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隨筆

 

 

我坐在車子裏，望著兒子一路小跑的背影，驕傲，安心，幸福。我為在春天到來之時，他可以多在戶外呼吸這春天的空氧，聽鳥兒的春鳴，被春風輕拂而高興。經常浸潤在風雨陽光中的人，多陽光開朗，人不易變質，我這麽認為。

 

今天的戶外行走，因為這個原因，而讓我感到比以往更歡愉。高中位於彼鄰小溪的半坡上，在剛剛過去的冬天裏，我早上送他去上學時發現：在清晨7點鍾的時候，它被初升的紅日照耀；傍晚外出走路時則發現，下午四五點鍾時，它背後的天空彩霞滿天（粉/紫/紅）。近水，居高，與陽光/彩霞的空間上的關係，讓我認為這是塊風水寶地。經過一番探尋後，我發現：原先在我眼中互不相關的幾個水塘，幾段小溪，其實是同一條溪流。此溪流彎曲迂回，形成一個U字形。鎮上的主要設施如社區中心，老人中心，警察局，一個法院，一所小學，一所高中，圖書館，兩座教堂都建在這條溪流附近。我與一位走路時常遇見的美國老人談到我的小鎮中心說時，他說：是這樣的，初到此地的先祖在選擇安居地時，一定會選近水之處，這樣可獲得取水的便利。康州的其它鎮也都如此，就比如康州最古老的鎮威爾氏菲爾德, 它的早期鎮中心就是在康州河邊的一個河彎處（COVE）。聽他這樣一說，我頓生等兒子春假時，讓他陪我去那處COVE探尋遊玩的興趣。

 

盡管今天天氧預報報的最高氧溫會達到60F，但這早上9點多的空氧中還是夾裹著初春的微寒。懶得回家戴圍巾的我，把夾克的拉鏈拉到頭還嫌不夠，又把帽子兩頭的棉繩帶緊了緊後打上結。社區中心入口花園裏的檸黃金鍾水仙，朝陽的一片全開了，位於蔭處的一片多也拔出了青黃色的花苞。去年我見它們時，它們已長至30來歲，今年我從它們剛出生時就為它們留影，這樣它們在我的記憶中就有了圓滿，就像我桌上的那瓶玫紅色鬱金香。

 

晚上兒子與老母親通話。我這兩個最親的人，一個在長大，一個在變老。我在廚房做飯，聽兒子耐心地和姥姥說話。我欣慰他禮貌懂事，不忘親情，也念小時候姥姥對他的照顧。同時我也為老母日漸衰老，耳力嚴重下降而難過。“你什麽時候回來看我啊？”姥姥那邊問。“等病毒沒了就回去看您”，這邊的兒子答。我在一邊聽著鼻子發酸，眼眶充水。我這淚水裏麵包含幾層意思，最核心的有兩層意思，一層意思為老媽年紀大了，而我們目前又無法回去看老媽難過；二層意思為兒子懂事。

 

這種楓樹的花，遠看像謝了的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