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的宿命

革命的宿命

 

 

我是個粗糙的觀察，簡單的思維。

你可以每日一場春夢，

不要希望也不要絕望。

 

 

1. 地震

 

我是個宿命論者。

 

希臘共和國在地震後垮掉，

羅馬帝國在山崩地璿中熬完，

東漢洛陽地震遷都長安。

冪冪之中的宿命，

還是人類的懦弱。

 

始於冀南的邢台大地震，

終於冀東的唐山大地震，

是中國文化大革命的。

 

2. 序曲

 

我是個唯意誌論者。

 

可以挖很長很長水渠，

比萬裏長城長很多。

從都江堰到紅旗渠。

就是努力一把，

今天的朝鮮人，伊朗人

和巴基斯坦人做的，

也讓世界震蕩。

 

害怕船沉，

是不會上船。

船太快了，會沉

10年後活著的

不再等待造船。

 

忙綠冷漠的南方人

沒有北京人的懶散和樂趣

1966年的夏天是溫柔的，

廣播裏，低沉的男音

講北京大學的事情。

 

3. 藝術革命

 

我不是完美的追求者。

 

莎士比亞太溫情

彌爾頓太神秘

布雷克*太憐憫。

 

但丁把地獄世俗

莎士比亞把好人壞人世俗。

日瓦戈醫生

其實不是反革命，

就是害怕和躲避。

 

革命的戲

講的故事如

希臘諸神之戰。

千萬不要吆喝,

已經沒有堂會。

 

外麵的世界，

隻有甲殼蟲和迪倫

忘記了威爾第和普契尼。

我們更喜歡簡單的感應。

 

充滿能量的世界

總要迸發的。

以為是腐朽，

其實是新潮。

 

希臘悲劇

沒有挽救它的共和國。

 

4.    學校裏的故事

 

我是混日子的人。

 

其實挺好的

小小少年很少煩惱。

就是日子過得滿無聊。

老師們不喜歡新次序，

悄悄地在複辟。

 

沒有浪漫的

青少年時代。

在書堆裏尋找

愛情故事。

 

自由生長的

既不是奇跡，

也不是怪物。

其實浪費了

自由的空間和時代。

 

農村很貧窮，

城市多破舊。

買張月票，

閑暇時逛逛。

 

5.    勞作之苦

 

我可以是勞動者。

 

油少，吃的很多

皮膚曬的很黑，

其實不用太盡力，

吃飯還得靠農民。

 

當你下到深井，

害怕黑暗，

想快點爬上來。

像日瓦戈醫生一樣

逃離，逃離。

 

因為無聊

我們才娛樂。

早晨在小水塘遊泳，

欲望是永存的。

 

6.    尾聲

我不是革命者。

 

地震後的瓦礫消失在地平線。

宿舍裏有人在講悲慘的故事，

教室裏唱“敬愛的華主席”。

有人在偷窺隔壁男歡女愛。

 

我想起亨利王

想起克倫威爾，

天主教徒的悲慘。

火燒掉的

修道士的小木人。

 

日瓦戈醫生，

麵向

俄羅斯大地的白樺林。

背對

倒塌的，保留的，新建的。

 

7.    終結

 

我是個宿命論者

 

當我聽到“呼嘯山莊”**

我想到“沙家浜”和“蘇三起解”。

以為一代人垮掉了

其實很多人在偷懶。

以為走了大捷徑

其實殊途同歸。

本來就很擠，

變得更擠。

大家都在寫古格律的詩詞曲，

像劣質的名牌仿製品。

 

當你走到一片廢墟，

感到人類的折騰，

走到一片沙漠，

其實滄桑無情。

走入星空，

我不想順天意。

沒有希望和絕望，

欲望是永存的。

 

 

*布雷克 William Blake

** Kate Bush 成名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