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我們沒有聽第三國際的
毛主席:第三國際還沒有解散,我們沒有聽第三國際的。遵義會議就沒有聽,長征把電話丟了,聽不到。
毛主席:教條主義那些人根本不研究中國特點。
到了農村十幾年,根本不研究農村土地、生產關係和階級關係。不是到農村就懂得農村。要研究農村各階級、各階層關係。
我花了十幾年功夫,才搞清楚。茶館、賭場,什麽人都接近、調查。一九二五年我搞農民運動講習所,作農村調查。
我在家鄉找貧苦農民調查,他們生活可慘,沒有飯吃。
有個農民,我找他打骨牌(天、地、人、和、梅十、長三、板凳),然後請他吃一頓飯。事先事後,吃飯中間,同他談話,了解到農村階級鬥爭那麽激烈。他願意同我談,是因為,一把他當人看,二請他吃頓飯,三可以贏幾個錢。我是老輸,輸一、二塊現洋,他就很滿足了。
有一位朋友,解放後還來看過我兩次。那時候有一回,他實在不行了,來找我借一塊錢,我給了他三塊,無償援助。那時候這種無償援助是難得有的。
我父親就是認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母親反對他。我父親死時送葬的很少,我母親死時送葬的很多。
有一回哥老會搶了我家,我說,搶得好,人家沒有嘛。我母親也很不能接受。
長沙發生過一次搶米風潮,把巡撫都打了。
有些小販,湘鄉人,賣開花蠶豆的,紛紛回家,我攔著他們問情況。
鄉下青紅幫也開會,吃大戶,登了上海《申報》,是長沙開兵來才剿滅的。他們紀律不好,搶了中農,所以自己孤立了。一個領袖左躲右躲,躲到山裏,還是抓去殺了。後來鄉紳開會,又殺了幾個貧苦農民,那時還沒有共產黨,是自發的階級鬥爭。
社會把我們這些人推上政治舞台。
以前誰想到搞馬克思主義?聽都沒聽說過。
聽過還看過的是孔夫子、拿破侖、華盛頓、彼得大帝、明治維新、意大利三傑,就是資本主義那一套。
還看過富蘭克林傳,他窮苦出身,後來變成文學家,還試驗過電。
轉載:毛澤東《關於哲學問題的講話》(二)
(一九六四年八月十八日)
毛主席:第三國際還沒有解散,我們沒有聽第三國際的。
遵義會議就沒有聽,長征把電話丟了,聽不到。
後來四二年整風,到“七大”的時候才作出決議,《關於若幹曆史問題的決議》。糾正“左”的都沒有聽。
教條主義那些人根本不研究中國特點。
到了農村十幾年,根本不研究農村土地、生產關係和階級關係。不是到農村就懂得農村。要研究農村各階級、各階層關係。
我花了十幾年功夫,才搞清楚。茶館、賭場,什麽人都接近、調查。一九二五年我搞農民運動講習所,作農村調查。
我在家鄉找貧苦農民調查,他們生活可慘,沒有飯吃。
有個農民,我找他打骨牌(天、地、人、和、梅十、長三、板凳),然後請他吃一頓飯。事先事後,吃飯中間,同他談話,了解到農村階級鬥爭那麽激烈。他願意同我談,是因為,一把他當人看,二請他吃頓飯,三可以贏幾個錢。我是老輸,輸一、二塊現洋,他就很滿足了。
有一位朋友,解放後還來看過我兩次。那時候有一回,他實在不行了,來找我借一塊錢,我給了他三塊,無償援助。那時候這種無償援助是難得有的。
我父親就是認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母親反對他。我父親死時送葬的很少,我母親死時送葬的很多。
有一回哥老會搶了我家,我說,搶得好,人家沒有嘛。我母親也很不能接受。
長沙發生過一次搶米風潮,把巡撫都打了。
有些小販,湘鄉人,賣開花蠶豆的,紛紛回家,我攔著他們問情況。
鄉下青紅幫也開會,吃大戶,登了上海《申報》,是長沙開兵來才剿滅的。他們紀律不好,搶了中農,所以自己孤立了。一個領袖左躲右躲,躲到山裏,還是抓去殺了。後來鄉紳開會,又殺了幾個貧苦農民,那時還沒有共產黨,是自發的階級鬥爭。
社會把我們這些人推上政治舞台。
以前誰想到搞馬克思主義?聽都沒聽說過。
聽過還看過的是孔夫子、拿破侖、華盛頓、彼得大帝、明治維新、意大利三傑,就是資本主義那一套。
還看過富蘭克林傳,他窮苦出身,後來變成文學家,還試驗過電。
(陳伯達:富蘭克林最先提出人是製造工具的動物這一說法。)他說過人是製造工具的動物。從前說人是有思想的動物,“心之官則思”。說“人為萬物之靈”,誰開會選舉的?自封的。後來馬克思提出,人能製造工具,人是社會的動物。
其實,人至少經過了一百萬年才發展了大腦和雙手,動物將來還要發展。我不相信就隻有人才能有兩隻手,馬、牛、羊就不進化了?隻有猴子才進化?而且猴子中又隻有一類猴子能進化,其它就不能進化?一百萬年,一千萬年以後還是今天的馬、牛、羊?我看還是要變,馬、牛、羊、昆蟲都要變。動物就是從植物變來的,從海藻變來的。
章太炎都知道。他的與康有為論革命書中,就寫了這個道理。
地球原來是個死的地球,沒有植物,沒有水,沒有空氣。不知幾千萬年才形成了水,不是隨便一下就由氫氧變成了水,水有自己的曆史。以前連氫、氧二氣都沒有,產生了氫和氧,然後才有可能兩種原素化合成水。
要研究自然科學史,不讀自然科學史不行。要讀些書。為了現在鬥爭的需要去讀書,與無目的地去讀書,大不相同。
傅鷹講氫和氧經過千百次化合成水,並不是簡單地合二而一,他這話,講的倒是有道理的,我要找他談談。(對××講)你們對傅鷹也不要一切都反對。
曆來講分析、綜合講得不清楚。分析比較清楚,綜合沒講過幾句話。我曾找艾思奇談話,他說現在隻講概念上的分析、綜合,不講客觀實際的分析、綜合。
我們怎樣分析、綜合共產黨與國民黨、無產階級與資產階級、地主和農民、中國人民和帝國主義?拿共產黨和國民黨來說,我們怎樣進行分析和綜合?我們分析:無非是我們有多少力量,有多少地方,多少人,多少黨員,多少軍隊,多少根據地。如延安之類。弱點是什麽?沒有大城市,軍隊隻有一百二十萬,沒有外援,國民黨有大量外援。
延安同上海比,延安隻有七千人,加上機關、部隊一共二萬人,隻有手工業和農業,怎能同大城市比?我們的長處是有人民支持。國民黨脫離人民。你地方多,軍隊多,武器多,可是你的兵是抓來的,官兵之間是對立的。當然他們也有相當大一部分很有戰鬥力的軍隊,並不是都一打就垮。他們的弱點就在這裏,關鍵就是脫離人民,我們聯係人民群眾,他們脫離人民群眾。
他們宣傳共產黨共產共妻,一直宣傳到小學裏。編了歌:“出了朱德毛澤東,殺人放火樣樣幹,你們怎麽辦?”叫小學生唱。小學生一唱,就去問他們的父母兄弟,反倒替我們作了宣傳。
有個小孩聽了問他爸爸,他爸爸說,你不要問,將來你長大以後,你自己看就知道了。這是個中間派。又去問他叔叔,叔叔罵了他一頓,說“什麽殺人放火?你再問,我揍你!”原來他叔叔是個共青團。所有的報紙、電台,都罵我們,報紙很多,一個城市幾十種,每一派辦一個,無非是反共。老百姓都聽他們的?沒有那回事。
中國的事我們經驗過,中國是個麻雀,外國也無非是富人和窮人,反革命和革命,馬列主義和修正主義。切不要以為反革命宣傳會人人信,會一起來反共。我們不是都看報紙嗎?也沒有受他影響。
《紅樓夢》我讀了五遍,也沒有受影響。我是把他當作曆史讀的,開頭當故事讀,後來當曆史讀。什麽人看《紅樓夢》都不注意第四回,其實這一回是《紅樓夢》的總綱。還有冷子興演說榮國府,“好了歌”和注。
第四回“葫蘆僧判斷葫蘆案”,講護官符,提出四大家族: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阿房宮,三百裏,住不下金陵一個史;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豐年好大“雪”(薛),珍珠如土金如鐵。”
《紅樓夢》裏四大家族都寫到了,《紅樓夢》階級鬥爭激烈,有好幾十條人命。而統治者也不過二、三十個人(有人算了說是三十三個人),其它都是奴隸,三百多個,鴛鴦、司棋、尤二姐、尤三姐等等。講曆史不拿階級鬥爭觀點講,就講不清楚。隻有用階級分析,才能把它分析清楚。
《紅樓夢》寫出來,有二百多年了,研究《紅樓夢》的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可見問題之難。有俞平伯、王昆侖,都是專家,何其芳也寫了個序,又出了個吳世昌,這是新紅學,老的還不算。蔡元培對《紅樓夢》的觀點是不對的,胡適的看法比較對一點。
怎麽綜合?國民黨、共產黨,兩個對立麵,在大陸上怎麽綜合的,你們都看到了。就是這麽綜合的:他的軍隊來,我們吃掉,一塊一塊地吃。不是楊獻珍的合二為一,不是兩方麵和平共處的綜合。他不要和平共處,他要吃掉你。不然,為什麽他打延安?陝北除了三邊三個縣以外,他的軍隊都到了。你有你的自由,我有我的自由。你二十五萬,我二萬五千。幾個旅,兩萬多人。分析了,如何綜合?你要到的地方你去,我一口一口地吃你。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走。
整整一個軍,從一九四七年三月到一九四八年三月,統統跑光,因為消滅了他好幾萬。宜川被我們包圍,劉戡來增援,軍長劉戡打死了,他的三個師長,兩個打死,一個俘虜了,全軍覆沒,這就綜合了。
所有的槍炮都綜合到我們這邊來了,士兵也都綜合了:願留下的留下,不願留下的發路費。消滅了劉戡,宜川城一個旅不打就投降了。三大戰役,遼沈、淮海、平津戰役,怎麽綜合法,傅作義就綜合過來了。四十萬人,沒有打仗,全部繳槍。
一個吃掉一個,大魚吃小魚,就是綜合。從來書上沒有這樣寫過,我的書也沒有寫。因為楊獻珍提出合二而一,說綜合是兩種東西不可分割地聯係在一起。世界有什麽不可分割的聯係?有聯係,但總要分割的,沒有不可分割的事物。
我們搞了二十幾年,我們被敵人吃掉的也不少。紅軍三十萬軍隊,到了陝甘寧隻剩下兩萬五,其他的有被吃掉了的,逃跑了的,打散了的,傷亡了的。
要從生活中來講對立統一。
(康生同誌:隻講概念,不行。)
分析時也綜合,綜合時也分析。
人吃動物,吃蔬菜,也是先加以分析。為什麽不吃砂子,米裏有砂就不好吃。為什麽不吃馬、牛、羊吃的草,隻吃大白菜之類?都是加以分析。神農嚐百草,醫藥有方。經過多少萬年,分析出來,那些能吃,那些不能吃才搞清楚。蚱蜢、蛇、烏龜王八可以吃,螃蟹、狗、下水能夠吃。有些外國人就不吃。陝北人就不吃下水,不吃魚。陝北貓也不吃。有一年黃河發大水,衝上來幾萬斤魚,都作肥料了。
我是土哲學,你們是洋哲學。
毛澤東:質量互變,否定之否定同對立統一規律平行的並列,這是三元論,不是一元論。最基本的是一個對立統一。質量互變就是質和量的對立統一。沒有什麽否定之否定,肯定、否定、肯定、否定……事物發展,每一個環節,即是肯定,又是否定。奴隸社會否定原始社會,對於封建社會,它又是肯定,封建社會對奴隸社會是否定,對資本主義社會又是肯定,資本主義社會對封建社會是否定,對社會主義社會又是肯定。
毛澤東:怎麽綜合法?難道原始社會和奴隸社會並存?並存是有的,隻是小部分。作為總體,是要消滅原始社會。社會發展也是有階段的,原始社會又分好多階段,女人殉葬那時還沒有,但是服從男人。先是男人服從女人,走到反麵,女人服從男人。這段曆史還搞不清楚,有一百多萬年。階級社會不到五千年。什麽龍山文化,仰韶文化,原始末期有了彩陶。
總而言之,一個吃掉一個,一個推翻一個,一個階級消滅,一個階級興起,一個社會消滅,一個社會興起。當然在發展過程中,不是很純的,到了封建社會裏還有奴隸製,主體是封建製,還有些農奴,也有些工奴,手工業的。資本主義社會也不那麽純粹,再先進的資本主義社會,也有落後部分。如美國南部的奴隸製,林肯消滅奴隸製,現在黑人奴隸還有,鬥爭很激烈,二千多萬人參加,不少。
一個消滅一個,發生、發展、消滅,任何東西都是如此。不是讓人家消滅,就是自己滅亡,人為什麽要死?貴族也死,這是自然規律。森林壽命比人長,也不過幾千年。沒有死,那還得了。如果今天還能看到孔夫子,地球上的人就裝不下去了,讚成莊子的辦法,死了老婆,敲盆而歌。死了人要開慶祝會,慶祝辯證法的勝利,慶祝舊事物的消滅。
社會主義也要滅亡,不滅亡就不行,就沒有共產主義,共產主義至少搞個百把萬、千把萬年,我就不相信共產主義就沒有質變,就不分質變的階段了?我不信。量變質,質變量。完全一種性質,幾百萬年不變了,我不信!按照辯證法,這是不可設想的。就一個原則,各盡所能,各取所需。就搞一百萬年,就是一種經濟學,你信不信?想過沒有?那就不要經濟學家?橫直一本教科書就可以了,辯證法也死了。
辯證法的生命就是不斷走向反麵。人類最後也要到末日。宗教家說末日,是悲觀主義,嚇唬人。我們說人類滅亡,是產生比人類更進步的東西,現在人類很幼稚。
恩格斯講,要從必然的王國到自由的王國,自由是對必然的理解。這句話不完全,隻講了一半,下麵的不講了。單理解就能自由了?自由是必然的理解和必然的改造。還要做工作,吃了飯沒事做,隻理解一下就行?
找到了規律要會用,要開天辟地,破破土,砌房子,開礦山,搞工業。將來人多了,糧食不夠,要從礦物裏取食品,這就是改造,才能自由,將來就能那麽自由?
列寧講過,將來空中飛機像蒼蠅一樣多,闖來闖去,到處撞怎麽得了?怎麽調動?調動起來那麽自由?
北京現在有一萬輛公共汽車,東京有十萬輛(還是八十萬輛)所以車禍多,我們車少再加上教育司機,教育人民,車禍少。
一萬年以後,北京怎麽辦?還是一萬輛車?會發明新東西,不要這些交通工具,就是人起飛,用簡單機器,一飛就飛到一個地方,隨便哪裏都可以落,單對有必然的理解不行,還要改造。
不相信共產主義社會不分階段,沒有質的變化。
列寧講過,凡事都可以分。舉原子為例,他說不僅原子可以分,電子也可以分。可是以前認為不可分。原子核分裂,這門科學還很年輕,才二、三十年,幾十年來,科學家把原子核分解,有質子、反質子、中子、反中子、介子、反介子,這是重的,還有輕的。
這些發現,主要還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中間和以後才發展起來。至於電子和原子核可以分裂,那早就發現了。電線裏,就是用了銅、鉛的外電子的分離。
地球三百公裏的上空還發現有電離層,那裏電子和原子核也分離。電子到現在還沒有分裂,總有一天能分裂。
轉載:毛澤東《關於哲學問題的講話》(三)
(一九六四年八月十八日)
毛主席:恩格斯講了三個範疇,我就不相信那兩個範疇。(對立統一是最基本的規律,質量互變是質和量的對立統一,否定之否定根本沒有。)質量互變,否定之否定同對立統一規律平行的並列,這是三元論,不是一元論。最基本的是一個對立統一。質量互變就是質和量的對立統一。沒有什麽否定之否定,肯定、否定、肯定、否定……事物發展,每一個環節,即是肯定,又是否定。奴隸社會否定原始社會,對於封建社會,它又是肯定,封建社會對奴隸社會是否定,對資本主義社會又是肯定,資本主義社會對封建社會是否定,對社會主義社會又是肯定。
怎麽綜合法?難道原始社會和奴隸社會並存?並存是有的,隻是小部分。作為總體,是要消滅原始社會。社會發展也是有階段的,原始社會又分好多階段,女人殉葬那時還沒有,但是服從男人。先是男人服從女人,走到反麵,女人服從男人。這段曆史還搞不清楚,有一百多萬年。階級社會不到五千年。什麽龍山文化,仰韶文化,原始末期有了彩陶。
總而言之,一個吃掉一個,一個推翻一個,一個階級消滅,一個階級興起,一個社會消滅,一個社會興起。當然在發展過程中,不是很純的,到了封建社會裏還有奴隸製,主體是封建製,還有些農奴,也有些工奴,手工業的。資本主義社會也不那麽純粹,再先進的資本主義社會,也有落後部分。如美國南部的奴隸製,林肯消滅奴隸製,現在黑人奴隸還有,鬥爭很激烈,二千多萬人參加,不少。
一個消滅一個,發生、發展、消滅,任何東西都是如此。不是讓人家消滅,就是自己滅亡,人為什麽要死?貴族也死,這是自然規律。森林壽命比人長,也不過幾千年。沒有死,那還得了。如果今天還能看到孔夫子,地球上的人就裝不下去了,讚成莊子的辦法,死了老婆,敲盆而歌。死了人要開慶祝會,慶祝辯證法的勝利,慶祝舊事物的消滅。
社會主義也要滅亡,不滅亡就不行,就沒有共產主義,共產主義至少搞個百把萬、千把萬年,我就不相信共產主義就沒有質變,就不分質變的階段了?我不信。量變質,質變量。完全一種性質,幾百萬年不變了,我不信!按照辯證法,這是不可設想的。就一個原則,各盡所能,各取所需。就搞一百萬年,就是一種經濟學,你信不信?想過沒有?那就不要經濟學家?橫直一本教科書就可以了,辯證法也死了。
辯證法的生命就是不斷走向反麵。人類最後也要到末日。宗教家說末日,是悲觀主義,嚇唬人。我們說人類滅亡,是產生比人類更進步的東西,現在人類很幼稚。
恩格斯講,要從必然的王國到自由的王國,自由是對必然的理解。這句話不完全,隻講了一半,下麵的不講了。單理解就能自由了?自由是必然的理解和必然的改造。還要做工作,吃了飯沒事做,隻理解一下就行?
找到了規律要會用,要開天辟地,破破土,砌房子,開礦山,搞工業。將來人多了,糧食不夠,要從礦物裏取食品,這就是改造,才能自由,將來就能那麽自由?
列寧講過,將來空中飛機像蒼蠅一樣多,闖來闖去,到處撞怎麽得了?怎麽調動?調動起來那麽自由?
北京現在有一萬輛公共汽車,東京有十萬輛(還是八十萬輛)所以車禍多,我們車少再加上教育司機,教育人民,車禍少。
一萬年以後,北京怎麽辦?還是一萬輛車?會發明新東西,不要這些交通工具,就是人起飛,用簡單機器,一飛就飛到一個地方,隨便哪裏都可以落,單對有必然的理解不行,還要改造。
不相信共產主義社會不分階段,沒有質的變化。
列寧講過,凡事都可以分。舉原子為例,他說不僅原子可以分,電子也可以分。可是以前認為不可分。原子核分裂,這門科學還很年輕,才二、三十年,幾十年來,科學家把原子核分解,有質子、反質子、中子、反中子、介子、反介子,這是重的,還有輕的。
這些發現,主要還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中間和以後才發展起來。至於電子和原子核可以分裂,那早就發現了。電線裏,就是用了銅、鉛的外電子的分離。
地球三百公裏的上空還發現有電離層,那裏電子和原子核也分離。電子到現在還沒有分裂,總有一天能分裂。
莊子說“一尺之棰,日取其半,萬世不竭”(《莊子·天下篇》引公孫、龍子語)這是個真理,不信就試試看。如果有竭,就不是科學了。
事物總是發展的,是無限的。時間、空間是無限的。
空間方麵,宏觀、微觀是無限的,是無限可分的。
所以科學家有工作做,一百萬年以後還有工作做。
我很欣賞《自然科學研究通訊》上阪田昌一那篇基本粒子的文章,以前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文章,是辯證唯物主義者。他引了列寧的話。
哲學界的缺點是沒有搞實際的哲學,而是搞書本的哲學。
總要提出新的東西,不然要我們這些幹什麽?要後人幹什麽?
新東西在實際事物裏,要抓實際事物。
任繼愈到底是不是馬克思主義者?很欣賞他講佛學的那幾篇文章,有點研究,是湯用彤的學生。他隻講到唐朝的佛學,沒有觸及到以後的佛學。
宋朝的明理學是從唐朝禪宗發展起來的,由主觀唯心論到客觀唯心論。有佛、道,不出入佛、道是不對的。
有佛、道,不管它,怎麽行?韓愈不講道理,“師其意,不師其詞”,是他的口號,意思完全照別人的,形式、文章改一改。不講道理,講一點也基本上是古人的。《師說》之類有點新的。柳子厚不同,出入佛、道,唯物主義。
但是,他的《天對》太短了,就那麽一點。他的《天對》從屈原《天問》產生出來,幾千年來,隻有這個人做了《天對》。
這麽一看,到現在,《天問》《天對》講些什麽,沒有解釋清楚,讀不懂,隻知其大意。《天問》了不起,幾千年以前,提出了各種問題,關於宇宙,關於自然,關於曆史。
(關於合二而一問題的討論)《紅旗》可以轉載一些比較好點的東西,寫一篇報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