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海子的《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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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子的作品中，《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無疑是流傳最廣的一首詩了。它不僅出現在各種新詩選本中，也被選入中學語文教材，被流行歌手譜曲演唱，更被房地產公司用作鋪天蓋地的廣告。在經過出版、評論、教育以及大眾文化多重傳播環節的複雜運動之後，它已經逐漸凝定為一首“代表作”，成為普通讀者心目中海子詩歌最通俗的形象。有意思的是，20年來，不同時期、不同人群的閱讀接受的差異，使得這首詩也如同一麵小小的棱鏡，折射出當代社會文化的變遷
........"

文/冷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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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一首不怎麽樣的詩竟然會被選入中學語文教材，真是誤人子弟！

《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海子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

喂馬，劈柴，周遊世界

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從明天起，和每一個親人通信

告訴他們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閃電告訴我的

我將告訴每一個人 

       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

       取一個溫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為你祝福

願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

願你有情人終成眷屬

願你在塵世獲得幸福

我隻願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如果沒有最後一句，那整首詩似乎很積極，像是一份新年的打算。準確地說，像是一個受過刺激的人的新年打算。前幾句說的是，過去，不願意體力勞動，也沒有周遊世界，不關心物質生活，也沒有房子。心情不好。與家人也沒有保持經常的聯係。從明天起，這一切都要改變。那後幾句，在說作者要祝福所有的人，包括陌生人。如果那陌生人是個老人，你祝福他有個燦爛的前程，那是什麽意思？似乎有些出格， 他既不是牧師，也不是上帝。 這樣空洞泛泛的祝福，似乎有些個做作，矯情，或虛偽。如果那陌生人是個新近喪夫還在悲痛中的女人，你祝福他有個燦爛的前程，那就是非常不恰當。更重要的是這樣的祝福不是來自於對象的需求，而是出自於作者自身的需求，心情或情緒的發泄。 沒有前因後果，近似於口號般的語言，讓人感到作者有點神經不正常。

加上這最後一句，確實讓人感到作者的矛盾與虛偽。加了這最後一句，作者似乎在說，我不關心塵世中的前程，愛情，和幸福，我隻要麵朝大海就夠了，那就足以春暖花開。這與他在開始那幾句說要關心物質生活和世間親友形成了矛盾。這也揭示了後半段，他要世人在塵世中追求幸福的祝福是那麽不可信。真不知道，究竟是他言不達意還是思想本來就混亂。

就說詩本身吧，文章的邏輯思路並不清晰。"從明天起"，那三個段落之間的關係不很清楚。"我有" 這個"我"字就是多餘的。前句，後句的動詞前麵都沒‘我’字，讀者都明白這是在說作者。為什麽這裏要多個‘我’字？ 改成，擁有 未嚐不可。下麵幾段，也有同樣的邏輯思路不清的問題。

說說這詩的亮點，麵朝大海，春暖花開。如果沒有這句話，可能誰也不會知道誰是海子。

其實這句話，就像並非真正意義上的詩句。而是一祝福語。就如同‘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一樣。誰都知道，‘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那是虛假的，是不可能的，但是人們還是在用。

麵朝大海，對大多數人來說，應該不會產生‘春暖花開’的意境。大多數人愛看海，因為麵對遼闊無垠的大海，個人就顯得相當渺小，那些不恰當膨脹的super ego，就被打回原形。聳立在個人麵前的憂愁也就能淡化與縮小。所以，麵對大海，總有一種心胸開闊之歎，心曠神怡之感。然而心曠神怡，並非‘春暖花開’。

麵對心愛的人那脈脈傳情的雙眼，那才會‘春暖花開’。  麵對閃閃發光的金銀財寶， 麵對一份高薪的聘書等等。 春暖花開預示著一個新的開始，新的期盼，新的享受等等。。

麵朝大海，心曠神怡；麵對情人，春暖花開。

據說寫完這首詩後兩個月，海子就自殺了。 有人說這裏的房子是暗指他的墳墓。這說法放在後半段，可以說得過去。但是放在前半段，卻有些唐突，不順，死人是不必關心油米錢糧的。不管怎樣，如果把大海作為歸宿，陪伴大海作為來世的享受，也未嚐不可以春暖花開。隻是世人在用此句時，會給人帶來一種不祥的祝福。

從海子的詩，使我想起了那個年代的其他詩人。說實在的，我對文革後那些個詩人並不看好。他們有一定的社會經曆，但是他們的文學基礎不好，故常有驚人之句，但是仔細一琢磨，就破綻百出。正如遠看一支花，近看一個疤。

顧城：《一代人》 有句很有名的詩句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卻用它尋找光明

粗看一下，很有詩意。仔細一琢磨，真不知道他要表達什麽。 照作者的邏輯，黑色的眼睛應該尋找黑暗。而他卻用來尋找光明。誰說黑色的眼睛隻能尋找黑暗？ 不能尋找光明。這些個作者過於追求語言形式上的反差，而不是注重邏輯思維上的嚴謹。麵朝大海，春暖花開。也犯有類同的錯誤。
 

[movebeyond]

It is nonsense to talk about "logic" with so-called "poets". It is like discussing "vegetarian" with wolves.

[jokerjoker]

同感。沒覺得海子和顧城有多大水平，怎麽會被捧成那麽高。一直以為是我自己水平差理解不了，看來和我一樣的大有人在。

[2ndglance]

deerhunter: Thank you for pointing it out. It should be "ego".
祁連山的回聲: 斷壁維納斯那是古代作品。。應考慮到當時的藝術水平。。。

[豪放亦婉約]

海子和顧城的名氣之所以大些，可能很大程度上是由於他們激烈的死法。而且，海子還恰好是死於89年。本人也不覺得兩人的詩有多麽好。顧城的詩中，廣為流傳的也就這麽一句。

[QT毛驢++]

我覺得他是在說風,
早春三月,火車離開東北茫茫的雪原,駛過山海關,
車窗,吹來桃花味道的風.

不過,還是喜歡"東臨碣石,以觀滄海"
一個令人嫉妒,才華橫溢的工程師,城市管理員...

[deerhunter]

You mean 'super ego' by 'super echo'?

[祁連山的回聲]

就是就是。
比如說那個維納斯吧，整個一斷了胳膊的殘疾人，竟然成了傳世的藝術精品。藝術嚴重脫離實際，大家審美有問題。

對了，那天我外婆看著不好看，給她做了一個棉襖。我覺得她老人家最懂意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