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家宴

請別向我懺悔  20170220

兩周前定的晚宴。東道主絮華（健康良心大廚）覃一（微笑greeter和busboy)。長雁，黎舜夫婦是老友。不期見到的另兩家確是意外的驚喜。

絮華介紹一下兩位女士，''詩潔……''，''等等，不會是早年獨立闖出去的中文學校校長？''

''哈哈''，她們都笑道，''就是啊！''

''啊呀，久仰大名，許多年來如雷貫耳的名字，恕我們有眼不識泰山……''

詩潔原來是出生於上海徐匯區的大家閨秀，''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與她那東北爺們兒的丈夫結識於文革期間隨插隊落戶大軍於黑龍江建設兵團。說好了下次聽他們的浪漫情史。又覺得楊浦區和徐匯區被稱為上隻角下隻角是有簡單理由的。住徐匯區英租界的花園洋房，她童年時代去看電影，打個電話即可以定票子定位置的，是兩重天。感覺她是女作家程乃珊筆下''上海街情事''中的那種女子，好奇不僅為其貴族氣質，主要是其中故事的曆史魅力。 他們是有故事的人，好像都畢業於天津醫學院。談話間發現與詩潔有不少共同愛好，但她的善解人意和修養不是某人的爆仗脾氣可以企及的。 詩潔這本書，肯定精彩絕倫。

席間的FWW是絮華的鄰居，工作關係搬到波城，時不時回來。也是女中豪傑，應是江蘇籍，聽得出口音，說話大大咧咧，勤快利落，醫學出生的藥物學家，目前是坐家。家中有一漂亮四歲白貓逮到老鼠，隻是在左右兩爪來回玩耍，可愛得要死。她是家中老大，卻有完全不同的成長史。人這本書，千萬別以封麵來評判內容。

拿不出別的食物，新包了一批糯米雞粽子，和紅豆沙加黑芝麻白芝麻甜粽子，是自己親力而為，所以有心意在內。絮華說道小腳粽的包法，FWW快人快語，''那，給我一個紙巾，我疊給你看，沒什麽了不起的！'' 果然她展示得非常清楚，一看就是能幹的人。不知怎麽的又聊到我和詩潔喜歡在家反穿棉毛衣褲，我又在健身房反穿leggins，FWW插嘴反複道，''人家可能認為你weird (奇葩）……''。不喜歡受人製約的本能使我脫口而出，''I don't care a shit about what others thought''(誰管誰TMD的想什麽）大概嚇了眾人一跳，朋友之間都知道相互的底線，美國同事從來不挑釁，承認自己是不肯下台的小氣鬼。

又聊到身體器官的壽命，不能無限期跑步鍛煉；蒸汽可治關節炎；吃鈣片不吸收會導致不好結果；要定期年檢；吃水果不吃糖；養生不能過份以免身體硬件設施超好而腦先衰稱為''老癡''，等等。又不知怎麽的說到一件毛骨悚然的往事：

''早年在一平家的聚會上，碰到胖的中文老師河清和另一位熟人，說道她們一位朋友的常年老年癡呆母親，因難以二十四小時緊密看護而常常將屎糊在牆上，備受精神折磨的子女要送去老人看護院而遭到老爸拒絕。經曆長時期的筋疲力盡後，眾姊妹一致私下決定將老媽的藥劑量逐日逐漸加大。老媽最終仁慈地走了……這個精心動魄的故事我曾轉述給我一個同事，感歎生活的無奈和殘酷，不料卻招來一段剖心解肺的坦白，她說她第一任丈夫得癌症後，因為被下崗沒有醫保隻好回家來自己保養，最後老公背後的褥瘡放得下一隻拳頭，她受不住體力與精神上折磨，也慢慢加大止痛片劑量……''

記得剛聽這段剖白嚇得魂不守舍，良心上不負重荷，回到家對老爺說，''這是弑夫！弑夫！真倒黴聽這種坦白！我怕這種蛇蠍美人……'' 老爺一臉的不屑，''什麽P事兒，這是仁慈，這種人和事多了去，別大驚小怪的……''

自然不敢對任何同事提起此事，美人因病退休後也未單獨去看過她，怕被下毒……

覃一忘了介紹他們家的新機器人，''Alexa, 兩歲多，已經很聰明了……''，下次哦，我也要個機器人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