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小要理問答第六課：聖餐（哥林多前書10-11）

奉聖父聖子聖靈的名，阿門。今天我們來學習主的聖餐。在英語神學中，至少有七個概念與聖餐有關：the Sacrament of the Altar，the Lord’s Table，the Lord’s Supper，the Holy Supper，The Holy Communion，the Eucharist，the Mass。可以根據這些概念，從七個方麵理解聖餐的含義：基督奧秘的獻祭（哥林多前書4:1）、主的餐桌（聖所）、主的晚餐（麵向黑夜）、神聖的晚餐（有聖道和屬天含義的晚餐），與主與人相交的公共筵席、感謝或感恩的聚餐、與世人分別出來的聖餐。聖餐是基督教主日崇拜的中心事件，也是導致兩千多年來教會分裂的主戰場。我們今天的學習首先要簡單介紹路德教會聖餐神學的基本特點；也會談到在那場疾風暴雨中的聖餐之戰，基督教怎樣在戰爭狀態中迷失了方向。因此今天學習的第二部分內容，我們要從宗教改革以來的戰爭狀態中徹底返回聖經——人是什麽和人說什麽不再是我們的興趣所在，我們要回到聖經仰望神說。路德在天主教和改革宗之間的堅持當然是我們應該持守的中道，我也讚賞他用What取代How那種純正的信仰；不過今天，我們會同時返回聖經關注Why的問題——上帝為什麽設立聖餐——其神聖意義從未得到應用的重視。

包括馬丁路德在內，傳統教會一般將馬太福音、馬可福音、路加福音以及哥林多前書的相關經文作為聖餐最基本的真理根據。但我們今天要超越這個框架，在以下平行結構中討論聖餐的真理：一、馬太福音26:20-30與創世記1-3；二、馬可福音14:12-26與出埃及記12-13；三、路加福音22:14-30與利未記1-27；四、約翰福音6:1-71與民數記11-21；五、哥林多前書10-11與申命記1-34。基督和祂的聖餐一直位於聖經啟示的中心，而且我們可以將新約聖經中五部分的相關信息與摩西五經中的相關信息平行。聖餐啟示了上帝在祂兒子的道成肉身、受難複活中對人類及其罪惡的救贖；而人類的罪惡首先表現為罪人對罪人的吞噬，並常常以神的名義在吃人自義。世界就是一場人吃人的盛宴，魔鬼的筵席和人的筵席一直取代聖餐；而神的兒子擺設筵席，就是要除滅魔鬼的作為，勝過陰間的門，將我們重返樂園。“1智慧建造房屋，鑿成七根柱子，2宰殺牲畜，調和旨酒，設擺筵席。3打發使女出去，自己在城中至高處呼叫，4說，誰是愚蒙人，可以轉到這裏來。又對那無知的人說，5你們來，吃我的餅，喝我調和的酒。6你們愚蒙人，要舍棄愚蒙，就得存活。並要走光明的道”（箴言9:1-6），這是主的話語，阿門。

一、What：路德神學中的聖餐論

這是路德對聖餐的基本定義：the Sacrament of the Altar: “It is the true body and blood of the LORD Christ in and under the bread and wine through Christ’s Word commanded for us Christians to eat and to drink。研究路德教會的聖餐神學，應該研讀大要理問答第五部分、奧斯堡信條第十條；施馬加登信條第三部分第六條；協同式第七-八條等。路德在大要理問答中，根據the Words of Institution認為聖餐神學包括三個主題：聖餐的本質或聖餐是什麽（nature），聖餐的功用或聖餐的益處是什麽（power and use），以及聖餐的領受或主關於教會常常舉行聖餐的命令（proper reception；Exhoratation and Encouragement）。這三部分信息與相關經文對應如下。第一、聖餐是什麽：“這是我的身體”；“這杯是用我的血所立的新約”或“這是我立約的血”。第二、聖餐有什麽用？“為你們舍的（舍有古卷作掰開）”；“為多人流出來，使罪得赦”。第三、怎樣領受聖餐：“你們應當如此行，為的是記念我”，“你們每逢喝的時候，要如此行，為的是記念我”。

1、聖餐是什麽：THE NATURE OF THE LORD’S SUPPER

天主教和改革宗以降的所有現代聖餐神學，一個基本特點是質疑和論證基督的身體和血怎樣(how)臨在於餅和酒中；並藉此自作聰明地建立了他們自己的聖餐神學，所謂變質說或象征說以及屬靈吃喝說。而路德持守的路線是：我們有限的理性不可能知道How，因此我們應該順服聖經所說的What——主耶穌說是什麽，就是什麽。正因為如此，500多年來，聖餐之辯基本上集中在what這個問題上麵。然而在某種意義上，這是一個假問題。這當然不是路德的問題。主耶穌關於這個問題說的言之鑿鑿，但魔鬼和人不願意放過祂。在聖經清清楚楚的啟示之上發熱病，這種傳統始於魔鬼或蛇言“神豈是真說”：“耶和華神所造的，惟有蛇比田野一切的活物更狡猾。蛇對女人說，神豈是真說，不許你們吃園中所有樹上的果子嗎？”蛇首先就是藉著彎曲和質疑聖道而敗壞了樂園的“聖餐”。它起初就是說謊的，起初就是殺人的。它借此不僅分裂了教會，也將神的兒女擄掠到紛爭現場，使有限的人陷入爭戰必然會迷失的幻境之中。路德就是在這種困境中為真理爭辯的，他的爭辯至少有如下特征：

第一、唯獨聖經。路德首先強調聖經本身是聖餐的根基，並將馬太、馬可、路加和保羅的四重見證合而為一，即“主設聖餐文”：我們主耶穌基督在被賣的那一夜，拿起餅來祝謝了，就擘開遞給門徒說：你們拿著吃；這是我的身體，為你們舍的。你們應當如此行，為的是記念我。飯後也照樣拿起杯來，祝謝了，遞給他們說：你們都喝這個；這杯是用我的血所立的新約，是為你們流出來的，使罪得赦。你們每逢喝的時候要如此行，為的是記念我。這都是抄錄的原文，唯一有一點變化的是馬太福音26:28，“因為這是我立約的血，為多人流出來，使罪得赦”。不過這節經文的含義應該已經包含在上述宣告中了。路德精簡了天主教這個傳統：耶穌祝謝與向天父禱告的姿態和具體內容；路德強調耶穌與人的立約行動。Luther extracts the Words of Institution from the oration directed toward the heavenly Father and directs them toward our entry into the testament of Christ that has been promised to us. He removes the reference to when Jesus looked upward with His eyes (elevatis oculis in caelum) and most especially the prayer that addresses God the Father (concerning the bread: ad te Deum, Patrem suum omnipotentem [to You, O God, His almighty Father]; concerning the cup: item tibi gratias agens [once more giving You thanks]). We do not enter into the setting in which Jesus prays and offers Himself up to His heavenly Father; instead, we are drawn up into the action in which God offers Himself through Christ for the world。（湟水河弟兄的翻譯：聖道的執行部分（聖餐）有指向天父上帝的，路德把這一部分精簡了，路德讓這些話語引導我們進入基督所應許的聖約。領受餅的時候，耶穌抬頭望天向天父上帝禱告；領受杯的時候，向天父上帝感謝——這些部分路德都精簡了。我們無需像耶穌那樣，向天父禱告並且把祂自己奉獻給天父，我們隻是被引到這樣的行動中，即，上帝通過基督把祂自己奉獻給世人。）我個人以為這兩方麵的真理應該均衡——聖餐充分見證了基督為神與之間的中保，使神與人一同坐席。

第二，上帝主權。路德強調聖餐是主基督親自設立的，而不是人的發明和計劃。這是徹底的神本主義的聖餐論：God’s ordinance and Christ’s institution。這個聖餐論與倒果為因的“紀念說”和“信心說”針鋒相對，因為後兩者將聖餐扭曲為人主動紀念基督的人本主義行動。或者聖餐的功效取決於人的信心以及屬靈狀況、生命預備。在這方麵，路德教會的聖餐論同時反對天主教的變質說和基督教的“聖禮派”（實際上就是加爾文主義）。天主教與改革宗實際上是兩種首尾相通的人本主義聖餐論——人的獻祭和人的信心使聖餐成為聖餐。但是路德教會堅持：the full authority that causes Christ to become present is in neither the ordination power of the Catholic priest nor in the power of faith in the evangelical preacher; it is located only and exclusively in the institution and ordinance, based on the mandate and promise of Christ. His body is there in the Lord’s Supper, not due to the power of our speaking but because of His command, promise, and effecting。（湟水河弟兄翻譯：使基督真實臨在的權柄不是因為天主教祭司的職位，也不是因為福音派牧師信心的力量，而在於並且隻在於聖道的執行和命令中，因這一切都基於基督的命令和應許。基督的身體臨在於主的晚餐中，不是因為我們言說的力量而是因為主的命令，應許和果效。）路德教會的一個基本觀點是：“認為是信心使基督的身體臨在於聖餐中，是信心分享基督的身體，而不是我們的救主耶穌基督的完全大能所成就的，這真是一個致命且無恥的謬誤。”而且路德強調耶穌是聖餐的主：耶穌不僅是過去設立了聖餐，而是此時此地在主持聖餐，並將自己賜給我們。與加爾文主義者的流行觀點不同，聖餐絕非一件已經完成了的過去事件，而我們隻需要麵向過去“紀念”而已。不是的，聖餐正在進行。主就在那裏主持聖餐，並且將自己賜給我們。

第三，話語即靈。首先，神說有就有，命立則立。我們相信是神的話語本身使餅和酒成為主的聖餐：the Word is added to the element and it makes a sacrament。路德特別提到神在話語中創造萬有，與神藉著話語創造聖餐之間的連接。這個鏈接有力駁斥了形形色色的加爾文主義關於聖餐的“比喻論”或“代表說”、“象征說”、“屬靈吃喝論”等。神說有就說，神說是就是。我們隻是因信而順服。在這方麵，路德遵循的是奧古斯丁的傳統：Augustine’s statement: “The Word has to make the element into a sacrament; if that does not take place, it remains nothing but the element,”His body is there because of the Word and the power of the Holy Spirit，Word makes something happen。其次，神的話語安定在天，“主設聖餐文”具有Once for all的效能：“這就好比經上的話說：‘要生養眾多，遍滿這地’(創世記1:28)一樣，雖然此宣告隻說了一次，但在這世上它卻是永遠有效的，也因此這世界成為多產富饒的。同樣的，<這是「我的」身體；這是「我的」血>這個宣告雖然也是隻講過一次，但即便到了今日且直到基督第二次降臨，它都仍然有效且繼續發揮其作用，也因此基督的真身體和寶血是真實的臨在教會的聖餐之中。”再次，信道是從聽道來的，神藉著話語將我們歸向聖餐真理。路德這句話說得非常好：“雖然基督的工作已經完成，使我們能在十字架上獲得罪的赦免（約翰福音19:30），但是除了藉著聖道，沒有其他任何的方式可以使我們領受這赦免”。最後，路德不斷強調主設聖餐文是清楚、簡單、確定的字句，不需要高深的理想和思辨。而考慮聖餐的實踐性，這些經文更不可能是比喻。茨溫利所謂“門”的類比完全枉顧聖經五次三番的聖餐教導，更與哥林多前書10-11章中清楚的啟示針鋒相對。

第四，真實臨在。聖餐就是我們主耶穌基督的真身體和血，在餅和酒裏，賜給基督徒吃喝。路德神學的聖餐論不僅與天主教的變質說和改革宗的代表說對立，也與所謂的“同在說”毫不相幹。路德強調real presence；但是，他反對加爾文主義這個誣告：主的身體局限於某個具體的空間。Christ’s sacrificial body is not drawn down to the level of a material substance; even in His humiliation, Christ remains our Lord, indivisibly united with the almighty and ubiquitous Father.一些半吊子改革宗作者說路德神學信仰神無所不在論（ubiquity）；但是他們不能區分路德所說的無所不在與泛神論所說的無所不在完全不同，路德強調的是上帝在基督裏創造萬有，因此祂的兒子在複活之後，有能力有權柄使祂的身體超越時空的限製(哥林多前書15:44-53)。與此相關的論據是“坐在上帝的右邊”，右邊也意味著無所不在的可能性。不僅如此，雖然上帝無所不在，但為我們的緣故，祂將我們呼召到祂特別設立的時間和地點，以祂自己設立的方式向我們顯現，與我們團契。不僅如此，餅和酒這個概念，實際上指向基督本身，指向基督完整的位格（totus vivus Christus，whole living Christ）。一方麵，基督是不能分開的。Body and blood of Jesus Christ are nothing other than Jesus Christ Himself。也正是從這樣的立場出發，路德教會強烈反對天主教將杯從平信徒手中奪去的作法。另一方麵，基督的人性和神性也是不能分開的，同時臨在於聖餐中，而三位一體上帝在聖禮中共同工作。也正是從這個立場出發，路德教會強烈反對加爾文主義者關於“迦百農式吃喝”的誣告。

《協同式》之“有關隱藏的加爾文派之爭論（1560－74年；第七和第八條文）”仍有重要的世代意義，因為“狡猾的加爾文主義者”、“聖禮派者和浸禮派的狂熱分子”，“與天主教一丘之貉”，他們卑鄙無恥的行徑愈演愈烈。加爾文及其繼承人仍然這樣繼續欺世盜名：“相信基督的身體和寶血確實存在於聖餐的餅和酒裏，乃是一種不敬虔的盲目崇拜”；“我們的信心決定聖餐屬靈的臨在”。而“屬靈的臨在”，還是“實質的臨在”繼續是路德教會和“基督教”的根本分歧。加爾文主義者的滲透和攻擊，給路德教會帶來的不僅是政治逼迫，也包括真理上的試探——他們催逼路德教會不得不用新概念對抗加爾文主義的新概念神學。在討論THE CONNECTION BETWEEN THE E LEMENTS AND CHRIST’S BODY AND BLOOD之時，路德使用的介詞包括“in”和“under”；而墨蘭頓用的是“with”。但在我看來，這些過度解釋是沒有必要的。另外的試探就是路德教會被迫提交了所謂“聖禮聯合”（sacramental union）以及“屬性交通”等概念迎戰加爾文主義，這也是沒有必要的。但我能理解這種無奈，正如保羅說的，我成了愚妄人，是被你們逼的。這些概念沒有聖經根據，我們不需要這樣為“真實臨在說”辯護。我們擁有主耶穌簡單而確實的宣告：這是我的身體，這是我立約的血——足以橫掃千軍如卷席，一言九鼎。不僅如此，激烈的教義爭辯連篇累牘將聖餐論拘泥於“真實臨在”這個問題上，已經偏轉了聖餐的意義問題（Why），特別是聖餐神學在舊約聖經中深刻的真理背景。我們更應該繼續向聖經邁進：主耶穌為什麽設立聖餐，聖餐偉大的救贖意義到底在哪裏，以及今天基督徒應該怎樣返回教會，返回主的餐桌。

2、聖餐的祝福：THE BLESSING OF THE LORD’S SUPPER

路德在神的話語中特別強調“for [all of] you”，主設立聖餐是為了祝福我們。這個祝福包括兩個方麵。一方麵，“身體是為你們舍的”。另一方麵，“立約的血使罪得赦”。祂舍生使我們稱義：我們得生命，並且快樂生活。這是路德的解釋：這樣的吃喝有什麽益處呢？ “為你們舍的，為你們流出來的，使罪得赦。”這些話向我們表明：藉這些話，在這聖禮中，將赦罪、生命和救恩都賜予我們了。因為哪裏有赦罪，那裏就有生命和救恩。肉身的吃喝怎能行這些大事呢？隻是吃喝當然不能行這些大事，而是寫在這裏的話“為你們舍的，為你們流出來的，使罪得赦。”這些話，連同肉身的吃喝，是這聖禮的主體。凡信這些話的，就正得到這話所說的：“罪的赦免。”換言之，聖餐要解決的核心問題仍然是罪的問題。洗禮在地位或法律上宣告了罪人的重生，認罪赦罪禮則強調，已經被宣告重生的人，要繼續在認罪和赦罪中漸漸更新。在認罪赦罪的真理中遺留一個問題：罪到底是依靠什麽被赦免的，而聖餐所聚焦基督的死而複活就是答案——赦罪靠基督的代贖才是可能的。不僅如此，聖餐也包含著對死不認罪或拒絕進入主的筵席的人的審判信息，這是封閉性的聖餐，這裏的“你們”具有排他性，是單單指向基督的教會的。而在認罪赦罪禮中，我們已經看見了這些末世論的信息：捆綁（馬太福音16:19）、任憑（馬太福音18:17）和滯留（約翰福音20:23）。這就是那些拒絕前來參加主的筵席的人。從另外一個方麵看，這也是對殉道者的安慰——複臨的基督要在羔羊的婚筵之外，在仇敵身上為祂的仆人——就是一直住在真正的政治自由之中的兒女——伸冤。

3、聖餐的召命：EXHORTATION CONCERNING THE LORD’S SUPPER

這是主的吩咐：你們當如此行，為的是紀念我。一方麵，基督吩咐教會常常舉行聖餐，勸勉基督徒進入主的筵席。這個吃人的社會，這個食人的族類本不知道什麽是應當的，於是主耶穌教導我們應當怎樣行——應當在聖餐中走向恩典和真理。另一方麵，隻有那些明白聖餐真理並靠信心領受的人，才能領取聖餐的祝福。不過我們的主並不勉強人領聖餐，甚至也沒有規定舉行聖餐的具體周期。基本真理應該是：隨時、隨地。

“記念”這個概念同時強調真理分辨這個信息——你必須知道你所做的是什麽；或者用保羅的話說，你要分辨是主的身體，否則就是吃喝自己的罪了。“記念”不僅僅是“回憶”和“懷念”，更指“理解”與“分辨”。希伯來人用“記念”這個概念，很少指向過去某事件，而是指當下或一直持續到現在的事，如耶利米哀歌3:19，“耶和華阿，求你記念我如茵陳和苦膽的困苦窘迫”；撒迦利亞書10:9，“我雖然（或作必）播散他們在列國中，他們必在遠方記念我。他們與兒女都必存活，且得歸回”。因此當耶穌說你們在聖餐中為的是“記念我”的時候，祂應該是在說：你們要意識到，你們所吃喝的是我。?ν?μνησις在新約中隻出現4次，其中3次在聖餐中（路加福音22:19，哥林多前書11:24，25）。另外一次則在希伯來書10:3，“但這些祭物是叫人每年想起罪來”；這個“記念”仍與單純的過去事件無關。不僅如此，起初，這個概念專門指向對“聖約”的重申（創世記9:15，9:16；出埃及記6:5；利未記26:42，26:45）。主耶穌在聖餐中宣告，祂為我們設立了新約；而在聖餐“記念”中，祂不斷提醒我們：我們已經在新約中了！不藉著聚會和聖餐，我們可能忘記基督，忘記新約，忘記自己和弟兄都在新約中。而忘記新約的人，就可能自殺或吃人。

路德特別強調聖餐對新生命的保守意義，因為基督徒一直麵臨肉體、世界、死亡和魔鬼的試探（four comrades,flesh, world, death, and devil；參見加拉太書5:17，羅馬書7:18，約翰一書2:16，5:19；希伯來書12:3；約翰福音8:44；彼得前書5:8；啟示錄12:10；詩篇23:5），而這四重試探不斷將我們帶回吃人的妖魔文化之中。因此，基督徒必須住在聖餐中，靠吃喝基督走向光明——我們正在吃喝上帝的兒子，我們應該愛神，並且彼此相愛。

二、Why：兩約中的聖餐真理

今天我們不僅要返回路德神學，更要返回聖經。就是從改革宗和天主教對How的自作聰明，返回對What的順服——“這是我為你舍棄的身體，這是我立約的血”，祂的擔子是輕省的。然後我們從“耶穌說什麽我就信是什麽不需要跟他們廢話”開始，根據聖經對Why詳加查考。

1、馬太福音26:20-30與創世記1-3

馬太福音26:20-30

20到了晚上，耶穌和十二個門徒坐席。21正吃的時候，耶穌說，我實在告訴你們，你們中間有一個人要賣我了。22他們就甚憂愁，一個一個地問他說，主，是我嗎？23耶穌回答說，同我蘸手在盤子裏的，就是他要賣我。24人子必要去世，正如經上指著他所寫的，但賣人子的人有禍了。那人不生在世上倒好。25賣耶穌的猶大問他說，拉比，是我嗎？耶穌說，你說的是。

26他們吃的時候，耶穌拿起餅來，祝福，就掰開，遞給門徒，說，你們拿著吃，這是我的身體。27又拿起杯來，祝謝了，遞給他們，說，你們都喝這個。28因為這是我立約的血，為多人流出來，使罪得赦。29但我告訴你們，從今以後，我不再喝這葡萄汁，直到我在我父的國裏，同你們喝新的那日子。30他們唱了詩，就出來往橄欖山去。

現在我們要返回聖經，依據聖經本身來討論聖餐的意義。我們不僅要返回教會傳統引證的“主設聖餐文”，而且要將這些經文放在相關語境中重新認識；特別是，我們要追溯聖餐在舊約中的曆史背景或原初啟示。我們先來看馬太福音26:20-30。首先我們應該注意馬太福音26:20-25所提供的聖餐背景：主耶穌在最後的晚餐上首先向門徒和人類指明一個事實，或者聖餐最重要、最基本的背景：猶大賣主。而猶大賣主涉及這樣一個事實：猶太領袖和耶穌門徒勾結起來，為了宗教目的、政治嫉妒和錢財，高舉道德，擺設了人吃人的筵席（馬太福音26:1-16）。聖餐恰恰是對吃人筵席的否定、超越和救贖（馬太福音26:17-19）。換言之，主的聖餐的意義首先在於顛覆和更新吃人的筵席。而這吃人的筵席，正是從創世記第3章開始建立起來的；而創世記1-2的創造，則是以一場婚筵或“聖餐”展開的。請注意馬太福音這段經文與創世記1-3章之間的密切關聯。首先，“到了晚上”與“地是空虛混沌，淵麵黑暗”平行。其次，“耶穌說”與“神說”平行。再次，“你們拿著吃，這是我的身體”、“你們都喝這個。因為這是我立約的血，為多人流出來，使罪得赦”、“園中各樣樹上的果子，你可以隨意吃”、與“全賜給你們作食物”、“我將青草賜給它們作食物”平行。

最後，猶大賣主與蛇對夏娃和亞當的引誘平行：“因為神知道，你們吃的日子眼睛就明亮了，你們便如神能知道善惡。”我們必須首先認識希伯來聖經中“吃”和“食物”的基本含義，才能更清楚的認識why，即上帝為什麽設立聖餐，聖餐為什麽無比重要。在創世記1:27-31中，首先出現的是“食物”這個概念，那是第六天，是神聖星期五，是最後晚餐的日子；食物是上帝對人和動物生命的祝福。翻作“食物”這個字重複兩次，???????，feminine noun；基本含義是food, eating；consuming of judgment，burning up或consuming of fire以及slaying of sword。這個名詞在舊約中出現18次，其中在以西結書中就出現了10次，至少有4次指“柴”或“柴火”（fuel），與怒火或熱病相關。陽性名詞???????則首先出現在創世記2:9，指向伊甸園中的食物，特別指樹上的果實；這個字在舊約出現30次。另外一個陽性名詞（?????）在舊約中隻出現在箴言30:1，翻作專有名詞“烏甲”——這個人可能就是一個“吃貨”（箴言30:15-33），或者就是一個道德吃人的律法主義者（箴言30:2-14）。“以鐵”（?????????）的意思是神與我同在（God is with me）；而這兩個名字合在一起可能是指妄稱主名吃人自義之徒。保羅常常遇到這種撒旦的差役或者假弟兄（羅馬書14:1-23，哥林多前書4:1-13；提摩太前書1:12-20）。動詞?????在舊約中出現了810次，指向三個基本方麵：事關生死（創世記2:16-17），吃人殺人（創世記3:1-3，5-6），作人（吃什麽就作什麽樣的人-利未記11）。如果不能按真理解決“吃”的問題，人就不能解決生死存亡和罪的問題。

上帝之所以禁止人像神一樣論斷人的善惡，根本原因是人、特別是罪人不可能按善惡本身論斷善惡，而隻能按人的有限、有罪的標準論斷善惡。這三個標準就是創世記3:6中三個標準：好作食物（肉欲）、悅人的眼目（情欲）、且是可喜愛的能使人有智慧（權欲）。魔鬼在馬太福音4:1-11以及約翰一書2:16對基督和教會使用的也是這三重試探。這三重試探構成了人吃人三大理由和三大方法。從此，人類社會就是一場知道分子帶領的吃人筵席。在霾國旅行，就能看見何為撒旦的國度——每一個霾國人根本這三大法寶，都知道別人的善惡。而在福音書中，主耶穌將這三種吃人的手段分別闡述為撒都該人的酵、法利賽人的酵和希律的酵。正是這三種勢力吃了耶穌：猶大（為了食物或錢財）、法利賽人和祭司長（嫉妒、情欲和宗教勢力）以及希律-羅馬當局（權欲）。人吃人的共同手段就是控告，因此啟示錄將魔鬼及其差役定義為“控告我們弟兄的”。控告者構成殺害耶穌的基本群眾與審判團隊。控告製造反訴。如果上帝不將沉默的羔羊賜給這些審判著的妖魔，相咬相吞的文明史不能止息。但上帝將祂的兒子賜給我們，將所有被吃的人替換出來，也赦免了所有吃人者的罪；並將一切信祂的人，就是應邀赴宴的人，稱以為義。而祂的複臨，卸去了我們反咬一口的政治重擔。民以食為天，還是民以天為食，非此即彼。

2、馬可福音14:12-26與出埃及記12-13

馬可福音14:12-26

12除酵節的第一天，就是宰逾越羊羔的那一天，門徒對耶穌說，你吃逾越節的筵席，要我們往哪裏去預備呢？13耶穌就打發兩個門徒，對他們說，你們進城去，必有人拿著一瓶水，迎麵而來。你們就跟著他。14他進那家去，你們就對那家的主人說，夫子說，客房在哪裏？我與門徒好在那裏吃逾越節的筵席。15他必指給你們擺設整齊的一間大樓，你們就在那裏為我們預備。16門徒出去，進了城，所遇見的，正如耶穌所說的。他們就預備了逾越節的筵席。

17到了晚上，耶穌和十二個門徒都來了。18他們坐席正吃的時候，耶穌說，我實在告訴你們，你們中間有一個與我同吃的人要賣我了。19他們就憂愁起來，一個一個地問他說，是我嗎？20耶穌對他們說，是十二個門徒中同我蘸手在盤子裏的那個人。21人子必要去世，正如經上指著他所寫的。但賣人子的人有禍了，那人不生在世上倒好。

22他們吃的時候，耶穌拿起餅來，祝了福，就掰開遞給他們說，你們拿著吃。這是我的身體。23又拿起杯來，祝謝了，遞給他們。他們都喝了。24耶穌說，這是我立約的血，為多人流出來的。25我實在告訴你們，我不再喝這葡萄汁，直到我在神的國裏，喝新的那日子。26他們唱了詩，就出來，往橄欖山去。

馬可福音26:14-16也談到逾越節筵席的背景，但馬可福音的相關信息更充分。聖餐就是逾越節的筵席。在埃及，罪人無法擺脫人吃人的筵席，神呼召自己的子民必須離開。

出埃及記在正月，一年之首，真正的春天。那也是一天的開始：“本月十四日，黃昏的時候”。吃人的世界就是奴隸的世界，所有人走在人吃人的大罪中，那是四百三十年的絕對黑暗。出埃及記特別強調，以色列人從埃及出來，要繞行非利士地，這等於繞開希臘文明。在埃及的每家人都吃人：“一家一隻”，“按照人數和飯量”。埃及一切頭生的，以及埃及長子，都是吃人英雄，都是律法主義或根據肉體條例而居首位之要人。事實上，撒都該人、法利賽人和希律黨人就是埃及的長子。所有商業權貴、意見領袖、政治精英都是埃及的長子。他們陷落在蛇的試探中，吃人也被吃，不能自拔。不僅如此，法老本要為吃人尋找和建立一套意識形態；但所有這些意識形態都是謊言。所以主說：魔鬼從起初就是吃人的，就是說謊的。神要用聖餐拆毀這彌天大謊：“又要敗壞埃及一切的神，我是耶和華”。神怎樣敗壞埃及一切的神呢？主要是通過“十災”（應該是十二災）完成的。首先吃“以杖變蛇”，顯明埃及的精神始祖（如伏羲女蝸龍等）不過就是魔鬼，但魔鬼不過俯伏在神的權下。其次自然神：水、蛙、虱、蠅——“自然神”（母親河與土地神）顯出最惡心的本相。再次是動物神和人神，畜疫和瘡讓這些假神令人作嘔。然後是空中的災——抽象的“天”充滿冰雹、蝗蟲與黑暗。最後是人災——人中龍鳳、天之驕子的埃及長子被殺。另外還有法老及其軍隊——暴力是人類終極的吃人手段，結果被消滅的紅海。蛇民在紅海露出吃人本相，但一片脆弱的葦草就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然而，需要強調的是，所有這十二災，都歸在聖餐或基督被殺事件上了：舉蛇、流血、黑暗、逾越節的羔羊取代以色列一切頭生的，以及各各他的洗禮。聖餐中特別提到“身體”和“血”與“記念”，都與出埃及記有關：“13這血要在你們所住的房屋上作記號，我一見這血，就越過你們去。我擊殺埃及地頭生的時候，災殃必不臨到你們身上滅你們。14你們要記念這日，守為耶和華的節，作為你們世世代代永遠的定例”。主說：這杯是我的血所立的新約。我們應該盡快進入這新約。這涉及出埃及記關於“無酵餅”的強調（出埃及記12:11-20）。一方麵，聖餐神學不能“發酵”：這是我的身體，是就是是，不能縮小，更不能誇大。另一方麵，神勸勉子民盡快進入主的筵席或新約：“他們用埃及帶出來的生麵烤成無酵餅。這生麵原沒有發起，因為他們被催逼離開埃及，不能耽延，也沒有為自己預備什麽食物”（出埃及記12:39）。神的兒女不需要“食文化”。埃及所有的意識形態和宗教不過都是一種發酵（利未記2:11；哥林多前書5:6；加拉太書5:9）。而在新約聖經中，主耶穌讓我們認識到， “酵”代表那三種吃人的方法：法利賽人和撒都該人的酵（馬太福音16:6；16:12）；法利賽人的酵和希律的酵（馬可福音8:15；另參哥林多前書5:7-8）。

法利賽人的酵被重複強調，這是蛇毒之首，也是教會吃人的主要威脅。其基本特點是律法主義和假冒偽善（路加福音12:1）。法利賽人：Φαρισα?ος，新約聖經出現100次。???????，to make distinct, declare, distinguish, separate；（Hiphil） to pierce, sting（vt.刺痛；使苦惱；欺詐 vi.叮；刺痛 n.刺；刺痛；諷刺）。法利賽人的基本吃人手段是先將自己分別為聖（人），然後控告別人，再次撒謊控告人，最後則是諷刺中的精神勝利。箴言23:31-32用的就是這個字，讓我們看見法利賽人、聖餐之杯以及魔鬼之間的連接：“酒發紅，在杯中閃爍，你不可觀看，雖然下咽舒暢，終久是咬你如蛇，刺你如毒蛇”。在整卷聖經中，法利賽人可以用“豬”代表，進程如次：利未記11:7，“豬因為蹄分兩瓣，卻不倒嚼，就與你們不潔淨”（另參申命記14:8）；箴言11:22，“婦女美貌而無見識，如同金環帶在豬鼻上”；以賽亞書65:3-5，“3這百姓時常當麵惹我發怒，在園中獻祭，在壇（原文作磚）上燒香。4在墳墓間坐著，在隱密處住宿，吃豬肉，他們器皿中有可憎之物作的湯。5且對人說，你站開吧，不要挨近我，因為我比你聖潔。主說，這些人是我鼻中的煙，是整天燒著的火”；馬太福音7:6，“不要把聖物給狗，也不要把你們的珍珠丟在豬前，恐怕它踐踏了珍珠，轉過來咬你們”；馬可福音5:1-17，“5他晝夜常在墳塋裏和山中喊叫，又用石頭砍自己……耶穌準了他們。汙鬼就出來，進入豬裏去。於是那群豬闖下山崖，投在海裏，淹死了。豬的數目，約有二千”。小心拿著聖經的豬，注意論斷生命與爭辯真理的不同。

撒都該人吃人的道理是：我是為了（世俗）公義（??????，righteous，just）；因為他們不相信屬靈的事和末世論。希律的酵就是將撒都該人的理想極端為政治正義——權力正義。

3、路加福音22:14-30與利未記1-27

路加福音22:14-30

14時候到了，耶穌坐席，使徒也和他同坐。15耶穌對他們說，我很願意在受害以先，和你們吃這逾越節的筵席。16我告訴你們，我不再吃這筵席，直到成就在神的國裏。17耶穌接過杯來，祝謝了，說，你們拿這個，大家分著喝。18我告訴你們，從今以後，我不再喝這葡萄汁，直等神的國來到。19又拿起餅來祝謝了，就掰開遞給他們，說，這是我的身體，為你們舍的。你們也應當如此行，為的是記念我。20飯後也照樣拿起杯來，說，這杯是用我血所立的新約，是為你們流出來的。

21看哪，那賣我之人的手，與我一同在桌子上。22人子固然要照所預定的去世。但賣人子的人有禍了。23他們就彼此對問，是哪一個要作這事。

24門徒起了爭論，他們中間哪一個可算為大。25耶穌說，外邦人有君王為主治理他們。那掌權管他們的稱為恩主。26但你們不可這樣。你們裏頭為大的，倒要像年幼的。為首領的，倒要像服事人的。27是誰為大？是坐席的呢？是服事人的呢？不是坐席的大嗎？然而我在你們中間，如同服事人的。28我在磨煉之中，常和我同在的就是你們。29我將國賜給你們，正如我父賜給我一樣。30叫你們在我國裏，坐在我的席上吃喝。並且坐在寶座上，審判以色列十二個支派。

31主又說，西門，西門，撒但想要得著你們，好篩你們，像篩麥子一樣。32但我已經為你祈求，叫你不至於失了信心。你回頭以後，要堅固你的弟兄。33彼得說，主阿，我就是同你下監，同你受死，也是甘心。34耶穌說，彼得，我告訴你，今日雞還沒有叫，你要三次說不認得我。

35耶穌又對他們說，我差你們出去的時候，沒有錢囊，沒有口袋，沒有鞋，你們缺少什麽沒有。他們說，沒有。36耶穌說，但如今有錢囊的可以帶著，有口袋的也可以帶著。沒有刀的要賣衣服買刀。37我告訴你們，經上寫著說，他被列在罪犯之中。這話必應驗在我身上，因為那關係我的事，必然成就。38他們說，主阿，請看，這裏有兩把刀。耶穌說，夠了。39耶穌出來，照常往橄欖山去。門徒也跟隨他。

路加福音將人吃人的罪至少分解為四個方麵，而這四種吃人的罪是需要罪人謙卑、誠實地進入聖禮才能漸漸脫離的。

首先，猶大賣主。這是四福音書共同的話題。耶穌是被自己的門徒出賣的，為了食餌的那點利益。而被至近的人出賣和分吃，乃是人吃人最慘痛的吃法。人相食之絕境，易子而食，骨肉相殘。我們的主為我們經曆了人間至痛。十二門徒假冒偽善地互相詢問，仿佛耶穌有輕微的“被迫害妄想”。門徒的道德高調使耶穌被賣更具有悲劇性質。

其次，路加福音的聖餐記事“插播”了門徒之間的內訌：“門徒起了爭論，他們中間哪一個可算為大”。教會內部的吃人罪惡更為殘酷，這個要當領袖的政治野心，構成了教會內訌和教會醜聞的根源。如果教會失去了末世論的信仰，這種內部爭權奪利的傾軋就會更加殘酷。正因為如此，主耶穌不僅讓他們認識天國的政治原則（大的服侍小的），也讓我們仰望末世的降臨——在那裏，將起初的信心堅守到底的人，將會進入羔羊的筵席，並且在寶座上掌權。權力鬥爭是人吃人最慘烈的方式，但教會必須靠天國憲章和末世論信仰超越之。否則，因為冒充主名，由於豬口含天憲，基督教的內戰將會更加慘不忍睹。這有教會曆史和現實作證。實際上，門徒想成為埃及的長子。

再次，政治恐懼導致人吃人。主耶穌在最後的晚餐上預言了彼得對主的否認——人不僅會因為政治野心吃人，也會因政治恐懼而吃人。而魔鬼願意使用政治恐懼將人淪為吃人的野獸。我們沒有資格貶低彼得的勇氣，但我們有理由警惕彼得的高調。往往越是自以為屬靈勇敢的人，當逼迫來了，就會是第一個吃人的人。

最後，政治抗議中的自以為義也會使人進入埃及吃人的筵席。門徒顯然誤解了耶穌這句話的意思：“沒有刀的要賣衣服買刀”。這可以參考馬太福音26:52-53，“耶穌對他說，收刀入鞘吧。凡動刀的，必死在刀下。53你想我不能求我父，現在為我差遣十二營多天使來嗎？”約翰福音18:10-11，“西門彼得帶著一把刀，就拔出來，將大祭司的仆人砍了一刀，削掉他的右耳。那仆人名叫馬勒古。11耶穌就對彼得說，收刀入鞘吧。我父所給我的那杯，我豈可不喝呢？”主耶穌所說的“刀”（μ?χαιρα），強調的應該是聖靈的寶劍，就是主的道（馬太福音10:34；以弗所書6:17，希伯來書4:12）。

更深的悲劇在於：這四種罪人都自以為義，根本不承認自己和猶大一樣是賣主吃人的罪犯。耶穌同時為這四種罪上了十字架，成為他們的贖罪祭。聖餐是贖罪祭；而這種獻祭充分啟示在利未記中。在利未記中，首先是五祭或祭物（1-7）；其次是祭司（8-15）；再次是贖罪日（16-17），最後是會眾聚會的條例（18-27）。利未記這四部分信息可以與路加福音22:14-30的聖餐記事平行。

4、約翰福音6:1-71與民數記11-21

約翰福音6:1-71

1這事以後，耶穌渡過加利利海，就是提比哩亞海。2有許多人，因為看見他在病人身上所行的神跡，就跟隨他。3耶穌上了山，和門徒一同坐在那裏。4那時猶太人的逾越節近了。5耶穌舉目看見許多人來，就對腓力說，我們從哪裏買餅叫這些人吃呢？6他說這話，是要試驗腓力。他自己原知道要怎樣行。7腓力回答說，就是二十兩銀子的餅，叫他們各人吃一點，也是不夠的。8有一個門徒，就是西門彼得的兄弟安得烈，對耶穌說，9在這裏有一個孩童，帶著五個大麥餅，兩條魚。隻是分給這許多人，還算什麽呢？10耶穌說，你們叫眾人坐下。原來那地方的草多，眾人就坐下。數目約有五千。11耶穌拿起餅來，祝謝了，就分給那坐著的人。分魚也是這樣，都隨著他們所要的。12他們吃飽了，耶穌對門徒說，把剩下的零碎，收拾起來，免得有糟蹋的。13他們便將那五個大麥餅的零碎，就是眾人吃了剩下的，收拾起來，裝滿了十二個籃子。14眾人看見耶穌所行的神跡。就說，這真是那要到世間來的先知。

15耶穌既知道眾人要來強逼他作王，就獨自又退到山上去了。16到了晚上，他的門徒下海邊去，17上了船，要過海往迦百農去。天已經黑了，耶穌還沒有來到他們那裏。18忽然狂風大作，海就翻騰起來。19門徒搖櫓約行了十裏多路，看見耶穌在海麵上走，漸漸近了船，他們就害怕。20耶穌對他們說，是我。不要怕。21門徒就喜歡接他上船，船立時到了他們所要去的地方。22第二日，站在海那邊的眾人，知道那裏沒有別的船，隻有一隻小船，又知道耶穌沒有同他的門徒上船，乃是門徒自己去的。23然而有幾隻小船從提比哩亞來，靠近主祝謝後分餅給人吃的地方。24眾人見耶穌和門徒，都不在那裏，就上了船，往迦百農去找耶穌。25既在海那邊找著了，就對他說，拉比，是幾時到這裏來的。26耶穌回答說，我實實在在地告訴你們，你們找我，並不是因見了神跡，乃是因吃餅得飽。27不要為那必壞的食物勞力，要為那存到永生的食物勞力，就是人子要賜給你們的。因為人子是父神所印證的。28眾人問他說，我們當行什麽，才算作神的工呢？29耶穌回答說，信神所差來的，這就是作神的工。30他們又說，你行什麽神跡，叫我們看見就信你。你到底作什麽事呢？31我們的祖宗在曠野吃過嗎哪，如經上寫著說，他從天上賜下糧來給他們吃。32耶穌說，我實實在在地告訴你們，那從天上來的糧，不是摩西賜給你們的，乃是我父將天上來的真糧賜給你們。33因為神的糧，就是那從天上降下來賜生命給世界的。34他們說，主阿，常將這糧賜給我們。

35耶穌說，我就是生命的糧。到我這裏來的，必定不餓。信我的，永遠不渴。36隻是我對你們說過，你們已經看見我，還是不信。37凡父所賜給我的人，必到我這裏來。到我這裏來的，我總不丟棄他。38因為我從天上降下來，不是要按自己的意思行，乃是要按那差我來者的意思行。39差我來者的意思，就是他所賜給我的，叫我一個也不失落，在末日卻叫他複活。40因為我父的意思，是叫一切見子而信的人得永生。並且在末日我要叫他複活。41猶太人因為耶穌說，我是從天上降下來的糧，就私下議論他。42說，這不是約瑟的兒子耶穌嗎？他的父母我們豈不認得嗎？他如今怎麽說，我是從天上降下來的呢？43耶穌回答說，你們不要大家議論。44若不是差我來的父吸引人，就沒有能到我這裏來的。到我這裏來的，在末日我要叫他複活。45在先知書上寫著說，他們都要蒙神的教訓。凡聽見父之教訓又學習的，就到我這裏來。46這不是說，有人看見過父，惟獨從神來的，他看見過父。47我實實在在地告訴你們，信的人有永生。48我就是生命的糧。49你們的祖宗在曠野吃過嗎哪，還是死了。50這是從天上降下來的糧，叫人吃了就不死。51我是從天上降下來生命的糧。人若吃這糧，就必永遠活著。我所要賜的糧，就是我的肉，為世人之生命所賜的。52因此，猶太人彼此爭論說，這個人怎能把他的肉，給我們吃呢？53耶穌說，我實實在在地告訴你們，你們若不吃人子的肉，不喝人子的血，就沒有生命在你們裏麵。54吃我肉，喝我血的人就有永生。在末日我要叫他複活。55我的肉真是可吃的，我的血真是可喝的。56吃我肉喝我血的人，常在我裏麵，我也常在他裏麵。57永活的父怎樣差我來，我又因父活著，照樣，吃我肉的人，也要因我活著。58這就是從天上降下來的糧。吃這糧的人，就永遠活著，不象你們的祖宗吃過嗎哪，還是死了。59這些話是耶穌在迦百農會堂裏教訓人說的。

60他的門徒中有好些人聽見了，就說，這話甚難，誰能聽呢？61耶穌心裏知道門徒為這話議論，就對他們說，這話是叫你們厭棄嗎？（厭棄原文作跌倒）62倘或你們看見人子升到他原來所在之處，怎麽樣呢？63叫人活著的乃是靈，肉體是無益的。我對你們所說的話，就是靈，就是生命。64隻是你們中間有不信的人。耶穌從起頭就知道，誰不信他，誰要賣他。65耶穌又說，所以我對你們說過，若不是蒙我父的恩賜，沒有人能到我這裏來。66從此他門徒中多有退去的，不再和他同行。67耶穌就對那十二個門徒說，你們也要去嗎？68西門彼得回答說，主阿，你有永生之道，我們還歸從誰呢？69我們已經信了，又知道你是神的聖者。70耶穌說，我不是揀選了你們十二個門徒嗎？但你們中間有一個是魔鬼。71耶穌這話是指著加略人西門的兒子猶大說的。他本是十二個門徒裏的一個，後來要賣耶穌的。

路德教會需要一場檢討，就是忽視或不願意正視約翰福音6章與聖餐的關聯。這與加爾文主義者的瘋狂攻擊有關。比如他們利用約翰福音6:63藐視聖餐或真實臨在說：“叫人活著的乃是靈，肉體是無益的。我對你們所說的話，就是靈，就是生命”。更有加爾文主義者指著約翰福音6:1-14攻擊路德教會的聖餐神學，汙蔑我們的聖餐是“迦百農式的吃喝”。但是這種控告和反擊都是無意義的。而路德教義特別強調：約翰福音6章隻是闡述聖餐的屬靈含義，指“屬靈層麵的吃喝”，而非身體層麵的吃喝。這個說明也沒有多大意義。今天，我們完全可以理直氣壯地宣認，約翰福音6章就是在論述主的聖餐；而根本不需要區分所謂屬靈層麵的吃喝與身體層麵的吃喝。主耶穌在這裏預告聖餐的真理，同時包含屬靈和身體兩方麵的信息。

首先，正如約翰福音將潔淨聖殿置於約翰福音篇首一樣，主耶穌在迦百農已經預告了聖餐。這在真理上沒有任何問題。其次，約翰福音6:1-14讓我們看見一個饑餓的人類。迦百農人民是世人的縮影。他們到處在尋找食物，也在到處尋找可以用道德吞吃的食物。正如經上所記：“務要謹守，儆醒。因為你們的仇敵魔鬼，如同吼叫的獅子，遍地遊行，尋找可吞吃的人”（彼得前書5:8）。這不是饑渴慕義的人類，而是饑渴慕罪的人類。如果耶穌不成為他們的食物，或為他們安排食物，這樣的人類就會無所不吃。感謝主耶穌喂飽了他們，這就是喂飽五千人的神跡。但是罪人不滿足於屬靈的飽足，他們要把耶穌變成滿足屬世需求的工具。在這裏，聖餐與中餐-西餐分道揚鑣。耶穌拒絕作王，反而讓迦百農人仰望天上降下的糧食（約翰福音6:15-34）。這是前所未有的翻轉。其次，耶穌宣稱祂自己就是天上降下的糧，這個宣稱引起了食人族強烈的反感（約翰福音6:35-59）。這種反感波及了加爾文主義影響下的所有教會——罪人不能明白吃喝耶穌是真實的，而且具有救贖大能。包括加爾文在內。如果世人不能認識自己是吃人的妖魔，就不能明白吃喝耶穌的真實性和必要性。他們不能明白，在埃及吃的那些辛辣食物，就是吃人。他們寧願不花錢就吃魚，也不願意領受耶穌“免費的聖餐”。正因為如此，耶穌的講論在門徒中間也引起軒然大波——聖餐造成教會分裂，從來如此（約翰福音6:60-71）。

約翰福音6章的衝突，就是民數記中嗎哪與鵪鶉的衝突，是天上的糧食與埃及的食物之間的衝突（約翰福音6:31，58）。我們需要重新閱讀民數記，特別是民數記11-21章——這所有的敘事，不過都在預表基督和祂的聖餐。從西奈山到應許之地，已經擁有律法之後，以色列人仍要吃人，特別是要因為貪欲而起來吃“教會領袖”。民數記充滿了因為吃喝而起來殺人造反的案例，其中包括嗎哪的故事。僅僅在民數記11-21章中，圍繞食欲、情欲、權欲激蕩著8場革命或吃人事件，最後以上帝提供飲食和獻祭為解決方案。第一，民數記11:1-3中，以色列人的怨言與惡語引起火燒其間，這是“他備拉事件”。他備拉與熱病有關：??????????，burning。這也是霾國的寫照，每一個人都為食物的緣故上火，成為焦慮的生存鬥士。第二，民數記11:4-35，以色列人為食物哭號，在追念埃及菜譜的鬥爭中，引發了基博羅哈他瓦事件——貪欲之人的墳墓。人民厭棄嗎哪，人民要吃肉，人民要吃人。第三，民數記11:26-30包含一場嫉妒吃人事件：一個少年人告密，約書亞嫉妒伊利達和米達。第四、到了民數記12章，亞倫、米利暗起來指著摩西肉身的軟弱吃人。第五、民數記13-14章，窺探迦南民怨沸騰——以色列人要用石頭打死摩西和亞倫。“這場淫行”的結果是一代人不得進迦南，在曠野漂流四十年。上帝為此安排了獻祭的條例（民數記15章）。第六、民數記16-17章，可拉黨和民眾的叛亂，他們要吃人；民數記18-19章又是獻祭的條例。第七、民數記20章、米利巴事件，擊打磐石出水。第八、民數記21章，為食物和水發怨言，引出火蛇與銅蛇，直指基督在各各他完成的聖餐。

吃人！吃人！主說：吃我。

5、哥林多前書10-11與申命記1-34

哥林多前書10

1弟兄們，我不願意你們不曉得，我們的祖宗從前都在雲下，都從海中經過。2都在雲裏海裏受洗歸了摩西。3並且都吃了一樣的靈食。4也都喝了一樣的靈水。所喝的是出於隨著他們的靈磐石。那磐石就是基督。5但他們中間，多半是神不喜歡的人。所以在曠野倒斃。6這些事都是我們的鑒戒，叫我們不要貪戀惡事，像他們那樣貪戀的。7也不要拜偶像，像他們有人拜的。如經上所記，百姓坐下吃喝，起來玩耍。8我們也不要行奸淫，像他們有人行的，一天就倒斃了二萬三千人。9也不要試探主，（主有古卷作基督）像他們有人試探的，就被蛇所滅。10你們也不要發怨言，像他們有發怨言的，就被滅命的所滅。11他們遭遇這些事，都要作為鑒戒。並且寫在經上，正是警戒我們這末世的人。12所以自己以為站得穩的，須要謹慎，免得跌倒。13你們所遇見的試探，無非是人所能受的。神是信實的，必不叫你們受試探過於所能受的。在受試探的時候，總要給你們開一條出路，叫你們能忍受得住。14我所親愛的弟兄阿，你們要逃避拜偶像的事。

15我好像對明白人說的，你們要審察我的話。16我們所祝福的杯，豈不是同領基督的血嗎？我們所掰開的餅，豈不是同領基督的身體嗎？17我們雖多，仍是一個餅，一個身體。因為我們都是分受這一個餅。18你們看屬肉體的以色列人。那吃祭物的，豈不是在祭壇上有分嗎？19我是怎麽說呢？豈是說祭偶像之物算得什麽呢？或說偶像算得什麽呢？20我乃是說，外邦人所獻的祭，是祭鬼，不是祭神。我不願意你們與鬼相交。21你們不能喝主的杯，又喝鬼的杯。不能吃主的筵席，又吃鬼的筵席。22我們可惹主的憤恨嗎？我們比他還有能力嗎？23凡事都可行。但不都有益處。凡事都可行。但不都造就人。24無論何人，不要求自己的益處，乃要求別人的益處。25凡市上所賣的，你們隻管吃，不要為良心的緣故問什麽話。26因為地和其中所充滿的，都屬乎主。27倘有一個不信的人請你們赴席，你們若願意去，凡擺在你們麵前的，隻管吃，不要為良心的緣故問什麽話。28若有人對你們說，這是獻過祭的物，就要為那告訴你們的人，並為良心的緣故，不吃。29我說的良心，不是你的，乃是他的。我這自由，為什麽被別人的良心論斷呢？30我若謝恩而吃，為什麽因我謝恩的物被人毀謗呢？31所以你們或吃或喝，無論作什麽，都要為榮耀神而行。32不拘是猶太人，是希利尼人，是神的教會，你們都不要使他跌倒。33就好像我凡事都叫眾人喜歡，不求自己的益處，隻求眾人的益處，叫他們得救。

哥林多前書11

1你們該效法我，像我效法基督一樣。2我稱讚你們，因你們凡事記念我，又堅守我所傳給你們的。3我願意你們知道，基督是各人的頭。男人是女人的頭，神是基督的頭。4凡男人禱告或是講道（講道或作說預言下同），若蒙著頭，就羞辱自己的頭。5凡女人禱告或是講道，若不蒙著頭，就羞辱自己的頭。因為這就如同剃了頭發一樣。6女人若不蒙著頭，就該剪了頭發。女人若以剪發剃發為羞愧，就該蒙著頭。7男人本不該蒙著頭，因為他是神的形像和榮耀，但女人是男人的榮耀。8起初，男人不是由女人而出。女人乃是由男人而出。9並且男人不是為女人造的。女人乃是為男人造的。10因此，女人為天使的緣故，應當在頭上有服權柄的記號。11然而照主的安排，女也不是無男，男也不是無女。12因為女人原是由男人而出，男人也是由女人而出。但萬有都是出乎神。13你們自己審察，女人禱告神，不蒙著頭，是合宜的嗎？14你們的本性不也指示你們，男人若有長頭發，便是他的羞辱嗎？15但女人有長頭發，乃是她的榮耀。因為這頭發是給她作蓋頭的。16若有人想要辯駁，我們卻沒有這樣的規矩，神的眾教會也是沒有的。

17我現今吩咐你們的話，不是稱讚你們。因為你們聚會不是受益，乃是招損。18第一，我聽說你們聚會的時候，彼此分門別類。我也稍微的信這話。19在你們中間不免有分門結黨的事，好叫那些有經驗的人，顯明出來。20你們聚會的時候，算不得吃主的晚餐。21因為吃的時候，各人先吃自己的飯，甚至這個饑餓，那個酒醉。22你們要吃喝，難道沒有家嗎？還是藐視神的教會，叫那沒有的羞愧呢？我向你們可怎麽說呢？可因此稱讚你們嗎？我不稱讚。23我當日傳給你們的，原是從主領受的，就是主耶穌被賣的那一夜，拿起餅來，24祝謝了，就掰開，說，這是我的身體，為你們舍的（舍有古卷作掰開）。你們應當如此行，為的是記念我。25飯後，也照樣拿起杯來，說，這杯是用我的血所立的新約。你們每逢喝的時候，要如此行，為的是記念我。26你們每逢吃這餅，喝這杯，是表明主的死，直等到他來。

27所以無論何人，不按理吃主的餅，喝主的杯，就是幹犯主的身主的血了。28人應當自己省察，然後吃這餅，喝這杯。29因為人吃喝，若不分辨是主的身體，就是吃喝自己的罪了。30因此，在你們中間有好些軟弱的，與患病的，死的也不少（死原文作睡）。31我們若是先分辨自己，就不至於受審。32我們受審的時候，乃是被主懲治。免得我們和世人一同定罪。33所以我弟兄們，你們聚會吃的時候，要彼此等待。34若有人饑餓，可以在家裏先吃。免得你們聚會自己取罪。其餘的事，我來的時候再安排。

正如申命記重申了律法和曠野筵席的曆史一樣，哥林多前書10-11章用更充分的信息，重新論述了主的晚餐。哥林多前書10-11章可以交叉如上。關於這兩章經文中的聖餐真理，我們至少可以注意以下幾個要點。

第一，哥林多前書10:1-14像申命記一樣回顧以色列人從埃及到迦南的吃人曆史，旨在強調聖餐的必要性。

第二，哥林多前書10:15-32強調聖餐與拜偶像的區別。這一點對路德神學至關重要——如果餅和酒不是主的身體和血，那麽聖餐崇拜就是拜偶像。正因為如此，路德教會不厭其煩地指著哥林多前書10:16爭辯說：保羅恰恰在強調，這是主的身體：“16我們所祝福的杯，豈不是同領基督的血嗎？我們所掰開的餅，豈不是同領基督的身體嗎？”保羅言之鑿鑿，讓加爾文對墨蘭頓的勾引瞬間流產。不僅如此，哥林多前書10:17也對化變質說釜底抽薪：“我們雖多，仍是一個餅，一個身體。因為我們都是分受這一個餅”——餅仍然是餅。實際上哥林多前書11:29同樣斬釘截鐵地在支持真實臨在說：“因為人吃喝，若不分辨是主的身體，就是吃喝自己的罪了”。另外，“同領”這個概念強調聖餐的兩種關係：垂直層麵，領取主的身體和血；平行層麵，與弟兄姐妹一同領受主的身體和血。這也意味著，聖餐是教會的公共侍奉；私人彌撒是沒有聖經根據的。哥林多前書10:23-33更讓我們看見，主的聖餐取消了所有食物禁忌，以及以食物禁忌為由的吃人或論斷。這個啟示也應該對“吃血”的辯論有所幫助（希伯來書9:10-12；提摩太前書4:1-5；提多書1:15；羅馬書14:17）。

第三、哥林多前書11:1-16位於這兩章的中心地帶；因此可以將這兩章經文放在交叉結構中。主的餐桌邀請的是男人和女人，正如創世記中的聖餐中心是亞當和夏娃。最初蛇的試探，就是借著吃讓人男不男女不女；而如今，神藉著聖餐讓男人成為男人，女人成為女人。

第四、哥林多前書11:17-26是講論聖餐的基本真理，複活的基督特地向保羅顯現，讓他將聖餐的真理傳到教會中。

第五、哥林多前書11:27-34與哥林多前書10:1-14平行——如果不能分辨這就是主的身體，就是拜偶像——像曠野中的以色列人一樣，因為他們的淫行而擔當自己的罪。

我們可以將申命記與哥林多前書10-11章平行。整卷申命記可以視為聖餐預表，因此可以重新交叉結構如下：申命記1-13，警戒拜偶像和假神。中間14章是吃喝的條例，指向聖餐。15-34章是會眾及聚會的條例，以及“另立新約”。我們當變賣一切買這聖餐所啟示的至寶：“你用這銀子，隨心所欲，或買牛羊，或買清酒濃酒，凡你心所想的都可以買。你和你的家屬在耶和華你神的麵前吃喝快樂”（申命記14:26）。

不過哥林多前書11:17-22談到混亂聖餐的事令我們印象深刻：“17我現今吩咐你們的話，不是稱讚你們。因為你們聚會不是受益，乃是招損。18第一，我聽說你們聚會的時候，彼此分門別類。我也稍微的信這話。19在你們中間不免有分門結黨的事，好叫那些有經驗的人，顯明出來。20你們聚會的時候，算不得吃主的晚餐。21因為吃的時候，各人先吃自己的飯，甚至這個饑餓，那個酒醉。22你們要吃喝，難道沒有家嗎？還是藐視神的教會，叫那沒有的羞愧呢？我向你們可怎麽說呢？可因此稱讚你們嗎？我不稱讚”。這讓我們看見，聖餐不僅勝過吃人，也勝過混亂——分門結黨與饑餓和醉酒引起的混亂。這一點正如哥林多前書14:32-33所說你的，“先知的靈，原是順服先知的。33因為神不是叫人混亂，乃是叫人安靜”。哥林多前書14:40也說：“凡事都要規規矩矩的按著次序行”。性欲和食欲是因為人類分爭和混亂的主要根源，於是舊約有割禮，新約受聖餐，從“建製”角度宣示了上帝對人“本能”的主權，並藉著聖餐讓神的兒女勝過饑餓和醉酒對用餐和聚會的敗壞。我們深刻經曆著中國各種筵席的醜惡，利用聚餐謀取更大的筵席，為此喧嚷、撒謊、爭戰，擁擠不堪。因此我們深知聖餐真理對我們生命的救贖意義。我們需要一個安靜就餐和排隊用餐的新生活，告別為了那點食物和酒醜態百出、如食槽畜類的過去。而隻有聖餐可以為這種新生活奠定一個超驗的基礎。聖餐不僅是創造、救贖、獻祭、更新和新約，也在重建人類用餐秩序。最後讓我們感謝神，祂的兒子降生在“馬槽”中，願看見祂的，就是看見天上降下糧食的所有“高等動物”，大大喜樂。阿門。

任不寐，2016年5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