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遊記(一)
旅行歸來一個星期,精神還有些恍惚,過了些飯來張口的日子忽然回來刷鍋做飯總要有點懷疑人生。
9月11日早晨我們從杜塞爾多夫飛往雅典El. Venizelos國際機場。杜塞爾多夫機場雖然沒有阿姆斯特丹那樣擁擠不堪,疫情放開後人們小鳥出籠般爭相旅行,機場大廳也是人頭攢動,同一時間有飛往不知道什麽地方的班機,機場裏盡是穿著黑色長袍,裹黑色頭巾的人,一個個拖兒帶女大包小裹,一家人呼呼啦啦迤邐而行,對他人視若無睹。雖然已經在網上辦理了登機手續,可是等我們通過安檢到達登機口的時候距離飛機起飛也不過還有三十多分鍾的時間。候機大廳一掃平素人們心目中德國的整潔印象,地麵汙漬斑斑,洗手間更是混亂不堪,我一腳踏進去嚇得差點彈出來,成卷的手紙滾落一地,用過的馬桶沒有衝水。看著眼前的景象,想起七八年前我的朋友安妮說的一句話:“我們已經失去了我們的國土!”
航班上午十點準時到達雅典,遊輪公司Norwegain Jade派車來接我們去碼頭,司機熱情周到,天藍日暖,雅典如常。因為起得早,車子搖搖晃晃,我一路上昏昏然,不到一個小時到達遊輪碼頭Piraeus,一睜開眼,頓時精神百倍,想起單田芳先生評書裏的一句話:“人上一百,形形色色!”這裏的“色”一定要讀成三聲的shai色,東北話“熊色”也是這個字。哎呦!
就在我左顧右盼想入非非的當兒,一位亞裔女士閃到我們的麵前,用很濃重的美音請我們給她和身邊的男士拍照。她圓圓臉高個子,頭上頂著當下流行的老道髽髻,身著白色的緊身蕾絲短紗裙,體型平坦緊繃,穿著高跟鞋,手裏提一頂綴滿肉粉色玫瑰花的海藍色大草帽,我的第一反應是她的草帽怎樣戴在頭上,那個髽髻和草帽的矛盾怎麽解決。
在旅途中被請求幫助拍照是司空見慣,我們欣然應允。荷瑞看見她和那位男士的手裏提著好幾個購物袋,就走到他們的近前說可以幫他們拿購物袋,男士正要把袋子遞給荷瑞,女士製止說不用,就自己拿著拍,還把購物袋橫在身體的前麵,我看見了一個知名品牌。當然我們也請他們給我們拍合影,拍照的時候荷瑞把我們的背包隨便扔在地上。不幹不淨也是歐美人的特點:閑著沒事啃指甲;孩子的餅幹掉在地上,當媽的撿起來就又給孩子吃;蘋果在衣袖上蹭蹭就算幹淨,哢哧哢哧地就著冷風騎著自行車在雨裏吃地忘乎所以…..這次疫情讓他們嚐到了苦頭,洗手洗手洗手!
拍照過後一起上船,女士又很美式地說:“我是梅蘭妮!”然後指指身邊的男士說:“他是比爾!”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我想起老舍小說裏的一句話“滿臉跑眉毛”。比爾在梅蘭妮的身後朝我們似笑非笑了一下,我們也通報了名字,然後各自上了船。
上船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進行緊急狀況演習,各自到指定的地點集合,又遇到了他們。雖然分別大約隻有幾分鍾,一看到我們梅蘭妮就撲了過來,又驚又喜:“怎麽你們也在這集合?我還以為你們……”她把後麵的話咽了下去。因為集合是按照客艙的位置來分的,她的意思是沒想到我們竟然也和他們有同類標準的客艙。我笑著說:“你們從哪裏來?馬來西亞嗎?”因為我們在電梯裏剛剛遇到了幾位馬來西亞華人遊客,在吉隆坡工作生活了好幾年看見他們有一種親切感,我們出電梯的時候還在互相說著中文。
梅蘭妮說:“美國啊,舊金山!”她揮著手用美式英語回答,我點點頭,不小心瞥見她手機屏幕上的微信對話框,感覺自己偷窺了別人隱私,緊張地出了一腦門子的汗。她身邊的比爾一直半個身子隱在梅蘭妮的後麵,盡管我們在室內,光線並不強,他還帶著深色的墨鏡,此時也朝我點了點頭。梅蘭妮的兩隻手高高地舉在空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我一直擔心她戳了周圍人的眼睛。
演習結束後我們一起上了電梯,他們出電梯的時候又朝我們說了一句:“我是梅蘭妮,他是比爾!”眉毛又在臉上跑了一圈。
笛聲響過,船開了,岸上的白樓綠樹漸行漸遠,雅典也緩緩地後退看不見了。愛琴海的風輕輕吹過,溫暖而濕潤,不厭其煩的海浪反反複複地堆過來又撤回去,幾隻海鷗尾隨著遊輪飛了一會兒又飛回,它們大概還不想做一次出海旅行。一朵夕陽落在海裏,變成無數隻變化莫測的萬花筒閃閃發亮,亮光隨著浪花飛起,落在客艙的陽台上,於是我們紅光滿麵。喝一杯冰咖啡,擺拍、搶拍、自拍,開始一個星期的紙醉金迷。
2022年10月02日 星期日
謝謝飛龍鳥!
問候花鹿!是的,我身邊好多這樣的人。
德國法國在默克爾時期過度放鬆非法移民入境,導致現在不可收拾的局麵,整個歐盟都差不多。從這個角度來說,英國脫歐有一定的道理。
是的王妃,已經回來了。回來以後犯懶,文章寫的很慢。
菲兒好!去了希臘愛琴海的小島和雅典。因為我看很多人寫的遊記非常專業,介紹景點、餐館什麽的都有明確的說明,我上學的時候就寫不好說明文,雖然我還當過老師,似乎學生們還喜歡我。所以我不敢說自己是寫遊記。我說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