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飯後在街上閑逛,遠遠看見一位婦人紮著白圍裙推著一輛帶玻璃罩子的攤車,車裏堆著大個的包子,包子還冒著熱氣,有一兩個買主站在她的攤車旁。我正當興致勃勃地看那婦人賣包子,先是從暗處竄出來一隻瘦貓把我嚇了一跳,緊接著擦著婦人腳邊跳出一隻長尾巴的灰老鼠,我下意識地一連尖叫了兩聲,四周的人都被我嚇得停住腳步。我驚魂未定,帶著哭腔喊了一聲老鼠,賣包子的小販和買包子的人都看著我發笑,笑的樣子是說:“可憐的孩子,不怕,它不咬人!”我哆嗦著又說:“老鼠好像比貓還大!”荷瑞說:“它還是怕貓,因為貓來了所以它跑。”語氣平靜,如同科學家在闡述一件科學事實,不需要也沒有感情色彩。人行道很窄,我一時遲疑不決,不知道是不是還要往前走,結果後麵來的行人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因為他們要過去,而我們要麽讓路要麽前行,賣包子的婦人和那兩位買主一直看著我笑,被他們笑的無可奈何,隻好死死抓出荷瑞的胳膊像電影裏的僵屍一樣走了過去。等我們走出去很遠了,荷瑞說:“我胳膊讓你掐的挺疼的,現在可以輕點了。”
有一年在曼穀開國際展覽會,晚上和同事們一起逛夜市,夜色籠罩中的曼穀各種氣味混雜在一起,全世界的聲響也都在這裏聚集。我和日本同事裕子小姐一路走一路談論白天展會上的種種趣事,因為夜市太吵我們需要很專注地聽彼此說話,同時眼睛還要盯著攤位上各式各樣的小物件,忽然我們倆的腳腕同時被什麽東西碰了一下,我們的第一反應是有老鼠,因為前一天的晚上我們在路上看那過一隻大老鼠,所以我們倆同時跳了起來並發出尖叫,結果身後傳來我們荷蘭同事得意的笑聲,是他惡作劇忽然蹲下身去在我們倆的腳腕上碰了一下。唉,他的孩子氣差點兒嚇死人。
我們在德國的時候常常帶娜娜去住家附近一片荒廢的蘋果園,果園已經不具有經濟價值,所以果實並沒有人采摘,成熟的季節滿地都是蘋果。娜娜是“每天一個蘋果醫生不來找我”的信徒,她一路上一邊吃蘋果,一邊把蘋果當球踢著玩,高興的時候還跟荷瑞玩小狗上樹的遊戲。她身手敏捷地跳上一棵長得歪歪扭扭的果樹,站在高處等著荷瑞在下麵接她,等荷瑞深處雙臂喊她的時候她輕輕一縱落入主人的懷抱,然後一瞬間又跳出去好遠,從遠處回轉頭來很驕傲很嫵媚地看著我們。我常常在此時撿起一顆落在地上的蘋果朝她拋過去,她先是神情專注靜靜地等待,然後在她斷定蘋果即將落地的位置時準確無誤地彈跳,同時張開大嘴接住蘋果。如果讓狗去給世界杯當守門員,點球的成功率一定會特別低。這裏絕對沒有咒罵守門員的意思,球迷們息怒。
有一天我們又從果園裏走過,忽然有一隻很小的田鼠不知道從哪裏跑了出來,我還沒來得及害怕,娜娜早已閃電般地撲了上去,再看時就隻看見田鼠的細尾巴在娜娜的嘴邊扭了兩下。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娜娜名副其實!我顧不得心裏惡心,趕緊帶娜娜去看寵物醫生,因為我們擔心她會因此感染疾病,寵物醫生聽了娜娜和田鼠的故事笑嘻嘻地摸著她的的頭說:“漂亮的小老鼠,是不是主人沒給你肉吃所以你要自己捕獵啊?你真是個可愛的小老鼠!”結果針也不需要打,藥也不需要吃,付了醫生的診費就回家了。好在娜娜逮老鼠僅此一回,否則真受讓人受不了。
今天下了很大的雨,朋友鮑勃說最近天氣不正常,12月不是雨季不應該有這麽多雨,前一段時間還有泥石流發生。下雨後的空氣裏少了很多塵埃,也少了泰國的氣味。泰國的氣味是什麽樣的隻有親自到泰國來了才知道,是香是臭個人自由評斷。
法國和阿根廷在世界杯決賽,朋友圈裏很多人在為阿根廷加油,因為我們這一代人差不多都是馬拉多納的迷弟迷妹。我看這兩個隊踢球沒有情緒波動,我不喜歡梅西,特別是他離開巴塞羅那隊的吃相太難看了。阿根廷是荷蘭王後的娘家,她此刻一定在為他們加油呢,所以梅西的球迷們隻管打上門來,會有王後給你們做主。
這幾天熱量嚴重超標,管它呢。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