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音樂會

主題之二：HS年度聖誕音樂會 20161223 

上一篇短文裏說到音樂的魔力，每年一度的校合唱團，校室內弦樂隊，管弦樂隊排練演出的一台六十分鍾的音樂會聖誕是這一年放假前最後一周的高潮，校長不肯輕易妥協了換時間或縮短什麽的。因為有老師曾經抱怨說每次校運動會，音樂會總是B天的課程縮短，B天有課的學生時間上虧了許多。校長不好當，但他的堅持是有道理的。試想，星期四開了音樂會，高潮已過，星期五學生都沒有鬥誌回來上課了，校長在眾人眼裏將是個笑柄，在以後有關重要決策上在學區家長麵前話語權會削弱。

十五年前我剛來時，樂隊指揮PV是個極棒的不修邊幅的胖家夥。他指揮的那台音樂會從頭到尾，銜接得天衣無縫，挑選的曲目起伏舒展，旋律優美，雪山峻嶺，飛鹿雪橇，鈴兒叮當，激情四射，我和許多學生在台下禁不住感動流淚……後來PV神使鬼差地接受一個區裏教師工會組織的某個職務離開高中，離開前他親自選中培養了個年輕帥哥頂替自己。如今年輕帥哥已成為音樂係主任，曾經的瘦高身材起碼在腰部往外擴展一倍。後來在本校談個女朋友，AW采取了魔鬼瘦身法，漸漸看見他細長腿在寬褲腿裏晃蕩，突然覺得他又瘦成了一道閃電。又過了幾年，聽說AW又確定自己不是異性戀，世界在他眼裏定是美好了許多，不然他不會逍遙自在地任由腰圍霸氣地再次向外擴展……AW培養的徒弟是個具夏威夷土著血統的黑卷發黑皮膚胖胖，挺胸凸肚，很有指揮家的氣魄。夏威夷指揮的新徒弟是個才大學畢業的英俊少年，今天他上台指揮了第二場管弦樂隊的節 

我對一年一度的這場音樂會是極度期待的，而且不想有人坐在我邊上講悄悄話，就想靜靜地享受。 因此我選在第二場一個人跑到左後中間，遠離眾人的地方坐下……

不料，先是校長過來給老師勾肩搭背打招呼祝福節日快樂，不過很快。再一會兒來了DP和曆史係主任，原來的副校長，後跑到學區去做教學大綱總負責人。應該不是他的那杯茶。雇他來時，DP是來自藍領學區一年輕有為的後起之秀，現任校長說，“他不知自己有多幸運呢，到了我們高中，他撿到了個多麽大的香餑餑……” 在我們學校的五年多裏，他家又添了一男一女兩個baby，可愛甜蜜的像天使，坐在黑暗中DP忍不住拿出手機裏相片給我看，真是洋娃娃那種漂亮生動。你對他說，“你為啥看上去那麽疲憊不堪的樣子？工作壓力那麽大嗎？” “哎呀，” DP一副不堪重負的唉聲歎氣樣兒，我忍不住說，“D，到了我這個年齡，你就會接受這樣一個事實，沒有你，這個學區照樣正常運轉，學生一天照樣過，所以你要學會這樣思考，今天若是還有許多未完成的任務，是可以接受的，明天接著幹活即可。” DP哈哈大笑說，“我接受呀，我現在早就接受了這個事實，完不成該完成的，我早練就了一副厚臉皮了……” 反過來他指著舞台對我說，“這個，你喜歡？” 我說，“音樂會？當然啦，我很享受管弦樂隊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 我看他滿臉胡子拉碴的，五年前的瘦小夥現在居然有三下巴了，不禁用手指捅捅他那即將走向將軍的肚子說，“D，你來我們學校三十歲沒出頭，五年不到，你盡管還是年輕英俊，這個肚子好像是吃得不是太健康哦？工作壓力大可以練練禪，瑜伽什麽的！” 他哈哈大笑，“我什麽都管顧不了了，三個孩子的爹，現在大白天就想喝一杯烈酒來壓壓驚……”（後來我的老板JR告訴我，他每次開會前要三四個甜甜圈來壓驚，這大概是三下巴的緣由）可是他和MH偏偏要坐在我邊上嘰嘰咕咕說話，把我的原計劃都毀了…… 

每年最後第二個節目是由一位教職員工上台指揮樂隊，非常幽默風趣，台下觀眾與台上樂手都很享受這個過程，今年的業餘指揮是學生輔導處的卡拉.漢普頓。  

最後一節課，若聽到由遠漸近的柔美和聲，那就是合唱團在全校巡回給全校各班同學老師送聖誕聖歌……他們走進 “特殊教育班組” 給特殊學生送去溫暖和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