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早晨

秋天的早晨

 

一大清早，太陽就照的人睜不開眼睛，水麵波光粼粼，鴨子嘎嘎地笑著，為這美麗的早晨歌唱。一隻鸕鶿高高地聳起脊背，凝視水中的遊魚。落單的、有著紅色眼圈的大鵝，呱呱地叫著，向它的同伴發出求救的信號。忽然，天空飛來一群大鳥，正是鵝群回來尋找。它們在天空裏盤旋，盤旋，然後撲啦啦地落在自己同伴的身旁，呱呱地說些安慰的好話。猛地，頭鵝一聲高呼，所有的鵝頓時躍起，一呼百應地變換成人字的陣腳，朝著南方飛去。從春到秋它們棲息在這裏，娶妻生子繁衍後代，而今遠去了，明年再來的時候還是它們嗎？《尼爾斯騎鵝旅行記》裏的鵝，是它們的親戚嗎？

一個放秋假的小男孩，他正在準備垂釣的用具。一邊將誘餌拴好，一邊用故作老成的聲調和晨練的人打招呼。如果有人停下來看他釣魚，他就把一套釣魚的理論和樂趣用他自己認為是男子漢才有的粗嗓子高聲給你講述一遍，而且約你到中午的時候再來看他釣到的大魚。

水裏的白蓮花半開半閉著，有水鳥在蓮葉上歇腳。它們從一片葉子，走到另一片葉子，悠閑而無所事事。這樣好的天氣不適合做任何理性的事情，因為理智永遠都戰勝不了情感。所以，這樣的天氣裏最適合開始一場戀愛。因為，不久就到了冬天，寒冷陰濕的季節，不適合在戶外活動的時候，就和相愛的人坐在漆黑的電影院裏，亦不知道上映的是什麽片子，講的是什麽樣的故事，隻感到彼此潮濕的雙手，溫熱的嘴唇，以及隨著電影光線的變化而忽明忽暗的雙眼，還有眸子裏星星般的閃亮。

然後，就這樣坐到咖啡館裏，依然握著彼此的雙手，周圍的世界儼然和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看見的、觸摸到的都是彼此的世界。忽而笑了，忽而臉紅了，忽而害羞地低下頭去。都說了些什麽，或者幹脆什麽都沒有說，就這樣毫不可惜地、浪漫地，浪費美好的時光。

也可以在書房裏同看一本書，頭頂著頭，腳並著腳，一個看地快些，一個看地慢些，看地快的，就隨著看地慢的，從他看到的地方再看一遍。一起，就著故事裏的故事，想象著、編織著、實現著自己的故事。這故事，綿綿延延，在漫長的冬季裏走啊，走啊，就走到了春天。

早春，別的種子才剛剛發芽，他們的愛情就已經開花了，好像秋季埋進土地的鬱金香球根，經過一個寒冬的孕育，開得最早，最豔，最讓人猝不及防地美麗。

想起周旋的老歌：《可愛的早晨》：這裏的早晨真自在，這裏的早晨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