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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母親節

(2017-05-21 17:38:46) 下一個

Y媽媽母親節快樂  20170514

小時候就聽說自己嬰兒時是個難纏的東西,夜晚難入眠,母親那時一人在宜昌工作,白天上班,晚上需要抱著幾個月的毛毛房間裏不停地來回走,方能安靜下來。好不容易走累了,以為睡熟可以安生了。誰知才停腳步一下,''哇……''的一聲尖聲長號再次劃破長夜靜空……。記得太(祖母)也曾說,在WH的一小段日子裏,乃至有街坊鄰居一大早來家探說,''婆婆,昨晚您家屋裏好像一直有貓子叫?'' 哭啞了嗓子,可不是像貓號?把太哭煩了,老人家會跺著小腳怨道,''怪就怪L家的祖宗都埋在了哭山上……'' 父親也有控訴,''你小時候好哭,有次感冒,鼻子塞了不通氣兒,小毛頭不會自己擤鼻涕,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鼻涕一起流。你媽看你實在可憐,沒法子了竟然用嘴替你吸鼻涕……所以母愛偉大不偉大……'' 父親這段回憶居然有畫麵感,讓我慚愧也惡心,不敢細想象……

Y媽媽年輕時是百分百的慈母。不僅不打罵,說話都是輕聲柔氣的。母親皮膚微黑,父親常常開玩笑說她是,''印度小白臉''。她還有大而黑的眼睛,筆直的鼻梁,年輕時顏值不低,單位同事都說她長得像秦怡,她的為人也真的像秦怡,熱心公益。汶川地震時,他們老兩口不僅自己多捐錢,還指定家裏幾個妹妹,''你要給多少,她要給多少,……'',生怕給少了。我童年與野孩子外出爬牆上樹,跌破膝蓋皮,天黑不落屋,父親是一火二吼三罰跪,所有小孩懼怕的難堪都指望母親圓場擋駕。而那時犯了什麽差錯給母親撞上卻不是太擔心。還住長陽路煙廠對麵的平房裏時,一次晚飯被魚刺卡在喉嚨,吞多少白飯都無濟於事,碰巧那天母親上中班,要夜裏十一點才下班,父親就帶著我徒步走到江浦路,廠醫務室裏,還在上班的母親白大褂白口罩,用鑷子輕輕一下,就替我拔出了小刺……

我們四個小孩都盼望母親的休息日,那是禮拜三。那時易媽媽真辛苦,一家人四季的衣服她一個人做和洗,全家七口人的冬衣棉被都要她來計劃翻洗拆補,那個時代的上班人一周都隻有一天休息。比較現在自己的生活,覺得母親那一輩子的善良婦女,真是一輩子含辛茹苦。童年在戰爭的硝煙裏,從城市逃亡鄉下,再鄉下逃到城市。不願淪陷於封建家庭女孩出嫁依附夫家的命運,母親少女時自己偷偷跑出來考上醫校受教育,得到政府提供的學費食宿。為人妻為人母後,大都市的逼仄貧房,搬一次家隻為房子大了一兩個平米,無休止的辛苦勞作……

如此掙紮的人生歲月,父母曾幾何時,互換了性格脾氣,誒呀!母親當然還是一生正直善良,嫉惡如仇,未退休時就不搞人情特殊,不違章不造假,絕對拒腐蝕永不沾,她是不在冊不在檔的''共產黨員''。很慚愧,我這自由主義無政府主義者,恐怕這一輩子都不會有她老人家那麽高的覺悟。不誇張地說,她這輩子的做人,覺悟,情操,底線,可以作黨內外一切好人的標杆。嗨扯遠了……

Y媽媽母親節快樂!

I LOVE YOU, MA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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