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意事常八九

Misery Loves Company.  20170119

像是中國俗語禍不單行，但也不是禍事。不如意事常八九吧！

馬丁路德金假日那天，羅拉早早email了要周二上課，三點，很好，她也學乖了。好幾次臨時約，都有幾個月前定了的體檢，等等，隻好毫無把握匆匆上陣，結果可想而知。當天晚上又換了主意，五點到七點，小姑娘皮婭還沒回家，也要幫忙。想到是臨近小考，我就心軟了。明年一定死拒，無論如何。有錢人家的孩子，少了點主動性，懶得筆都拿不動，所謂熟能生巧，肌肉記憶，毫無概念。腦子倒不壞，隻是題做少了，隻是生澀。比利時小姑娘皮婭瘦高恨不得一米八，性格倒是簡單可愛，幹女兒的學生，母親出長差，寄住在羅拉家。也勤快，一筆一畫都自己來。不知哪裏誰教了她奇葩記憶法則，特殊直角三角形的邊長比是左手五個手指頭從左到右一掰一掰算出來的。本來極簡單易記的幾條邊，給她弄得死記硬背完全不用理解了。給她仔細圖解，又教了幾招不必死記硬背的方法，皮婭瞪著好奇的銅鈴般的眼睛，稚氣未脫，“哦，哦”了好幾聲表示驚異喜歡。離開時外麵正是暴雨如注，不開冷風還吹不散玻璃窗上的霧氣，最快速的雨刷也來不及刮雨，能見度極差，黑黢黢的羊腸小路一時覺得行車艱難。冷風颼颼，手腳冰涼，開到家已是八點，等到吃飯喝熱水回過勁兒來，已近十點二十點了……昨天已和胖約了下午去健身房的，為印考卷搞晚了，胖久等不回，說不行了，要上網考試，付了錢的。隻好一個人去，本來就隻想機器上跑三英裏再去桑拿，結果給他們部門經理一定拉去建立檔案，實在是時機不合，實在累的像條狗。看著非洲小夥很誠懇的樣子，火也發不出來，心想，賈門賈氏的廢話少說，降價省錢等等，實話說雖然好，但我和胖是早有決定，要新年新氣象的。快快讓我簽了字完事兒我好鍛煉一下回家……那一套sales pitch 我心想比你還會，我是幹什麽吃的……等到一切辦完，走完，蒸完，回到家，已近九點。老爺的臉又黑又長，我和胖像避貓鼠似地繞著走。

今天上班，DD問昨天的考題題替他審了沒，因為自己出的題，答案讓別人做一遍校對才是，我們就相互替對方審題對答案，很費時間的事，但是每次都會很客氣地說，能否請你在有空暇時幫我做這套題，審審答案？因為係裏沒有別的人可求。我抱歉說了昨晚被體育館強行拉著聽一大堆廢話的經曆，保證今晚一定做完……DD說他和Nance昨晚也去了他們社區的健身房，也是類似的經曆，“我想我一個五十幾歲的人，當然比你更明白我為什麽要鍛煉，練什麽方麵的項目，才不要聽你一二十五歲的小夥給我高談闊論……”

一上午就像上了發條似的，飯還沒來得及吃，就聽泥土喊，“MH，就是你我，阿娜三個沒有去做那個LGBA的訓練了，中午要不要去晃一下子？”

我滿頭霧水，“什麽東西？”

“你沒有收到老板email嗎？”

“與我無關的email全刪了，不刪繁化簡，沒法過日子！什麽時候？”

“今天中午？”

我一時激動地提高聲音說，“這是不可能的！我們首先是教師，要出考題，對考題 登成績，安排補考！你知道有多少學生這幾天發燒在家不能考嗎？她給我出考卷監考我就去……今天去不了……”

阿娜一聽，馬上附和叫好說，“就是的……”

泥土急忙做著降火氣的手勢說，“鎮靜，鎮靜，深呼吸，不去也沒事吧……”

我真是討厭那個訓練別人的黛安娜，我真是不要她來訓練我，我不僅不歧視同性戀，雙性戀，等等，我還有朋友是此類人。我就是受不了黛的嘮叨嘴，她自己老公裝病在家不幹活，她隻好用這些雜事來麻醉自己，說起話來扯毛線似的，沒完沒了。老早就有人忍不住抱怨，旁人建議道，幹脆當麵直說叫她住嘴好了。克裏斯與她一個組，天天開會扯皮拉筋，我問克裏斯有何感想，她回道，“噩夢，天天噩夢，沒完沒了車輪轉……” 這個年齡頭發都白了，還要紮小辮子帶蝴蝶結，覺得這人是生活在天外。有次全校為什麽監考，榮幸與她搭檔在同一教室，隻不過在黑板上過十分鍾更新一下時間怕坐在角落的學生看不見，就看見黛像花蝴蝶一樣一會兒給字描成不同顏色，一會兒添上花邊，整個一多動症患者。然後，也不管學生正在考試，就在考場教室裏對著我壓低嗓門嘰嘰咕咕說他們選教科書的瑣碎事情，我當時恨不得有個地洞鑽進去，太沒職業道德了。那次事件後，對黛的不耐煩達到最高點，雖然她不是壞人，隻是沒法對話，怕與她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