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特稿：脫離吃人的筵席——聖餐的重新闡釋

引言：返回聖經

每年春暖花開、草長鶯飛的季節，中國有一個日子叫清明——那是中國唯一有宗教感的節日，而其他節日隻是災民的一場饕餮。然而什麽是清明節呢？千百年來中國人向死亡表達敬意和臣服的日子；而對麵一丘黃土，掩埋著一個吃人者。但是幾乎就在同一個時間，上帝的兒子用自己的身體和血為人類擺設筵席，預表祂的死難和複活。我在2017年4月2日的主日崇拜中，藉著協同書最後一課幾乎重新解釋了聖餐的意義，現在應一些弟兄姐妹的要求，將那篇講章相關部分整理成文字，求神使用。聖經說死亡是罪的結果。而罪起源於“知道樹”下麵的那場筵席，而“我像神一樣知道你的罪惡”，將人類的罪聚焦在吃人的筵席之上。聖餐的目的首先在顛覆吃人的筵席和吃人的基督教，當然核心真理在藉著基督的主動被吃，而將救贖臨到一切相信的。這就是從馬槽到晚餐的新約故事：

我們的主耶穌基督，在被賣的那一夜，拿起餅來，祝謝了，就掰開，遞給門徒說，你們拿著吃，這是我的身體，為你們舍的。你們應當如此行，為的是記念我。

飯後，也照樣拿起杯來，祝謝了，遞給他們，說，你們都喝這個，這杯是用我的血所立的新約，是為你們流出來的，使罪得赦。你們每逢喝的時候，要如此行，為的是記念我。

這是聖經上最美麗而平實、最深刻而簡單的幾段文字。然而這是基督教的悲劇：基督教像外邦人一樣偏離了聖餐的意義；同時，圍繞聖餐幾乎毫無意義的爭吵，耗盡了基督教的青春，充斥了基督教的曆史。聖餐的偉大真理千百年來，一直被西方神學——特別是藉著他們激烈的餐桌爭吵和彼此割袍斷義——帶入歧途，歸入虛無。在教會矚目和強解聖餐中餅和酒到底是什麽的同時，聖餐的意義必然被邊緣化，於是蠓蟲取代駱駝成為神學院的陳詞濫調與合夥裝假。這就是現代基督教：一方麵，基督徒不再重視聖餐；另一方麵，高度重視聖餐的教會也隻是故意把臉弄得很嚴峻，或者隻剩下嚴肅本身，卻失去了意義。他們說重要，但我們知道他們不知道聖餐到底怎樣重要。這樣的日子可以結束了。親愛的弟兄姐妹，讓我們今天祈求主耶穌自己帶領我們進入祂的筵席，這是新約時代。阿門。

一、事實：是什麽

哥林多前書11:27所以無論何人，不按理吃主的餅，喝主的杯，就是幹犯主的身主的血了。28人應當自己省察，然後吃這餅，喝這杯。29因為人吃喝，若不分辨是主的身體，就是吃喝自己的罪了。30因此，在你們中間有好些軟弱的，與患病的，死的也不少（死原文作睡）。

符類福音都講到聖餐，而哥林多書信11章再度確認。聖餐的真實和重要毋庸置疑。正如“第二位馬丁”所言：我們的主耶穌基督在人生旅途的最後擺設筵席，莊嚴肅穆地宣告了聖餐，必然至關重要，唯有敬畏地領受並且按主的吩咐成為教會的核心實踐和普遍見證。聖餐論可以包括三個方麵的真理，第一是事實問題：耶穌基督的身體和血與餅和酒的關係。這一點哥林多前書11:27-30最有力地見證了“真實臨在說”。第二是意義問題：基督設立聖餐對人類和教會到底有什麽偉大意義——即使我們承認這是主的身體，這是主的寶血，那又怎樣？意義的問題在哥林多前書11:23-26進一步確認，我們會在下文進一步討論。第三則是應用問題：耶穌吩咐我們“但如此行，為的是紀念我”——我們到底應該怎樣“紀念”主的晚餐。

我們都知道基督教的曆史幾乎是分裂史，而分裂的核心議題就是聖餐，大致上說，教會內戰塑造了基督教的三大宗派：第一、天主教的人本解釋（變質說）；第二、路德會的正本清源（同在說）；第三、改革宗的靈意解釋（象征說）。毫無疑問，路德的見證是唯一符合聖經的，這是路德神學偉大的貢獻：隻有路德教會正確地解釋了聖餐是什麽的問題，而路德教會的解釋正是聖經清清楚楚的字句與精義。這一點我們沒有必要繼續與其他宗派陷入爭辯，我認為在事實的問題上一切都已經解決了。如果餅和酒不同時是基督的身體和血，如果連是都不是，聖餐就毫無意義，也根本不存在聖餐。如果加爾文主義者一定要用餅和酒靈意上帝右邊的基督，那基督徒就可以用任何物質扶搖直上九萬裏，蝴蝶夢中家萬裏。加爾文主義的聖餐神學隻是一場幼稚病。

但是，我們仍然要說，路德教會花費了太多的時間去證明“同在說”。我不欣賞任何一位路德神學家的聖餐解釋：他們和加爾文主義者一樣，在說他們不知道的東西。他們不妨返回路德起初的觀點：我不知道主的身體和血具體怎樣同在於餅和酒的；耶穌怎樣說，我們就怎樣信。這就足夠了。正是由於500年反擊改革宗和現代基督教，路德隻是為教會堅守了半壁江山——我們解決或捍衛了神的話語，堅持“這是我的身體”，但是，與此同時，我們失去了聖餐的意義。路德隻是指著聖經讓我們將上帝的話當作上帝的話，靠著信心相信主的真實臨在。但是，耶穌設立聖餐到底要教導我們怎樣的真理？除了借此與我們同在，要我們在聖禮型教會中堅持聚會以外，聖餐幾乎不再有“新約”以及“當如此行”的意義了。然而聖禮本是生活的基礎，甚至是基督徒生活的一部分。

二、意義：為什麽

哥林多前書11:23-26，“23我當日傳給你們的，原是從主領受的，就是主耶穌被賣的那一夜，拿起餅來，24祝謝了，就掰開，說，這是我的身體，為你們舍的（舍有古卷作掰開）。你們應當如此行，為的是記念我。25飯後，也照樣拿起杯來，說，這杯是用我的血所立的新約。你們每逢喝的時候，要如此行，為的是記念我。26你們每逢吃這餅，喝這杯，是表明主的死，直等到他來”。

哥林多前書11:23-26讓我們思想聖餐的意義。我們更應該藉著“主設立聖餐文”，就是綜合符類福音和哥林多前書11:23-26而形成的話語，進一步討論聖餐的意義。西方教會圍繞聖餐是什麽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主已經說是了，你就該閉嘴了。正是在聖餐混戰中，主遞過來的餅和杯懸置在半空中——沒有人要領受這杯和餅，更沒有人領受主的聖餐教導。教會就像不懂事的孩子，在餐桌上大鬧卻忽視了“好好吃飯”。耶穌進入食槽，難道我們真的不如埋頭用飯的畜生嗎？先生們，可以閉嘴了，安靜吃，恭敬喝，反複思想。

1、世界：“我們的主耶穌基督，在被賣的那一夜”。

這世界是人吃人（論斷和殺害）的世界，為此所有人一定要麵對苦難和死亡。怎樣麵對吃人的世界和自己必然被吃的命運？一個重要的事實是，論斷（即將發生人對人的審判）構成世界黑暗的主要方麵或普遍基礎。而論斷的目的是為了好作食物、悅人眼目和權力智慧。在這句話中，希律、法利賽人、文士、彼拉多、猶太人代表律法和權柄，而猶大出賣耶穌首先是為了三十塊錢（食物）。這一夜，將人吃人的全部理由、邏輯和行動濃縮在一起，而耶穌成了人類的食物。每一個地球人都是這夜的碎片，其中猶大身上啟示著吃人筵席的基本特點：吃耶穌者就是耶穌的學生、耶穌身邊的人——隻有至近的人才能確保吃人的有效性和殘酷性。魔鬼成功使傷害成為傷害，並等候在受傷者反戈一擊的超級混亂中打開香檳。

2、基督：“拿起餅來，祝謝了，就掰開”。

然而，人類和世界的王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時間中止了，曆史經驗徹底失效。以往的人類遭遇猶大的時候，一定是“拿起槍來，瞄準了，就開火”，或者，“拿起錢來，裝好了，就逃走”。人類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位即將被吃得血肉模糊又道德淩遲的三十多歲的拿撒勒人，人類完全想不到他這樣照亮這個夜晚。這的確是人間最後一夜——當我們的主耶穌靜靜地拿起餅來的時候，天上、地上和地底下所有的眼睛真的明亮了！

“拿起餅來，祝謝了，就掰開”，這句話可以交叉結構。中心詞是“祝謝”，實際上就是為這毫無道理的不義和殘酷的傷害以及我死你活的命運臨到自己感謝讚美神。耶穌竟然在這樣的夜晚“感謝”。因著這場感謝，悲劇和罪惡被徹底顛覆，被賦予了全新的意義，並將人的罪惡降服在上帝拯救的大計之中。吃人的筵席從未這樣被克服過，正因為這前所未有的克服，吃人曆史轉向了吃神的新紀元。有史以來，猶大-權力聯合造成的審判和殺害總是將受害者變成憤青和怨婦，帶領人政治革命和宗教哲學。但如今一切都改變了。其次，“拿起餅來”，耶穌絕不反擊，絕不以牙還牙，以口還口；耶穌絕不相咬相吞。相反，將自己獻上。你要吃我，我給你吃。最後，不僅給你吃，而且主動侍奉你吃：“就掰開”。侍奉得如此周到，每個人都有份，一人一份，慢慢吃，不要互相踩踏。這也是中國教難史：你們要收回教育權，我給你們；你們要辱罵傳教士，我們沒有一句申辯。主說：這是我的身體，這是我的血……

3、救主。“遞給門徒說，你們拿著吃。這是我的身體，為你們舍的”。

耶穌舍己作萬人的贖價。耶穌十字架上的獻身和複活完成了對人類、特別是信徒的拯救和稱義。第一、這是主耶穌主動獻上的，“遞給門徒說”。祂是神，掌握著整個十字架的過程。第二、我們隻是被動領受者，是蒙恩之人：“你們拿著吃”。變質說毫無道理。第三、“這是我的身體”，耶穌真的將自己獻上了。象征說毫無道理。第四、耶穌真為我死了，我罪得赦免：“為你們舍的”。

這個“你們”就是創世紀3:1-5中的“你們”：“1耶和華神所造的，惟有蛇比田野一切的活物更狡猾。蛇對女人說，神豈是真說，不許你們吃園中所有樹上的果子嗎？2女人對蛇說，園中樹上的果子，我們可以吃，3惟有園當中那棵樹上的果子，神曾說，你們不可吃，也不可摸，免得你們死。4蛇對女人說，你們不一定死，5因為神知道，你們吃的日子眼睛就明亮了，你們便如神能知道善惡”。即使根據中文譯本，我們從中也能看見5個“你們”。

“你們”起初的“貪吃”構成了今天“為你們舍的”曆史前提；而“你們”起初墮落，今天因為“吃喝耶穌”得以拯救。

4、教會。“你們應當如此行，為的是記念我”。

這句話幾乎完全被基督教彎曲或遺忘了。天主教和改革宗似乎高度重視“記念”，但完全南轅北轍。天主教的“記念”使聖餐變成人本主義奢靡的表演儀式；改革宗的“記念”是為了否定基督的真實臨在，實際上教會不再紀念，聖餐隻是個人冥想的對象。而路德會隻是持守了記念一半的真理：記念這是主的身體，經曆祂真為我而死。但另一半的意義是：藉著我們效法主來記念主：像主一樣麵對並勝過這個吃人的世界。一方麵，出賣、審判和殺害仍然是這世界存在的基本事實；另一方麵，教會和基督徒當像主一樣為被人類撕咬而感謝上帝，並且主動獻上而且侍奉。雖然我們的舍命沒有救贖的意義，但有證道的意義。我們就是這事的見證。

換言之，“如此行”和“記念”同時有兩方麵的含義，第一、按主的教導實施聖禮（聖禮記念）。第二、按聖餐的精義如此生活（生活記念）。這兩方麵恰恰是哥林多前書11:20-30所進一步見證的。而關於生活記念，這是保羅的應用：“所以弟兄們，我以神的慈悲勸你們，將身體獻上，當作活祭，是聖潔的，是神所喜悅的。你們如此事奉，乃是理所當然的”（羅馬書12:1）。然而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懸而未決：“你們如此事奉，乃是理所當然的”。這個“理”到底是什麽“理”？是“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為有犧牲多壯誌”那些道德主義的高調之理嗎？倘若如此，我們就是這世界最大的騙子和偽君子。你先獻上身體，然後我們進入“飯後”的“精義”。

5、新約。“飯後，也照樣拿起杯來，祝謝了，遞給他們，說，你們都喝這個，這杯是用我的血所立的新約，是為你們流出來的，使罪得赦。你們每逢喝的時候，要如此行，為的是記念我”。

在交叉結構中，這段話前後呼應的內容與上述話語幾乎相同，隻是血與身體合起來成為整個生命，耶穌為我們全然獻上了。然後中間這句話是關鍵。藉著聖餐主耶穌基督與我們訂立新約：罪得赦免並且永生！死亡已經沒有權柄了，因此我們完全可以為愛慷慨赴席（死）。易言之，我們之所以不在乎被人吞吃，乃是因為他們隻能殺身體，卻不能殺靈魂。既然任何消費我們的筵席對我們沒有絲毫的損傷，我們這小小的麻雀唯有藉著這場手術展翅上騰，仰望天上的賞賜。用愛和福音麵對牙齒、刀叉和他們人類的筵席，不是因為我們偉大，而是因為我們相信——相信我們從主的聖餐開始進入了新約時代：罪得赦免，死權廢棄，直到主來。

正因為如此，請注意我們的主耶穌這樣教導我們：“但我告訴你們，從今以後，我不再喝這葡萄汁，直到我在我父的國裏，同你們喝新的那日子”（馬太福音26:29）。“如此行記念我”必然進入“天國”與主同在，是這個信仰、這個聖餐所見證和堅固的信心，使我們在吃人的世界裏成為“讓牙齒和舌頭來的更猛烈些吧”的新造之人。當然，不是所有基督徒都明白這聖餐的真理，他們一邊吃主的聖餐，一邊繼續吃人。

有史以來，基督教最大的悲劇或罪惡是“吃人的基督教”。實際上由於完全不明白聖餐的真理，“基督徒”高舉聖經吃人的惡俗常常統治著教會。一方麵，他們麵對外邦人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另一方麵，他們在教會內部相咬相吞，日夜控告弟兄。而“基督徒”的吃人筵席比外邦人的吃人筵席更惹動神的怒氣，更加令神作嘔。這主要是因為“基督徒吃人的筵席”有兩個“隆重”的彌天大謊：第一、他們比外邦人有更多的借口將吃人行動粉飾為為了神。第二、他們堅稱耶穌的身體和血不夠他們要吃之人的“食用”——這個邏輯倒與改革宗的聖餐論一脈相承。他們所吃的人常常是剛剛被耶穌救贖的人，就是剛剛吃喝了耶穌身體和血的蒙恩罪人。但是，他們認為若要證明那人是否真的得救了，必要有這些教會的妖精“親口嚐一嚐”。

我們可以借此理解哥林多前前書11:30，“在你們中間有好些軟弱的，與患病的，死的也不少”。吃人者出於自己的軟弱，根本有病，尚未得醫治；若不悔改，必然永死。

三、應用：怎樣行

哥林多前書11:27所以無論何人，不按理吃主的餅，喝主的杯，就是幹犯主的身主的血了。28人應當自己省察，然後吃這餅，喝這杯。29因為人吃喝，若不分辨是主的身體，就是吃喝自己的罪了。30因此，在你們中間有好些軟弱的，與患病的，死的也不少（死原文作睡）。

人的定義就是吃人的人，人不吃人是一天也活不下去的——你想象一下你有哪一天不論斷人，你翻閱任何一卷人的著作的的確確隻寫有兩個字：吃人。或者，“像神一樣吃人”，“吃人才能想象自己像神”。含必須解開挪亞的肉身指給閃和雅弗；網民今天必須上網罵人。所有假基督降臨不過是換一種方式像神吃人。這就是聖餐設立的基本語境。上帝的兒子不被人吃就不可能終止吃人的筵席，更不可能使吃人的人重獲新生。意義基本清楚了，那我們到底應該怎樣行。或者說，聖餐到底應該怎樣預備。顯然，唯有牧師才能派發聖餐，而女人和平信徒不可以實施聖餐。這一切路德神學都已經帶領教會返回聖經。但具體怎樣領聖餐，或者牧者怎樣教導平信徒預備自己領聖餐，路德教會仍然隻是解決了一半問題；而其他教會幾乎是胡作非為，迦百農式的吃喝混亂了整個教會。

根據哥林多前書11章的相關教導，聖餐第一個預備就是“分辨是主的身體”（哥林多前書11:29）。這個問題路德神學已經解決了，因此我不複贅言。第二個問題著是“人應當省察自己” （哥林多前書11:28）。這一點至關重要。到底何謂““省察自己”，或者說，為什麽“省察自己”，實際上懸而未決，以至於眾說紛紜。聖餐前的課程教導是要解決上述兩個問題，但第二個問題卻沒有真正解決。僅僅將“省察自己”解釋為認罪悔改、甚至公開悔過是不夠的；這一點協同書在批判天主教的“認罪赦罪禮”的時候，已經有很好的論述。但是今天我們必須要明白這罪是什麽罪，以及“人應當省察自己”這個教導與聖餐的關係到底是什麽。

人是罪人，人之罪首在吃人。人都是吃人的，這是“知道樹”之後的絕罰。人之所以吃人，根本原因是隻看別人的罪，不看自己的罪。而一旦人在基督裏先看自己的罪，一切吃人的筵席就都解散了——吃人徹底喪失了合法性。因為“你就是那人”。但是僅僅看見這一點是不夠的，一方麵，我們即使看見了也無法勝過吃人的毒癮；另一方麵，我們自己的罪怎麽辦？隻有吃喝基督才能同時解決這兩個難題。所以改變是從聖餐開的。哥林多前書11:27-29就是在告訴我們，聖餐怎樣將吃人的妖魔更新為吃神的新人。

27所以無論何人，不按理吃主的餅，喝主的杯，就是幹犯主的身主的血了。

28人應當自己省察，然後吃這餅，喝這杯。

29因為人吃喝，若不分辨是主的身體，就是吃喝自己的罪了。

這段經文可視為綜合結構。27節講聖餐的“理”。必須按理才能赴席。這是我們教會一定要在聖餐之前教導基督徒的真理根據，沒有受洗的人，和剛剛受洗尚不明白這“理”的人完全不可以領聖餐。然後28和29節分別跟我們講理，講聖餐之理的兩個基本方麵。或者說，從吃人墮落轉向吃神重生和甘心被吃作主見證，需要經曆這兩方麵的更新，或者認識兩方麵的道理。第一、“人應當自己省察”（哥林多前書11:28）。省察（δοκιμ?ζω；羅馬書1:28）別人一定吃人，省察自己、“認識你自己”就會從咬牙切齒轉向謙卑憐憫。第二、“分辨是主的身體”（哥林多前書11:29）。我們到神的麵前接受基督的舍命贖罪，並且複活稱義。罪人不再吃人有什麽好處呢？吃基督脫離罪惡並且永生。

結語：未盡事宜

各位弟兄姐妹，我也不認為上述三大方麵的簡單見證能夠窮盡基督聖餐全部的真理。完全不是這樣，我知道我是誰，我更知道我所信的是誰。我隻是求神不斷帶領我們，每一天、每一年不斷在這真理中長進。基督的道理博大精深，配得我們一生孜孜以求，而且必將不斷更新變化，活水江河。沒有任何教義可以終結或總結基督的道理，正相反，我們一直在這道理的過程中不斷長大。加爾文主義者該吃藥了。不過今天我們可以肯定的是，“聖餐是什麽”這個本來不是問題的問題已經捆綁基督教上千年了，可以告一段落。越是福音派，越是一臉橫肉和精疲力竭。我願意在這裏呼喊教會休兵吧；如果他們繼續象征和靈在，我寧可轉身而去。其次，我們應該起來在祈禱中求神讓我們真的明白主設立聖餐的意義。並知道到底怎樣生活才是“當如此行”，“為的是紀念我”。聖餐不是律法，乃是福音。聖餐不是簡單的一次聚餐，而是人類所有筵席的終結，又是新約的開端。聖餐是人類曆史的轉折點，個人曆史的轉折點。西方聖餐教義曆史應該告一段落了，我們要從半壁江山的路德教義中繼續向前，並求主用聖餐重新感動祂的教會，找回那些離家出走的兒女；使聖餐偉大的真理重新光照教會，不僅光照我們，而且解散這個吃人的世界和吃人的基督教，用聖餐將我們建造成祂的軍隊，直到主的再來。

我們曾經談到創世紀1-3章怎樣圍繞“吃”啟示了神的恩典和人的墮落；而出埃及記到申命記繼續延伸著吃人和吃神的兩條線索。一方麵，以色列人因為肉身吃喝危機而起來吃人（論斷和棄絕摩西）；另一方麵，從逾越節的筵席到會幕的各種獻祭不斷指向“最後的晚餐”。不僅如此，士師記中參孫那個著名喻像實際上是對“奶和蜜”這個國度理想的進一步確證，而這個喻像充分見證了吃神聖餐怎樣替代和更新了吃人世界：“參孫對他們說，吃的從吃者出來。甜的從強者出來。他們三日不能猜出謎語的意思”（士師記14:14）。參孫的悲劇可以歸結為吃人的悲劇：“參孫的妻便歸了參孫的陪伴，就是作過他朋友的”（士師記14:14）。參孫是這樣“被賣”的，直到粉身碎骨。而後人論“參孫的悲劇”，不過是在基督之外延續吃人的筵席而已。以色列人和非利士人都在等候。

這是主的話語：“2天國好比一個王，為他兒子擺設娶親的筵席。3就打發仆人去請那些被召的人來赴席。他們卻不肯來。4王又打發別的仆人說，你們告訴那被召的人，我的筵席已經預備好了，牛和肥畜已經宰了，各樣都齊備。請你們來赴席”（馬太福音22:2-4）；“48我就是生命的糧。49你們的祖宗在曠野吃過嗎哪，還是死了。50這是從天上降下來的糧，叫人吃了就不死。51我是從天上降下來生命的糧。人若吃這糧，就必永遠活著。我所要賜的糧，就是我的肉，為世人之生命所賜的。52因此，猶太人彼此爭論說，這個人怎能把他的肉，給我們吃呢？53耶穌說，我實實在在地告訴你們，你們若不吃人子的肉，不喝人子的血，就沒有生命在你們裏麵。54吃我肉，喝我血的人就有永生。在末日我要叫他複活。55我的肉真是可吃的，我的血真是可喝的。56吃我肉喝我血的人，常在我裏麵，我也常在他裏麵。57永活的父怎樣差我來，我又因父活著，照樣，吃我肉的人，也要因我活著。58這就是從天上降下來的糧。吃這糧的人，就永遠活著，不象你們的祖宗吃過嗎哪，還是死了”（約翰福音6:48-58）。弟兄們，起來，我們走。阿門。

任不寐，2017年4月4日

 

附圖：請你們來赴席

2017年早春的一場大雪，使雪雁推遲到4月2日才款款降臨。當萬裏雲空閃爍著那白色交響樂章，我一時間感動得熱淚盈眶。蜜月總是這樣的短暫，但我們總是擁有重逢的季節。我們最好的選擇是珍惜蜜月的每一天。因為基督必將複臨，短暫才是永恒。今天蒙特利爾春雨霏霏，穿越曠野看見無數天使上上下下：肥沃的田地正在為孩子們擺設筵席。我聽見了那聲音，在天涯海角，在床頭案上：“請你們來赴席”。

讀圖：http://blog.ifeng.com/article/4703222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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