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斯“煙雲”(一)
沿著摩澤爾河,跟著流水的方向,背包裏帶著林語堂的《京華煙雲》,河水碧綠,清涼有聲,斜陽照在臉上,告訴我們現在是秋天。
再到法國,出發前想起林語堂的《京華煙雲》是在法國寫的,就把它帶上重讀,希望在旅途中與作家靈魂相遇,感同身受他當年寫作時的心情。
1938年八月林語堂攜妻帶女到了巴黎,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完成了他已經腹稿多時的《京華煙雲》。這本書與其說是寫一個故事,倒不如說是借著一個故事告訴外國人中國的社會結構、傳統禮教和市井人情。
當時的林語堂已經移居國外,致力於將中國的傳統、哲學、道德倫理和文學藝術介紹給西方,讓世界了解中國。他落筆成文《京華煙雲》的時候,故國正在戰亂之中,所以無論何時讀這本書,都能感到作家優雅從容的文字裏流露出的哀傷。《京華煙雲》的原文是用英文寫作的,不懂中國的外國人讀了也許沒有特別的感受,可是作為中國人,就會在作者不經意間灑落的淚當中品味到酸甜苦辣。林語堂的女兒林如斯在回憶父親寫作《京華煙雲》時說到:“當他寫到紅玉之死,父親取出手帕擦擦眼睛……”他的淚應該不隻是為自己創作的紅玉而流的吧?如今的我也已久居國外,此時正因為疫情的關係已經快兩年沒有回國探望年邁的母親……久負盛名的林語堂在天翻地覆的災難麵前束手無策,他當時的無奈和我這個小人物麵對當前疫情的無奈似乎沒有分毫的差別。
這樣說來,似乎也不必太過悲觀,因為我們人類的一個惡習,也許是好習慣,管他呢,活見鬼的,就是獨自痛苦會很痛苦,看見別人也一樣痛苦似乎自己的痛苦就減輕了,甚至別人的痛苦會讓自己覺得高興,因為自己的苦遠沒有別人的苦那麽深重。在這一點上我們的民族是我知道的民族中最厲害的,不知道林語堂有沒有把這個介紹給世界。
林語堂和我一樣,是一個樂觀的悲觀主義者,都有能在無奈中殺出一條血路的本領,而且麵帶微笑。他在《京華煙雲》的結尾處用精神勝利法戰勝了自己全文標點符號裏滴落出的消極——“再大的災難,人的精神都能克服,能超而上之。”林語堂先生還讓木蘭“邁步加入了群眾,站在群眾裏她的位置上”。既然木蘭和蓀亞能夠隨著四萬萬五千萬同胞一起奔向“中國偉大的內地”,我也總有一天會回到偉大祖國的懷抱,與親愛的媽媽緊緊擁抱,喜極而泣。
魯迅先生比林語堂高明的地方就在這裏,他教會我們如何阿Q。
好家夥,這麽一個大帽子,《梅斯》在哪裏?且聽下回分解。
注:梅斯(METZ)法國東北部城市
2021年11月08日星期一
姐姐身體好我才放心!
有時候我太心直口快了,有些人看了可能會不高興。
“獨自痛苦會很痛苦,看見別人也一樣痛苦似乎自己的痛苦就減輕了,甚至別人的痛苦會讓自己覺得高興,因為自己的苦遠沒有別人的苦那麽深重。在這一點上我們的民族是我知道的民族中最厲害的” 這一段把那個醜陋,黑暗的人性描述得可謂淋漓盡致啊。
菲兒好!疫情以來在家裏憋壞了,一個夏天到現在都在外麵到處遊蕩,最近才剛剛回來。回來就進城了,想念城裏的文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