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因為疫情,每個人或多或少地都失去過往的生活。回頭看來,疫情對我的影響主要是來自疫情對兒子的影響。他的學業處於半停滯狀態,身體發育也處於半停滯狀態。
以往兒子最期盼的就是新年後的重新返校,因為從那周開始,滑雪俱樂部就開始活動了。今年因為疫情,除了足球運動照常開展,其它的活動一律被取消了。為此他難過沮喪,這點我很清楚。好在幾天前,他興奮地告訴我:“媽媽,我們周三去滑雪,快去網上買票!“ 。問清楚後,得知幾個少年相約一同去滑雪,接下來的幾天,我的心便因著這事而飛揚起來了。
滑雪的清晨,我就像個要搭乘早班機去出行的人,早早就起床了。其實雪場就在一小時車程之外,想著自己興師動眾的心情,自覺有趣。看了手機上顯示的戶外溫度,零下6度。又是極寒的一天,如同前日。想看看大地的樣子,於是抬頭向窗外望去。卻見清白的月光下,廚房的窗玻璃上蒙了層霧氣,外麵的世界朦朧一片。身處在溫暖的室內,隻能去想像外麵的嚴寒了。
一想到溫暖,我想到了我新買的花。花是上周日買的,買時是衝著它們的木容器,還有那些株頂上一簇簇緊閉的花苞。適宜的溫度,會催長植物,不知它們現在變了沒有。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才三天的功夫,水仙花就開了。這些水仙花,一朵朵花兒低眉含笑,黃綠色的花瓣,明黃色的花芯,如玉雕般溫潤清雅。再看看另一盆風信子,買時花苞太小,包得也太緊,還不知道花色。現在花苞長長了,也長鬆了,色彩顯露了出來了---是粉紫色的。還有我九月放在花盆裏的土豆先生。。。不敢相信,他的頭頂已瘋長出了角。根據現在的世情,我在想:他定是鬱悶之極,一肚子的鬱悶都借著這兩處出口倒了出來。
出家門時是7:40,雖然心裏有所準備,但肌膚剛接觸冷空氣的一瞬間,還是在心裏叫著:可真冷啊。 一路上,車流很多,但很順暢。空氣幹冷,但天空既不清透也不藍,雖然於淺灰中雖然帶了點淡淡的藍色,但主體仍然帶給人深冬的清冷陰鬱感。天地寬廣,滿眼的棕灰兩色,真像記憶中冬天的京郊。
我開始和兒子聊起了我小時候冬天的樂趣,說到那時他的舅舅用三角鐵,上麵架了木板,木板上再加上小板凳,一切家夥固定好,做成冰車。我們坐在冰車上,兩根黑色的鐵乾在冰上一戳一戳地,冰車就載著我們在冰麵上滑行起來的趣事。回想起來,三四十年前的事,好像就在眼前。小的時候,一年一年過得好慢,恨不得時間過得快點,讓自己快點長大。真正長大了,懂事了,才發現時間真是如流水,光陰一去不再來。真想有時光穿梭機這東西,能帶著我們再重新回頭,重溫過去的時光。
到達雪場時,兒子的幾個夥伴已經在排隊換票了。我知道以後就沒我的事了,高中生的孩子,都希望有同學在時,父母最好離他們遠點。他有他的樂子了,我就去幹我的事了。原本的休息室,因為疫情的原因,也有許多新規定:包必須寄存,不許自帶吃的,每30分鍾要出去一下帶回到室內。我寄了包,把裏麵的錢包和書裝進大衣口袋,然後叫了杯咖啡,上樓坐著去了。
新的一年就在眼前了,兒子以這種方式迎接新年的到來,真是再好不過了。期盼2021年,一切慢慢好起來。
讓我們帶著上帝的祝福飛向2021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