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寐之夜

神說要有光,於是就有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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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答與回應:巴黎聲明,歐洲靈魂的蘇醒與跌落

(2017-10-31 06:27:28)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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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不寐牧師: 2017年10月7日,歐洲十位保守主義知識分子以九種語言同時發布一份聯署聲明《一個我們能夠信靠的歐洲》。(THE PARIS STATEMENT: A EUROPE WE CAN BELIEVE IN)。英法德等九種語言版本:https://thetrueeurope.eu。不知道您是否注意了《巴黎聲明》,我認為她是歐洲-西方思想史上一個裏程碑式的文件。遺憾的是,歐洲思想界的這場反省還沒有在西方知識分子那裏引起應有的重視,而中國公知由於學養和視野的限製,不可能有這份敏感和能力參與對話。我搜索中文網絡,隻看見北明-奎德-一平-王康等海外知識分子非常皮毛的一點兒回應:蜻蜓點水、郢書燕說,心有不甘。此文件有關“基督教世界”的一次迷途知返……恭請回言。

平安。顯而易見,移民浪潮和中國製造隻是西方危機的表麵現象。問題要比侵略嚴重得多,問題的根本在內部的塌陷和傳統的失喪。而《巴黎聲明》敏銳地“秀”出了問題所在,以及西方的恐懼和顫栗,十位知識分子可以視為川普主義在歐洲的回聲,或相對有所教養的川普主義。但是,我擔心他們醒得太晚了,“迦勒底人正在四圍攻城”(列王記下25:4)。500年前,基督教西方的危機實際上被路德誇大了:教會被擄於巴比倫。但今天,殘酷的現實日漸清晰:西方被奸淫於大紅龍,輪奸者哈抹的兒子示劍。十位學者,正如雅各的兒子們。不僅如此,這份聲明並不是對歐洲危機真正的反省,而是尚未起飛,又降落在馬戲團和麵包營造的泥沼之中了。歐洲還沒有醒來,撒拉在亞比米勒和法老的宮中等候十災,或者真正的回歸。

一、歐洲的翅膀

自我反省的精神或懺悔精神無疑源於基督教。耶穌和祂的先鋒在人間首先這樣呼喊:天國近了,你們應當悔改。十位學者不過是對基督教訓的一場辛苦記憶和心酸回眸。利未記將螞蚱列入潔淨的動物,十位學者正如努力向上展翅和跳躍的小螞蚱,盡管他們可能僅僅是秋後的螞蚱。惟願天國該紀念他們的垂死掙紮。是的,歐洲畢竟也掙紮過,而亞洲隻有淫笑和更接地氣的蛆行。巴黎貢獻的不僅僅是時裝和披戴中國絲綢的奸夫淫婦,也貢獻過自由女神和巴黎聲明。至少可以從否定和肯定兩個方麵為巴黎聲明鼓掌,但願這一切的掌聲是他們配得的。我當然知道,自由女神是希臘羅馬異教偶像的借石還魂。漢語評論隻能將自己的身段放低:畢竟他們知道還有自由。

巴黎聲明正確地提出了問題,或者說,正確地否定了導致歐洲危機的基本浪潮:全球化、現代性與東方主義。不過這份文獻主要控訴的對象不是紅色瘟疫及綠色恐怖——那可能是誘因——而是對歐盟、難民和道德塌陷以及身份失喪作出的強烈反應。他們對現代性的指控尤其可圈可點。一方麵,這些知識分子終於開始公開地、徹底地否定了宗教改革-文藝複興-啟蒙運動-政經革命以來現代歐洲對古代歐洲的否定;那場否定是歐洲失喪的根源,是基督教世界最為可恥和深刻的政變與自戕。“歐洲的未來有賴於更新對我們最佳傳統的忠誠,而不是在似是而非的普世主義中遺忘曆史和自暴自棄。歐洲並非起始於啟蒙運動”;“它沾沾自喜地換取了曆史的片麵縮影,針對我們的過去展開不可一世的攻擊。它的支持者們自願成為無家可歸的棄兒,並且他們以此為高尚之舉”。現代性之於中世紀,如同示劍的亞比米勒至於基甸的事業。近年來實際上我一直在責備這個家喻戶曉的謊言:黑暗的中世紀。隻是因為時間的關係,我沒有精力完成對拜占庭千年帝國的文化朝聖。無論如何,歐洲畢竟有心靈敏感到他們失去了家園,至少正在失去家園,也在失去未來。這個家園就是中世紀或歐洲的基督教傳統。而這個虛假的歐洲不是我們的家園。

另一方麵,巴黎聲明正確地將白左思潮送上了被告席,他們的罪名是以“多元主義”、“普世主義”的高調揮霍了歐洲賴以生存的信仰根基,並因此讓異教思想長驅直入,登堂入室:“矛盾的是,歐洲的多元文化主義事業盡管否認歐洲的基督教根基,卻以一種誇張得難以實現的形式冒用了基督教的普世仁愛觀念。它要求歐洲人以聖母的標準去犧牲掉自我。歐洲家園的被殖民、歐洲文化的覆滅”;“我們的大學如今成為時下文化毀滅的積極能動者”。

而從肯定方麵說,他們至少看見了回歸基督教傳統是一條回家的路。盡管,兩希文明的陳詞濫調和對世俗化的再度苟合最終讓這十個孩子重新染上了大麻風,半途而廢。但是末世的天使應該記住,在歐洲,至少有人曾經這樣獻上過他們寡婦的小錢,曾經站在亞哈與耶洗別以及惡會眾的麵前,歐洲曾經有人對歐洲的逆子人民這樣說不:“真實的歐洲曾經以基督教為標記……隨著歐洲基督教信仰的衰落伴隨而來的是建構政治統一的重新嚐試——一個金錢和律法的帝國,其中覆蓋著一層偽宗教的普世主義濫情,這就是歐盟正在營建的東西”;“基督教根基滋養著歐洲。真正的歐洲肯定每一個個體的平等尊嚴,無論性別、等級或是種族。這也是從我們基督教的根基中生長出來的。我們的紳士德性是一項明確無誤的基督教遺產:公正、憐憫、仁慈、寬容、和解、仁愛。基督教徹底變革了男女間的關係、珍視愛情以及以前所未有的方式保持相互的忠誠。婚姻的紐帶讓男人和女人都能在交流中共同成長。我們所作的大部分犧牲都是為了我們的伴侶和孩子。這種自我奉獻的精神也是另一項由基督教獻給我們所鍾愛的歐洲的遺產。古典的根基鼓舞著卓越的德性。真實的歐洲同樣也在古典的傳統中獲得靈感。我們通過古希臘和羅馬的文學作品來認識我們自己”。然而,這十位知識分子本身,是基督的門徒嗎?

與此同時,必須警惕民國派和國學派的中國偽保守主義的抒情過渡:列寧主義在東方的“綿延”絕對不是對中國“保守傳統”的顛覆,而是苟合或如魚得水,如水得魚。宋玉感傷不過是偽造的同病相憐——中國知識分子還沒有資格保守,因為無守可保。我們的傳統性就是現代性,現代性就是傳統性——永遠的世俗化與非基督、敵基督、假基督;永遠地不知道那人你在哪裏。歐洲曾對零八憲章表示過鼓勵,但零八憲政不過是白左在遠東的死水微藍和東施效顰而已。

二、歐洲的舊夢

白左、黃禍、紅瘟、綠疫。我理解白左居於巴黎聲明罪犯的首席,是因為潔淨要從自己家裏開始。但是,白左所踐踏的並非“多元一體”的歐洲傳統,因為“多元一體”的本質乃是““多元一神”,一主,一信,一洗。沒有“聖靈所賜合而為一的心”,根本沒有民族,更沒有一體。無神論的民族都是假民族,隻是巨大的盜賊團夥的臨時聚集與軍事聯盟,或者災民捕食與分贓的權宜之計。巴黎聲明雖然部分正確地提出了問題,但她自己就是歐洲問題本身的一部分。她一方麵洞見了歐洲危機在於非基運動;另一方麵,她瞎眼引路,繼續呼喊歐洲進一步的世俗化。翅膀剛剛起飛就折斷了,底馬貪愛世界。巴黎聲明堆滿了這樣的偽出路:埃及的韭菜蔥和大蒜。

首先,巴黎聲明是沒有教會異象的歐洲夢。這不僅是巴黎的問題,也是華盛頓的災難。這不僅是西方教會的悲劇,更是華人教會的反教會傳統。但是,教會異象的失落,使一切回歸都淪為又一場的說夢。十位學者實際上根本不理解基督和祂的新娘,因此不理解基督教的核心教義。他們因此沒有辦法帶領歐洲返回亞伯拉罕之約及其屬天的祝福之中。他們隻是正確地提出了問題,但完全手足無措。這是歐洲10個麻風病人或歐洲的孤兒,在風中哭泣顫栗。但他們不想回到撒拉身邊。僅僅懷舊是不夠的。巴黎哀鳴充滿了自相矛盾的抽搐:“我們必須堅持,宗教渴望適存於宗教的領域,而非政治的領域,更不用說官僚行政領域。為了恢複我們政治和曆史的能動性,歐洲公共生活的再世俗化是勢在必行的”。這不是事實,“我們政治和曆史的能動性”的喪失,恰恰因為“歐洲公共生活的再世俗化”。“強烈的教義承諾……這是一種有效的麻醉劑”;大英博物館有人說,“宗教是人民的鴉片”。 “我們必須恢複真正的自由主義……這意味著致力於強健的公共論辯,免受所有暴力和強製的威脅”。不,先生們,返回自由不在返回希臘廣場,而在返回基督教會。巴黎聲明就是法國傳統,這就是加爾文和羅伯斯庇爾所引領的那個法國革命傳統。他們在天宇劃過極其美麗的保守主義拋物線,最後落在了法老的菜地裏。在這個意義上,巴黎聲明隻是2017年版的搖頭丸,而加拿大的小土豆或大麻風遙相呼應,同病相憐。

其次,巴黎缺乏對大紅龍的警惕。雖然可以理解,但無法解除我對他們的懷疑。正如通俄門可能是紅左或東廠利用白左在美俄之間實施的離間計;對“代議製民主”過度的否定,讓人想象歐洲智庫或大學是否也藍金黃了,他們以返回保守主義的名義,正在迎接東方偽保守主義之王撒幣狗糧而來。我希望他們這些批判不僅僅是針對歐洲的,也針對“習特想”的;不然就真的悲劇、過於狹窄了:“1968年的革命一代把這些自由視為對一種曾經神通廣大並包含壓迫勢力的文化霸權的勝利。他們把自己看成是偉大的解放者,他們的僭越行為被稱讚為高尚的道德成就,全世界都應該為此感恩戴德”;“我們並沒有贏得自由,相反,我們落入了消費文化和媒體文化所製造的空洞的盲從與單一中。我們有責任說出其中的真相:1968年的一代隻知道摧毀,但毫無建樹。他們製造了一個真空,現在被社會媒體、廉價旅遊和色情文學所充斥”。巴黎聲明看不見“日出之地”豬王或諸王的危險,這是可以理解的。但我們看得見。霾國新貴不過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狂熱的晚期患者,或者,正是1968年的殘渣餘孽。歐洲人對權力專橫、規製管控的恐懼,在霾國不僅是千倍的事實,而且已經遠遠超越了動物莊園和1984。中國知識分子沒有資格隨同歐洲知識分子反省歐洲的災難,正如所多瑪沒有資格憂愁基拉爾一樣。基拉爾不歸妻也會走向滅亡,但所多瑪正在滅亡——到處是硫磺與火。

那裏的問題是公民政治生活正在被剝奪,而這裏還從來沒有政治生活。你們不要侮辱政治,更不要侮辱生活。霾國從來沒有政治,霾國人也從來沒有生活過。一直在準備生活,但從來沒有生活過。“大眾娛樂與物質消費並不能支撐起公民生活”;“歐洲的社會正在被嚴重損耗”,而我們就是蛀蟲之一。富起來使豬更豬,強起來使狼更狼。對不起,侮辱狼了。聖經拿什麽來比喻埃及不可描述的氣象呢?癩蛤蟆虱子蒼蠅蝗蟲痔瘡……上埃及十災即下埃及的十個自信。南柯又一夢,再枕更黃粱;秦二世而終,誅秦者神也。有一滴眼淚叫太平洋,有一滴眼淚叫巴黎聲明。這是我們的聲明:In Him we can belie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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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牧師平安:有幾個問題請教:(1)《協同書》中文版哪個版本準確些?國內有賣的嗎?(2) 上海城區可否有路德宗或教導協同書的教會、團契?(3)孩子剛上初中,可否能推薦適合中學生的中文經典作品的書目(信仰、非信仰類均需要,別人提出的書目也可以),或者您主編的《新語文讀本》就可以?文言文古文作品您建議讀哪些?盼您百忙中回複。謝謝!

平安。1、還是建議讀和合本。一般教會都可以買到。2、正在有。3、新語文讀本可以。古文讀先先秦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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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牧師平安,請教一下您有沒有可以推薦的中文語言關於聖經解經類、神學類書籍。比較適合牧師和傳道人深入學習和日常使用的。謝謝。

平安。沒有。除了CS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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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牧師,想請教一下什麽是“大公教會”及其大公教會傳統,路德宗和大公教會的關係,區別。謝謝。

平安。這是一個很難嚴格定義,隻能意會和約定俗成的說法。愛中同感一靈,可以互相理解,較真就隻能爭辯了。大致來說,天主教、東正教、聖公主、路德宗可以代表教會的傳統;至於大公與否,實在見仁見智。最後的底線在三大公信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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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先生,平安!在創世紀第二十二章的課程中最後一段您講到,“我們非常詫異,在耶穌基督的家譜中,在這段經文裏麵,有四位“不堪”的女性,其中第一位是犯有亂倫罪的他瑪;第二位是妓女喇合;第三位就是摩押女子路得;第四位則是犯有奸淫罪的拔示巴。”為什麽您說“犯有奸淫罪的拔示巴”?她當時並不是主動犯罪啊,她無力反抗大衛,她後來也為烏利亞的死哭泣啊。她不是受害的一方嗎?請賜教。謝謝您辛勞的付出!為您感謝主!

平安。謝謝您的提醒。聖經是這樣說的:“大衛差人去,將婦人接來。那時她的月經才得潔淨。她來了,大衛與她同房,她就回家去了”(撒母耳記下11:4)。至少我們沒有看見抗暴的拔示巴;而聖經說沒有義人。後來的哀哭與先前的犯罪並不矛盾,這才是真實的人。聖經上沒有秦香蓮。更常見的情況是,受害者同時也是罪人。我們可以同情她的遭遇,但這不等於說她完全無辜。隻有特別假冒偽善、淫者見淫的漢語評論才會熱衷使用諸如這樣的評論:大衛“玩弄無辜女性”。也算妖言惑眾。我同樣震撼於亞比米勒送錢給亞伯拉罕的智慧:遮蓋一下撒拉的明眸善睞,別讓她再出來害人。當然首要罪責在大衛,因為你是君王,而且是基督徒君王,理當重責。何況“你不瞅別人怎麽知道別人瞅你呢”。但若說拔示巴完全無辜,那肯定不是事實。後來上帝拿走了大衛和拔示巴的那個孩子,不能說隻是對大衛的懲罰——有一半是屬於拔示巴的。按聖經常見的例證,若拔示巴是個義人,上帝應該會看在這個義人的份上存留那孩子的性命。當然,那孩子最後的結局,隻有神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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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前6:1你們中間有彼此相爭的事,怎敢在不義的人麵前求審,不在聖徒麵前求審呢?牧師,這段經文中“在不義的人麵前求審”是指法律訴訟,還是指基督徒私下在外邦人麵前告狀閑談與自己有矛盾的肢體?

平安。應該泛指外邦人,包括你說的兩種情況。但我不反對刑民案件轉移到世俗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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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牧師: 如您所知,國內已經有了傳承自WELS的華人路德教會。然而,我無法完全認同他們的信仰宣告——《我們所信》。大概WELS認為自己更正統,但在我看來他們的有些教導過於"基要"。可見,病急也不能亂投醫。因此我不會選擇在上述華人路德會改宗,不過也因此再度陷入得不到牧養的境況而不知所措。唯希望CSMP二期課程,能在明年如期而至,幫助在下,一步步奠定正信。(P.S.除閱讀聖經外,本人近期購入了協同書,以及兩本馬丁路德的經注。不知任牧,能否提供一些學習的建議?)

平安。一定會的。建議先參考我們的協同書講義。另外如果可能,可以購買CPH出版的相關參考書。可以在網絡上查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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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牧師,主內平安。我全家在日本生活,都是基督徒。一主內姐妹介紹韓國牧師的講道。講的內容是遵循聖經的,但是,禱告的內容重點放在打鬼上麵。不打鬼不能真正得救贖。生命很難得重生,籍著打鬼可以不得癌症,經濟上得祝福等。聽了一遍講道,讓我想起紅衛兵, 心裏很煩。看到中國姐妹引經據典瘋狂打鬼,感覺悲涼。可是,我的靈命幼稚,又不知道如何勸解姐妹們。請賜教。

平安。不建議繼續勸解。離他們遠點兒,免得鬼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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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不寐牧師,主裏問你平安,進入深秋了,外出攝影注意風寒。我今天重新讀創世記第一章,仔細計算上帝在6天的創造中說了6次好,平均每天一次好。這讓我想起前一段聽你的講道說上帝造天空和大海的時候沒有說好,是因為天空的鷙鳥和海裏的大魚預表魔鬼,可能天使就是那個時候墮落的。提醒牧師仔細查看原文是否是說了6次的好。我看到在第三日有兩次稱好,第10節“神稱旱地為地、稱水的聚處為海。神看著是好的。”第12節“於是地發生了青草、和結種子的菜蔬、各從其類、並結果子的樹木、各從其類、果子都包著核。神看著是好的”。我看到神在創造大海之後直接說好,創造天空的第2天沒有說,但是創造天空與大海是前後連接在一起的。我認為第10節的稱好不僅是對大海的稱好,也可能包括對天空創造之後的稱好。更重要的是,在第5日創造海裏的動物與空中的飛鳥之後上帝說好,這些動物和飛鳥應該包括大魚和鷙鳥,並且還直接說“神就造出大魚”。是的,大魚和鷙鳥在以後的經文中告訴我們是預表魔鬼的,但是他們隻是預表魔鬼,不是魔鬼。我相信上帝創造的一切都是好的,隻是天使和人類自己犯罪墮落了,怪不得上帝的創造。“神說、水要多多滋生有生命的物.要有雀鳥飛在地麵以上、天空之中。神就造出大魚、和水中所滋生各樣有生命的動物、各從其類.又造出各樣飛鳥、各從其類.神看著是好的。”(創世記1:20-21)。上帝當初創造萬物時候的好,應該是不容置疑的真理。隻有祂是是,我們是不是。或許不寐牧師你有更充分的道理,有更深刻的看見。盼望在這個問題上給予指導,謝謝。

平安。首先為你認真讀經感謝神。其次,關於那一次神沒有說好及其解釋,那不是我一個人的觀點,可以說是大部分“大公教會”的共同解讀。當然,我不反對這樣的解釋;但我隻是將之視為一種可能性,而不是唯一正確的解釋。最後,重點不在前後是否說好了,而在“天使墮落”是“好”之後發生的。正如亞當夏娃被造神也看著好,但吃了禁果就不好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天使和人犯罪或不好出於他們自己,根本不能否定神創造之好。但惟有上帝有權對創造之好中那天不好的某些天使,不再“叫好”。大魚本是好的,大魚吃小魚就不好了。另外,稱海為好不是第二天,而是第三天。嚴格來說,我不知道第二天的“水”(?????)怎麽命名,勉強稱之為海(???)吧。另外,“龍”同時可以上天入海,而聖經中翻作的“大魚”未必就是大魚。這個問題更為複雜。比如21節中的大魚是,????????;英語聖經一般將之解釋為dragon, serpent, sea monster等。他們被造的時候當然都是好的。不過你的提醒幫助我細化一下“墜落天使”的路線圖:很可能第二天天使墮落了,但“龍”在第三天可能還沒有被魔鬼捆綁……

好吧,這類問題隻能望而生畏了。最後分享一段經文給大家,願我主耶穌基督的祝福,豐豐富富地與我們眾人同在:“9我們現在所知道的有限,先知所講的也有限。10等那完全的來到,這有限的必歸於無有了。11我作孩子的時候,話語像孩子,心思像孩子,意念像孩子。既成了人,就把孩子的事丟棄了。12我們如今仿佛對著鏡子觀看,模糊不清(模糊不清原文作如同猜謎)。到那時,就要麵對麵了。我如今所知道的有限。到那時就全知道,如同主知道我一樣。13如今常存的有信,有望,有愛,這三樣,其中最大的是愛”(哥林多前書13:9-13)。阿門。

附:巴黎聲明:《一個我們能夠信靠的歐洲》

2017年5月,一群保守派學者和知識分子在巴黎聚談,他們因為對歐洲政治、文化和社會時局——尤其是對歐洲精神與想象的共同關切而走到一起。在幻相、自欺與意識形態扭曲中,歐洲正在把自身的文明遺產揮霍殆盡。

這場聚談並非碌碌無為的哀歎,也無意於在汗牛充棟的“西方沒落”文獻庫中增添另一部書卷,與會者們相信以公開方式發表一篇正式聲明的意義更為重大。他們表達了對“真正的歐洲”(the true Europe)的擁護,並且認為這一做法可以被所有人予以理性認可。在完成這項行動中,首先要做的是對“真正的歐洲”提供一份解說,它被掩蓋在我們時代的各色時髦的抽象中。

聚談的最後成果就是這篇《一個我們能夠信靠的歐洲》。這份《巴黎聲明》呼籲人們重新理解並激賞歐洲真正的個性。同時,它也意在邀請歐洲民眾積極打撈我們歐洲傳統中的最好遺產,共同建構一個充滿安寧、朝氣和高貴的未來。

請藉由這份宣言與我們握手。

2017年10月7日

1. 歐洲是我們的家園。歐洲屬於我們,我們也屬於歐洲。這片土地是我們的家園;這是我們唯一的家園。我們摯愛歐洲,這無須解釋,我們對歐洲的忠誠亦毋庸辯護。它關乎我們共同的曆史、希望和愛;關乎我們習慣的生活方式以及那些悲愴和痛苦的時刻;也關乎那些激動人心的和解經驗,以及一份對於美好未來的承諾。普通的風景和事件灌注著特殊的意義——它屬於我們,與別人無關。無論我們經曆過多少的流浪,家是一個讓人感到親切,讓我們感到被認可的地方。這就是真實的歐洲,我們的珍寶,無可替代。

2. 一個虛假的歐洲正在威脅著我們。歐洲的豐饒和偉大正在因為它對於自身的誤解而受到威脅。這個虛假的歐洲把自己想象成我們文明的完成形態,但實際上將毀掉我們的家園。它企圖誇大和扭曲歐洲真實的美德卻對自身的惡習視而不見。它沾沾自喜地換取了曆史的片麵縮影,針對我們的過去展開不可一世的攻擊。它的支持者們自願成為無家可歸的棄兒,並且他們以此為高尚之舉。通過這種方式,虛假的歐洲把自己歌頌為一個普世共同體的先驅,但事實上,它既談不上普世,更稱不上是一個共同體。

3. 虛假的歐洲是虛幻的和專橫的。虛假歐洲的支持者受惑於一種對進步的必然性的迷信。他們相信曆史站在他們一邊,這種信念使其變得傲慢和輕蔑,也沒有能力去承認他們正在建構的所謂“後民族”、“後文化”的世界存在著各種缺陷。更有甚者,對於他們和我們共同珍視的體麵人性的根源,他們無從知曉。他們無視甚至攻擊歐洲的基督教根基。同時他們花費巨大精力去防止對穆斯林的冒犯。他們妄想穆斯林將會愉快地采納他們的世俗主義與文化多元圖景。這個虛假的歐洲在偏見、迷信和無知中沉陷,被虛榮和自鳴得意的烏托邦幻景刺瞎了雙目,並且反過來扼殺對它的任何異議。當然,所有這一切都是以自由和寬容為名。

4. 我們必須捍衛真實的歐洲。我們正在接近一條死胡同。對於歐洲未來的威脅既非俄羅斯的冒進,亦非穆斯林移民。真實的歐洲正處在危險之中,是因為虛假的歐洲正在以令人窒息的權力扼殺我們的想象力。對歐洲是什麽以及應該是什麽的幻想和自我欺騙,正在掏空歐洲各族及其共同文化。我們誓言抵抗這種危及歐洲未來的威脅。我們將守護、維持並捍衛真實的歐洲,那個我們真正以身相許的歐洲。

5. 團結一致和公民忠誠鼓舞著我們積極參與。真實的歐洲期待和鼓勵積極參與共同的政治和文化生活。歐洲的理想是團結一致,它基於對一種法律體係的同意,該體係審慎節製,適用於所有歐洲民族。然而,這種同意並不總是以代議製民主的形式來實現,在更為根本的層麵,公民忠誠傳統反映著我們對自身政治與文化傳統的根深蒂固的同意,不管它采取何種形式。在過去,歐洲人努力使我們的政治體係變得更向普羅大眾開放,而且我們也公正地以這段曆史為榮。他們在這種行動過程中,甚至在公開的反叛中,依然熱情地肯定這塊大陸屬於我們歐洲人,即使他們的事業染指不義,甚或一敗塗地。獻身變革使得歐洲成為一塊尋求更高正義的地方。這種進步精神產生於我們對家園的熱愛和忠誠。

6. 我們不是被動的屈服者。歐洲統一的精神讓我們能夠在公共廣場上信任彼此,即便我們是陌生人。歐洲鄉鎮和城市中的公園、中央廣場以及寬廣的林蔭大道展現了歐洲政治的精神:我們分享著共同的生活和共同的事務(res publica)。我們自認為有義務承擔起對於我們社會未來的責任。我們不是權力統治下的消極服從者,不管它是世俗的還是神聖的。專橫的曆史暴力也不會令我們屈服。成為歐洲人意味著擁有政治和曆史的能動性。我們是自身共同命運的書寫者。

7. 民族國家是歐洲的標誌。真實的歐洲是歐洲各國族的共同體。我們擁有各自的語言、傳統和邊界,但我們仍然承認相互間的親緣關係,即使在我們身陷分歧甚至戰爭。這種多元一體(unity-in-diversity)看起來像是歐洲的自然格局,但實際上,它既不是自然的,也並非必然的,這一點使得它既非凡特異,又彌足珍貴。“多元一體”最常見的政治形式是帝國,在羅馬帝國衰落之後的數個世紀裏,這一形態被歐洲的武士君主們不斷地重造。帝國形態的誘惑始終存在著,但民族國家取得了最後勝利,這一政治形式致力於把民族性和主權聯結在一起。民族國家因此成為了歐洲文明的標誌。

8. 我們不為強加於人的強製統一而站台。民族共同以自我統治為榮耀,它常常炫耀自身在藝術和科學領域的民族成就,並與其他國族展開競爭,包括角逐沙場。這些活動傷害了歐洲,有時甚至非常嚴重,但歐洲文化的統一性從來沒有因此受到傷害。事實上,情況正好相反。隨著歐洲各民族國家漸趨鞏固並凸顯其獨特性,一個共同的歐洲認同變得更為強大。二十世紀上半葉,在經曆兩次世界大戰的可怕殺戮之後,我們以更強大的決心去光耀我們共同的遺產。這確證了作為一種正當意義上的世界級文明的歐洲的深度和力量。我們並不謀求帝國式的強加於人的大一統。相反,歐洲的世界主義認為,對國家的熱愛和公民的忠誠可以擴展到一個更廣闊的世界。

9. 基督教促進了文化的統一。真實的歐洲曾經以基督教為標記。基督教會普世的精神帝國在沒有援引政治帝國的協助下,為歐洲提供了文化上的統一性。這一點使得一種特殊的公民忠誠得以在共同的歐洲文化中生長壯大。那種被我們稱為公民社會的獨立自主成為歐洲生活方式的標誌性特征。此外,基督教福音書並沒有發布一種統一性的神聖律法,因此,多樣化的歐洲各國內部的世俗法律得到承認和尊崇的同時,我們歐洲的統一也並沒有受到損害。並不意外的是,隨著歐洲基督教信仰的衰落伴隨而來的是建構政治統一的重新嚐試——一個金錢和律法的帝國,其中覆蓋著一層偽宗教的普世主義濫情,這就是歐盟正在營建的東西。

10. 基督教根基滋養著歐洲。真正的歐洲肯定每一個個體的平等尊嚴,無論性別、等級或是種族。這也是從我們基督教的根基中生長出來的。我們的紳士德性是一項明確無誤的基督教遺產:公正、憐憫、仁慈、寬容、和解、仁愛。基督教徹底變革了男女間的關係、珍視愛情以及以前所未有的方式保持相互的忠誠。婚姻的紐帶讓男人和女人都能在交流中共同成長。我們所作的大部分犧牲都是為了我們的伴侶和孩子。這種自我奉獻的精神也是另一項由基督教獻給我們所鍾愛的歐洲的遺產。

11. 古典的根基鼓舞著卓越的德性。真實的歐洲同樣也在古典的傳統中獲得靈感。我們通過古希臘和羅馬的文學作品來認識我們自己。作為歐洲人,我們努力成就偉大,這是古典德性中的王冠。在很多時候,這引發了為獲取霸權而展開的暴力競逐,但在其最好的狀態下,它啟發了歐洲的男女為追求卓越而在音樂和藝術工作中造就無與倫比的美,同時也在科學和技術領域成就了眾多非凡突破。在真實的歐洲,節製鎮定的羅馬人的嚴肅德性、公民參與的榮耀以及希臘人的哲學探究從沒有被遺忘。這些遺產同樣也是我們的。

12. 歐洲是一項共同的事業。真實的歐洲從來都不是完美的。虛假歐洲的支持者們在尋求發展和改革方麵沒有錯。1945年和1989年以來這兩段時間,他們在這方麵取得了許多成就,這是我們應該珍視和敬重的。我們共同的生活是一項行進中的事業,而非一項僵化的遺產。歐洲的未來有賴於更新對我們最佳傳統的忠誠,而不是在似是而非的普世主義中遺忘曆史和自暴自棄。歐洲並非起始於啟蒙運動。我們所衷愛的家園並不會以歐洲聯盟的形式終結。真實的歐洲是,而且永遠將會是一個多個國族組成的共同體,它們曾經老死不相往來,有時候甚至非常劇烈的彼此孤立,但始終被同一種精神遺產所聯結,藉此,我們歐洲人才可以在一起爭論、進步、分享以及互相關愛。

13. 我們正在失去家園。真實的歐洲到了危險的時刻。人民主權的成就、對帝國的抵製、能夠兼容公民愛欲的世界主義、基督教遺產下的人道以及有尊嚴的生活、古典傳承在現實中的參與——這些都漸行漸遠。當虛假歐洲的支持者們營建著普世人權的基督教天國贗品的時候,我們正在失去我們的家園。

14. 虛假的自由盛行於世。虛假的歐洲吹噓著一種史無前例的對於人類自由的承諾。然而,這種自由非常片麵。它自我推銷,聲稱要從所有限製中謀求解放:性自由、自我表達的自由、“做自己”的自由。1968年的革命一代把這些自由視為對一種曾經神通廣大並包含壓迫勢力的文化霸權的勝利。他們把自己看成是偉大的解放者,他們的僭越行為被稱讚為高尚的道德成就,全世界都應該為此感恩戴德。

15. 個人主義、孤獨和虛無被廣泛散播。然而,對於歐洲的年輕一代,現實表麵的鍍金少得可憐。放蕩和享樂常常導致人生的倦怠和虛無感的沉陷。婚姻的紐帶變得脆弱易斷。在性自由的海潮鼓蕩下,年輕人對於婚姻和建立家庭的深層渴望常常受到挫敗。一種挫敗我們內心深處渴望的自由變成了我們的詛咒。我們的社會似乎淪入個人主義、孤獨和虛無之中。我們並沒有贏得自由,相反,我們落入了消費文化和媒體文化所製造的空洞的盲從與單一中。我們有責任說出其中的真相:1968年的一代隻知道摧毀,但毫無建樹。他們製造了一個真空,現在被社會媒體、廉價旅遊和色情文學所充斥。

16. 我們正在被規製、管控。有人在吹噓我們獲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但與此同時,歐洲人的生活卻越來越廣泛地被規製。規則統治著我們的工作關係、商業決定、教育資質,以及我們的新聞與娛樂媒體。並且,當今的歐洲更試圖收緊針對言論自由的既有規則,要知道,這是一種歐洲專屬的自由,一種事關個人信仰的公開表達的自由。這些限製所針對的並非是公共生活中的淫穢話語或其他對體麵之辭的攻擊。相反,歐洲的統治階級希望對公開的政治言論進行限製。關於伊斯蘭和移民問題,那些想要就“難以啟齒的真相”而發聲的政治領袖們,在法官麵前怯步了。政治正確施加了強有力的禁忌,後者將那些對現狀的挑戰視為非法越界。虛假的歐洲並不真正鼓勵一種自由的文化。它提倡的乃是一種由市場所驅動的同質性文化,以及政治上強製的統一性。

17. 多元文化主義不靠譜。虛假的歐洲同樣吹噓一種對平等的前所未有的承諾。它宣稱要消除歧視、包容所有種族、宗教與身份。的確,它有了真正的進展,然而一種脫離現實的烏托邦也在歐洲身體上紮根了。在過去的那一代,歐洲曾經謀求多元文化主義的宏大規劃。——以至於連要求甚或是增進穆斯林新進移民歸化入我們歐洲的風俗習慣——更不用提我們的基督教了——這一行為都被判為粗暴的不正義。人們告訴我們,鑒於對平等地承諾,我們務必要放棄任何暗示我們的文化更加優越的信仰。矛盾的是,歐洲的多元文化主義事業盡管否認歐洲的基督教根基,卻以一種誇張得難以實現的形式冒用了基督教的普世仁愛觀念。它要求歐洲人以聖母的標準去犧牲掉自我。歐洲家園的被殖民、歐洲文化的覆滅,這就是我們必須承認的歐洲21世紀的偉大榮耀,——歐洲人的集體犧牲,換來的是某種新穎的和平與繁榮的全球共同體。

18. 敗壞的良心在滋長。在這一新思維中摻有大量敗壞的良心。毋庸置疑,我們統治階層當中的大多數都認定了歐洲文化的優越性,但它並不能在公共領域中以可能冒犯到移民們的方式得到認肯。基於那樣的優越性,他們認為同化將會自然而然地快速發生。歐洲統治階層假定,通過自然法則或曆史法則,“他們”必然會變得像“我們”一樣。——相反的軌跡則被認為是不可想象的。這是對歐洲帝國主義舊思維的富有諷刺意味的回聲。與此同時,官方的多元文化主義作為一種治療手段,被用來對付那些不幸的然而卻是“短暫”的文化衝突。

19. 技術專家的暴政在蔓延。還有更糟糕的,一種更黑暗的信念在起作用。過去的那一代,我們統治階層中越來越龐大的部分認定,其自身利益在於加速的全球化。他們希望建立各種他們能夠控製的、免於民眾主權麻煩的超國家機構。越來越清楚的是,歐盟內部的“民主赤字”絕不僅僅是一種通過技術手段可以救治的技術問題。毋寧說,這種赤字是一個根本性的承諾,並得到了積極的維護。無論是通過被假定的經濟必要性,還是自主發展起來的國際人權法而獲得正當性,歐盟機構裏的超國家官員們,剝奪了歐洲的政治生活,以一個技術性的答案來回應所有的挑戰,這個答案就是:不存在其他選擇。這是我們所麵臨的柔軟卻日益真實的暴政。

20. 虛假的歐洲是脆弱和無能的。盡管其黨派勢力竭盡全力在加固種種舒適的幻象,虛假歐洲的傲慢自大如今變得昭然若揭。首先,這個虛假歐洲所暴露的虛弱超過任何人的想象。大眾娛樂與物質消費並不能支撐起公民生活。多元文化主義意識形態剝奪了更高的理想,挫傷了對愛國驕傲的表達,我們的社會如今很難召喚保衛自身的意誌。其次,公民信任與社會凝聚並沒有被包容的修辭或者由巨型國際企業所主宰的非個人經濟體係所複蘇。另外,我們必須坦言:歐洲的社會正在被嚴重損耗。隻要睜開雙眼,我們就會看到政府權力、社會管理和教育灌輸日漸增長的使用。不僅僅是伊斯蘭的恐怖才讓全副武裝的士兵遍及我們的街道。防暴警察如今還必須用來鎮壓暴力性的反建製抗議,甚至還用來管製那些成群醉酒的足球迷。我們足球信徒們的那種狂熱是一種絕望跡象,來自對團結的深切人性需求,一種在這個虛假歐洲未能滿足的需求。

21. 一種棄絕的文化已然生根。可歎的是,歐洲的知識分子階層同屬於虛假歐洲自負者的首要意識形態黨派。毫無疑問,我們的大學是歐洲文明之榮耀的一部分。但是,大學這曾是努力將過去時代的智慧傳給每個新一代的地方,如今卻大多將批判性思考等同於頭腦簡單的對過去的棄絕。歐洲精神的指導方針一直是智性誠實與客觀性的嚴格訓練。然而經過最近的兩代人,這一崇高的理想已被轉變。曾經致力於讓心靈從主導意見的暴政獲得自由的苦修主義,已然變成了一種時常自鳴得意且毫無反思的敵意,這種敵意針對的是屬於我們自身的一切。這種文化棄絕的立場所起的作用是可以用一種廉價且容易的方式成為“批判的”,它在過去的這一代中不斷地在演講大廳被排練,變成了一種教義、一種教條。而加入宣講這一信條則被當作是“啟蒙”的標誌,是在精神上獲選的體現。結果,我們的大學如今成為時下文化毀滅的積極能動者。

22. 精英們傲慢地炫耀他們的德性。我們的統治階層正在推進人權的發展。他們還在為應對氣候變化而努力。他們正在規劃一個更加全球性整合的市場經濟,並協調稅收政策。他們監視著推進性別平等的進步過程。他們正在為我們做這麽多的事情!那麽,他們用何種機製來占據官職又有什麽要緊?如果歐洲民眾對他們的行政事工產生更多的懷疑又有什麽要緊?

23. 另類選擇是存在的。那種逐漸增長的懷疑完全是合理的。如今,歐洲被一種毫無目標的物質主義所支配,這種物質主義似乎無法激勵男女們去組建家庭和生養孩子。一種棄絕的文化剝奪了下一代人的身份認同感。在我們各個國家中,有些國家出現了一些地區,在那裏穆斯林過著一種非正式的自治生活,不遵循當地的法律,好像他們更像是殖民主義者而不是我們國家的同胞成員。個人主義使我們彼此隔絕。全球化改變了數百萬人的生活前景。我們的統治階層當受到挑戰時就會說,他們不過是在努力去調解不可避免的事情,去適應無法阻擋的必然之事。沒有其他可能的道路,而抵抗是不理性的。事情隻能如此。那些反對者會被說成是在經受懷舊傷感,他們因此就應受道德譴責,被當作種族主義者或是法西斯主義者。隨著社會分裂與公民之間的不信任變得愈發顯著,歐洲的公共生活變得更加激憤,也更加針鋒相對,而無人知曉何處才會是個盡頭。我們絕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我們需要擺脫虛假歐洲的這種暴政。

24. 我們必須抵禦假造的宗教。這項複興的事業將以神學的自我認知為開端。普世主義者以及虛假歐洲的普世化自負,暴露了這是一種假造的宗教事業,包含著強烈的教義承諾——以及革出教門。這是一種有效的麻醉劑,使歐洲作為一個政治體陷入麻痹無力。我們必須堅持,宗教渴望適存於宗教的領域,而非政治的領域,更不用說官僚行政領域。為了恢複我們政治和曆史的能動性,歐洲公共生活的再世俗化是勢在必行的。

25. 我們必須恢複真正的自由主義。這將要求我們宣布放棄那種虛偽的語言,那種逃避責任並助長意識形態操縱的語言。談論多樣性、包容性和多元文化主義是空洞的。這種語言通常被用來將我們的失敗描述為成就。社會團結的瓦解“實際上”變成了歡迎、寬容和包容的標誌。這是一種營銷語言,一種用來遮蔽而不是闡明現實的語言。我們必須恢複對現實持久不變的尊重。語言是一種微妙的工具,當被用作棒喝之器就被貶損。我們應當成為語言之體麵的庇護者。援用討伐是我們目前時刻頹廢墮落的標誌。我們切不可容忍言語的恫嚇,更不能容忍致命的威脅。我們需要保護那些通情達理的言說者,即使我們認為他們的觀點是錯誤的。歐洲的未來必須是自由的(在其最好的意義上),這意味著致力於強健的公共論辯,免受所有暴力和強製的威脅。

26. 我們需要負責任的政治家。打破這個魔咒——這個虛假歐洲及其為一個無疆世界而發動的烏托邦式的偽宗教征戰的魔咒,這意味著培養一種新型的政治才能和一種新型的政治家。一位好的政治領袖會看護一個特定民族的公共福祉。一位好的政治家會珍視我們共享的歐洲遺產以及我們各個特定民族的傳統,視其為壯麗的並激勵生命的卻又是脆弱的禮物。他不會拒絕那份遺產,也不會去冒失去這一切風險來追尋烏托邦式的夢想。這樣的領袖們渴求由他們的人民所授予的榮譽,但他們不貪求那個“國際社會”——實際上是寡頭政治的公共機構——的讚許。

27. 我們應該複興國家的統一和團結。認識到歐洲各國的特殊品格,以及它們的基督教標誌,我們不必在多元文化主義者的虛假主張麵前感到迷惘。沒有同化的移民就是殖民,而這必須被拒絕。我們有正當的理由期望,那些移居我們土地的人們將自己融入我們的國家並接受我們的方式。這種期望需要由明智的政策來支持。多元文化主義的語言是從美國傳入的。但美國的移民大時代出現在20世紀初前後,這是一個經濟高速增長的時期,在一個實際上沒有福利國家的國度,還有一種移民們被期望同化的很強的國家認同感。在接納了大量移民之後,美國關閉了大門,對此後的兩代人幾乎停止移民。歐洲需要借鑒美國的這一經驗,而不是接受當代美國的意識形態。那種經驗告訴我們,工作場所是同化的強大引擎,慷慨的福利製度會阻礙同化,而謹慎的政治領導人有時會指令減少甚至大幅削減移民。我們絕不能讓一種多元文化主義的意識形態扭曲了我們的政治判斷——關於如何最好地服務於共善(the common good),這需要民族共同體具有足夠統一和團結,從而將他們的善視為共同之善。

28. 隻有帝國是多元文化的。在二戰之後,西歐培育了有活力的民主國家。上世紀與本世紀之交,中歐國家恢複了它們的公民活力。這些都是歐洲最可貴的成就。但如果不處理我們各國的移民和人口變化問題,這些成就將會喪失。隻有帝國才是多元文化的,而這正是歐盟將會變成的樣子——倘若我們不能使複興團結和公民統一成為一個標準,以此來評估移民政策和同化策略。

29. 一種恰當等級製滋養社會福祉。許多人錯誤地認為,隻有圍繞移民問題的爭議才撼動著歐洲。事實上,這隻是一個更普遍的且必須被逆轉的社會瓦解的一個維度而已。我們必須恢複社會中特定角色的尊嚴。父母、老師和教授有義務在他們的關懷下形成這種尊嚴。我們必須抵製那種對專家知識的崇拜,這種崇拜以犧牲智慧、機智和追求有教養的生活為代價。如果不堅決反對誇張的平等主義以及將智慧化約為技術知識,就不可能有歐洲的複興。我們讚同現代的政治成就。每個男人和女人都應該享有平等的投票權。基本權利必須得到保護。但是,一個健康的民主需要社會和文化的等級製來鼓勵追求卓越、對服務於公益的人們賦予榮譽。我們需要恢複一種精神偉大的感知並賦予其應有的榮譽,從而使我們的文明能夠一方麵對抗財富不斷增長的權力,一方麵抵禦庸俗的娛樂。

30. 我們必須恢複道德文化。人類的尊嚴不隻是免受幹涉的權利,國際人權的學說並沒有窮盡正義的諸種要求,更沒有窮盡善的諸種要求。歐洲需要複興關於道德文化的共識,從而使民眾能被導向一種有道德的生活。我們絕不允許錯誤的自由觀阻礙審慎使用法律以威懾製止邪惡。我們必須寬恕人類的弱點,但如果沒有恢複對正直行為和人類卓越的共同渴望,歐洲就不可能繁榮。一種尊嚴的文化源自正派以及履行我們生活中各種職責之義務。我們需要更新社會階層之間的相互尊重,這是一個重視所有人貢獻的社會的特征。

31. 市場需要指向社會目標的秩序。我們承認自由市場經濟的許多積極方麵,但我們必須抵製那些尋求將市場邏輯總體化的意識形態。我們不能允許所有事物都可出售。運轉良好的市場需要法治,而我們的法治目標不應該僅僅是經濟效率。市場在強有力的、以社會自身而非市場原則組織起來社會體製中也才能發揮最好的作用。經濟增長是有益的,但並不是最高的善。市場需以社會目標為導向。今天,企業巨無霸甚至威脅到政治主權。各國需要通力合作來掌控全球經濟力量的傲慢和盲目。我們認同審慎使用政府權力來維持非經濟性的社會益品。

32. 教育需要改革。我們相信歐洲擁有值得持續的曆史和文化。然而,我們的大學常常背棄我們的文化遺產。我們需要改革教育的課程設置,以促進我們共同文化的傳播,而不是給年輕人灌輸一種否定棄絕的文化。各個層級的教師和導師都擔負著記憶的責任。他們應該為自己擔當連接著過去與未來世代之間的橋梁角色而感到自豪。我們還必須將崇高與美作為我們的共同標準,拒絕將藝術退化為一種政治宣傳,以此來複興歐洲的高雅文化。這將需要培育新一代的藝術讚助人。公司和官僚機構已經表明自己是差勁的藝術管理者。

33. 婚姻和家庭是必不可少的。婚姻是公民社會的根本,是男女和諧的基礎。它是為了維係家庭和養育孩子而形成的親密紐帶。我們確認,我們在社會中和作為人類最基本的角色就是父親和母親。婚姻和孩子內在於任何一種人類繁榮的願景。孩子需要那些把他們帶到世界上的人們的奉獻。這種奉獻是高尚的,也必須予以敬意。我們讚成以審慎的社會政策來鼓勵和加強婚姻、生育和撫養。一個不歡迎孩子的社會是沒有未來的。

34. 民粹主義應該被介入。由於所謂的“民粹主義”的興起,今天的歐洲存在很大的焦慮,盡管民粹主義這個術語的含義似乎從未被界定,而且它主要被用作謾罵。我們對此持保留態度。歐洲需要依賴她傳統的深刻智慧,而不是依靠簡單化的口號和分裂的情感訴求。盡管如此,我們也承認,在這種新的政治現象中,許多都代表一種對虛假歐洲之暴政的有益反叛,任何對虛假歐洲的道德正當性壟斷的威脅都會被它貼上“反民主”的標簽。所謂的“民粹主義”挑戰了既存現狀的獨裁,即“中心的狂熱”,這是正確的。這是一個跡象,表明即使在我們退化和貧乏的政治文化中,歐洲民族的曆史能動性也可能重生。

35. 我們的未來是真正的歐洲。我們拒絕如下錯誤的主張:在那種——由統一市場、跨國的官僚機構以及油腔滑調的娛樂所構成的——人造的沒有靈魂的團結之外,不存在任何負責任的替代選項。麵包和馬戲團是不夠的。負責任的替代選擇是真正的歐洲。

36. 我們必須擔負責任。在此刻,我們呼籲所有歐洲人加入我們,一起來拒絕那種無國界的多元文化世界的烏托邦幻想。我們有正當的理由熱愛我們的家園,我們努力將我們自己曾接受的每一件高貴的事物,作為我們的遺產,傳給我們的子孫後代。作為歐洲人,我們也分享著一份共同的遺產,這份遺產要求我們作為一個諸國構成的歐洲一起和平生活。讓我們重申民族國家的主權,恢複對歐洲未來的共同政治責任的尊嚴。

簽署人:

Phillipe Bénéton (France)

法國著名政治理論家,生於1946年,供職於雷恩大學和天主教高等研究院,講授馬基雅維利、托馬斯·莫爾、伊拉斯謨等經典作家,最新著作《西方道德的敗壞》(Le dérèglement moral de l’Occident,2017)。

Rémi Brague (France)

法國哲學史家、隨筆作家,生於1947年,精通古希臘哲學和中世紀阿拉伯、猶太與基督教思想史,供職索邦,並曾兼任慕尼黑大學哲學係主任,法蘭西學院(Institut de France)院士,著述豐厚,最新作品《人的統治:現代方案的起源與挫敗》(Le Règne de l’homme: Genèse et échec du projet moderne, 2015)。

Chantal Delsol (France)

法國哲學家、政治史家、小說家,生於1947年,隸屬馬克斯·韋伯學脈,供職馬恩—拉瓦雷大學,“漢娜·阿倫特研究院”(1993)創辦人,著述豐厚,服膺“聯邦製”,認為這一製度植根於天主教秩序與日耳曼民族的巴洛克文化母體中,代表作《民粹主義:對不可辯護者的辯護》(Populismos: Una Defensa De Lo Indefendible, 2013)、《不正義的正義:駁國際法的暴政》(Unjust Justice: Against the Tyranny of International Law, 2008)。

Roman Joch (?esko)

捷克著名保守派政治家和政治理論家,布拉格智庫“公民研究院”(Ob?anský institut)執行主任,生於1971年,在政治哲學、國際關係與國家安全領域發表眾多著作,曾供職捷克外交部的學術谘詢委員會(2006)、副總理Alexandr Vondra的政策助理(2009)、總理Petr Ne?as 的人權與外交政策助理(2010-2012)。

Lánczi András (Magyarország)

匈牙利政治哲學家,生於1956年,供職考文紐斯大學(Corvinus University, Budapest),擔任該校政治科學與哲學研究所主任,著作論題涉及政治智識、命運-遺產、列奧·施特勞斯思想中的傳統與現代性等,在複興匈牙利與歐洲保守政治思想方麵,他貢獻甚巨。

Ryszard Legutko (Polska)

波蘭哲學家與政治家,生於1949年,傑格隆尼大學(Jagellonian University)古代哲學與政治理論教授,精研柏拉圖對話,著述豐厚,最新作品《民主中的惡魔:自由社會中的極權主義誘惑》(The Demon in Democracy: Totalitarian Temptations in Free Societies,2016),波蘭政治哲學研究中心創辦人,曾入選波蘭參議院(2005),出任波蘭教育部長(2007),國務卿(Secretary of State,2007-2009),歐洲議會成員,波蘭“無形學院”(Collegium Invisibile)院士。

Sir Roger Scruton (United Kingdom)

英國著名政治哲學家、作家,生於1944年,著名保守學刊The Salisbury Review主編,著述等身,代表作《保守主義的意義》(1980),於1998年被哈維爾總統授予捷克共和國最高榮譽勳章,2016年,受封騎士,表彰其在哲學與公共教育領域的傑出貢獻,現執教於牛津大學、劍橋大學與聖安德魯斯大學。

Robert Spaemann (Deutschland)

羅馬天主教哲學家,生於1927年,“裏特爾學派”(Ritter School)成員,精研基督教倫理,在生物倫理、環保與人權領域建樹頗豐,深受教宗本篤十六世肯認,最新作品《盧梭:人與公民,現代人的悖境》(Rousseau – Mensch oder Bürger. Das Dilemma der Moderne,2008)。

Bart Jan Spruyt (Nederland)

荷蘭曆史學家、記者、作家、保守主義思想領袖,生於1964年,早年研習神學、曆史與法學,現供職鹿特丹自由大學,講授教會史,“埃德蒙·伯克基金會”創始人,反對歐洲憲法,2006年曾撰寫“保衛西方:新保守主義與對新丘吉爾的持續需求”。

Matthias Storme (België)

比利時著名律師、學者與保守派哲學家,生於1959年,其家世傳承在政治與學術領域擁有顯赫記錄,現供職魯汶大學。(華東師範大學世界政治研究中心 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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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寐之夜 回複 悄悄話 第一篇論文已經重新校對過了,請以最新版為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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