潰的。秀芳的繼母熱情招待我們吃晚飯,有蔥薑螃蟹。晚上三人就夜宿在繼母家。記得秀芳繼母還拿出一雙襪子對繼女說,你姐姐(在楊中心醫院做護士,與秀芳無血緣關係)給我幾雙,你拿去一雙穿吧!鄰村女孩非常機靈,明白繼母會在他人麵前假模假勢,心裏也許不真想給東西,連忙順著杆兒爬,“捺擋麽,捺擋麽,(拿著吧!拿著吧)”。考了幾天,我忘了,隻記得考政治時,教室裏監考的老師特別討厭,一直站在邊上看,不走,我整個人都不好了。離開大團鎮前,我記得去店裏買了兩個一毛兩份錢一個的方麵包送給主人以答謝她的熱情招待,鄰村女孩送了什麽已經完全沒有印象,隻記得秀芳繼母說,“慘過哦,慘過哦(不好意思)”。現在想想,真是傻子不懂事,拿不出手的,這種愧疚後悔如今令人十分難熬w。有句古語,“滴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好在五年前,我再回橫港看衛華姐姐時,再次問起孫秀芳,一起聚餐的親戚中有一婦人說,哦,她在人民大隊,我給她打電話,叫她現在來好了。那次還見麵比較盡興,我從新澤西網購了日本產的陶瓷刀和歐洲巧克力,孫秀芳帶我參觀了她的家,很漂亮的三房一廳,我還特地問,“秀芳,你先生對你好嗎”,秀芳笑,“我先生對我很好,謝謝你”。陸爸爸(衛華姐的爹)告訴我,秀芳的惡父親多年前死於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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