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個童話給你聽 林中的故事 之四

9.城裏的八哥

他們在城裏飛著，找尋著大山的蹤影。可是置身於高樓大廈間，貓頭鷹和灰鴿子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

“我們先停下了，看看要往哪裏去？飛了這麽久，我們還沒看到一棵樹呢！” 貓頭鷹說，他的聲音中透著疲憊。這會太陽已在他們的頭頂，飛了這麽長的時間，他感到又饑又渴。

“是啊，我們先找個地方歇歇，看看你說的那座大山要往哪個方向去。”灰鴿子也無精打彩地應道。

“看，一棵樹，上麵結滿了紅紅的果子！”突然，灰鴿子大叫起來。

果然，順著灰鴿子指的方向，貓頭鷹也看到了。在一座漂亮的巨大建築前有一棵高大的樹，它的樹冠很大，上麵還掛滿了紅紅的果子。

“那果子長得像是櫻桃的模樣，可是它的葉子圓圓厚厚的，卻分明是橡樹葉子的模樣，這種樹可真是奇怪，我以前可從未見過。”貓頭鷹小聲嘀咕道。

此時他們根本就不想管那究竟是一棵什麽樹，那滿樹的紅果子正不斷地釋放出誘人的香甜氣息，在它的吸引下，貓頭鷹和灰鴿子都不假思索地齊齊落在了那樹上。

現在那果子就在他們的眼前了：它們一粒粒都又大又紅，表皮油亮發光，那散發出的香甜氣味分明就是櫻桃的氣味。貓頭鷹和灰鴿子幾乎是同時向這誘人的紅櫻桃果子啄去。“嗵嗵”兩聲，他們一下子覺得像是咬到了和石頭一樣堅硬的東西，震得他們嘴巴好痛。接著，那疼的感覺開始從嘴巴傳向大腦，繼而又從大腦傳到了全身。再看看那紅紅的果子，它還是那麽的光潔誘人，沒有一絲被碰傷過的痕跡。

他們不知道：其實這不是什麽真正的果子，隻不過是人類做出的櫻桃模樣的東西而已，而那樹呢，也隻不過是一棵人造樹。這棵人造樹的果實，樹幹，樹葉全部都是由一種新型塑料製成的，那一粒粒紅色的果子其實都是一顆顆的塑料電子糖果，它們會不斷地散發出櫻桃的香氣。在這座城裏，像這樣的電子糖果樹還有不少，比如：水蜜桃樹，蘋果樹，芒果樹，桔子樹等等，它們上麵都掛著一顆顆的電子糖果，而那些電子糖果都會不斷發出那些水果最真實的香氣。

“媽媽，媽媽，快看，快看樹上！”突然從樹下傳來一個小女孩的叫聲，“那樹上有兩隻小鳥，它們一定是從動物園裏逃出的，快找人把它們抓回去。”

貓頭鷹和灰鴿子被這叫聲驚得一下子忘記了疼痛，他們看到：在不遠處，一個小女孩正用一隻手指著他們的方向，她的肩上還站著一隻漂亮的八哥。

 

“兩隻小鳥，他們一定是從動物園裏逃出的，快找人把他們抓回去呀！”快找人把他們抓回去呀，快找人把他們抓回去呀，…..那隻八哥不斷地重複著小女孩的話。

不一會兒，他們就看見好幾個舉著抓鳥網子的人朝他們這個方向飛奔過來，那種捕鳥的網子貓頭鷹是見過的，他親眼看見很多的鳥兒就是被這種罩子捉住了，若不是他發現得早，動作快，他也一定會被捉住。

還沒等捕鳥人靠近大樹，貓頭鷹和灰鴿子展開翅膀就飛走了。

見到兩隻鳥在天空中飛得那麽高，小女孩肩上的八哥也激動得撲楞楞地拍打起翅膀來，她學著他們的樣子用力地上下扇動著。

阿哈！她發現自已也像他們一樣，像一隻真正的小鳥一樣飛了起來！這種飛的感覺讓她激動得想流眼淚，她原以為自已根本就不會像一隻真正的鳥兒一樣自由自在地飛了。

此時小女孩完全沒有意識到她手裏的繩子已經鬆脫，她還在朝著貓頭鷹和灰鴿子的方向喊叫著：“你們這兩個蠢家夥，早晚會被抓進動物園的！不信咱們走著瞧！”

“蠢家夥，走著瞧，蠢家夥，走著瞧”八哥也下意識地學著小女孩的話叫起來。

“你們都是愚蠢的家夥，以為自已會飛就想逃離我們，逃離動物園嗎？等我長大了，我要發明一種可以射到空中的網子，讓你們無處可逃！”小女孩像是漸漸地安靜下來了，她的聲音變得低低的，這些話她像是在說給自已聽。 她的眼睛也眯了起來，望著越飛越遠的貓頭鷹和灰鴿子，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

“無處可逃，無處可逃”八哥邊叫，邊把翅膀拍打得更用力了，小女孩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回響著，令她感到毛骨悚然。

小女孩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她看了看自已的兩隻手，空空的，什麽也沒有，不知什麽時候那根牽著八哥的繩子不見了。她一仰頭，看見八哥正拚命地拍著翅膀朝貓頭鷹和灰鴿子的方向飛，腳下的繩子在空中來回的晃動著，搖擺著。

她快跑幾步，跳起來伸手想去抓那根繩子，她打算抓到它就好好地教訓教訓它，把它翅膀上的毛剪短，讓它再也飛不高。想著八哥向自已求饒的可憐樣子，她“嘿嘿”地冷笑起來。     

但是她卻根本就抓不到它，她隻是眼見著那根拖著繩子的八哥越飛越高，越飛越遠。

她氣急敗壞地大叫：“你想像他們那樣嗎？早晚他們會被抓起來，你也會和他們一樣的，你們都會被送到動物園裏去！”

可是任憑小女孩如何聲斯力竭地喊叫，八哥連頭也不回下，她隻顧奮力地朝著前麵那兩隻鳥的方向飛去。

望著八哥越飛越遠，最後幾乎變成了一個小黑點，小女孩的眼睛瞪得像是兩個乒乓球一樣圓，那樣子可怕得就像是隨時都會爆出來，她眼中噴著火，口中不停地喊：“死八哥，你給我回來！你給我回來！回來……”

那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至最後完全從八哥耳邊消失了。

已經脫離了小女孩兒的八哥當然是不會回去了，她一邊拚命地飛一邊大喊：“你們倆個，等等我，等等我”

她的聲音也和那個小女孩的聲音一樣的尖，一樣的響。飛在前麵的貓頭鷹和灰鴿子聽到叫聲後轉過頭，他們驚奇地看見那隻八哥正向他們飛來！

 

                      2 

 

 

                    11.找到山頂公園和鬆樹

 

接下來三隻小鳥吃掉了烤架上所有的香腸。現在他們不渴也不餓了，可是山頂公園在哪裏呢？在享受了飽餐後的短暫歡愉後，他們又開始感到沮喪起來。

突然，他們感到眼前一閃，周圍的天空一下子又透出了光亮，那是廣場上和馬路邊的路燈一下子亮了起來。隨後那些高樓的身形也在閃爍的七彩燈光中再一次顯現出來，從兩棟大樓之間望出去，遠遠的有一個發光的大圓環，那圓環一閃一閃的，在遠處灰暗的夜空中顯得份外的清晰壓奪目。

“那就是山頂公園的摩天輪！”巴哥大叫著，“沒錯的，是那裏，我主人帶我去過那裏，那個摩天輪可是她最喜歡玩的東西，她媽媽不敢陪她坐，每次都是我陪她的。”

至此，沒有什麽比這個消息更能讓貓頭鷹和灰鴿子感到振奮了！

“山頂公園，好啊！走啊！”他們邊叫著，邊拍打著翅膀，騰空飛起。

 

現在，他們的周圍是一個會發光的城市，五彩閃耀的霓紅燈讓白天冰冷的磚頭，石塊，玻璃，鐵塊都活了起來。它們脫掉白天死氣沉沉的灰色，青色，黑色服裝，換上絢麗發光的五彩服裝，它們都像是專門等到夜晚出來開狂歡派對的。再看看貓頭鷹，灰鴿子，八哥，他們身上的羽毛也都被映成了色彩斑瀾的蘭色，綠色，紅色，紫色……這可真是個奇幻的世界！

但這一切貓頭鷹和灰鴿子都顧不得欣賞，此時能吸引他們的隻有遠處那個一閃一閃的發光圓環，因為那個圓環所在處就是山頂公園，山頂公園上或許會有小鬆鼠菲比要找的鬆樹，找到了鬆樹當然就會有鬆果。

“我一定要看看媽媽說的世界上最美麗的鬆樹，也讓媽媽再嚐一嚐她最愛吃的鬆果！”想著小菲比的話，貓頭鷹和灰鴿子的翅膀打得更快了。

“你們等等我，等等我！”跟在後麵的八哥開始拚命地大叫起來。

“噢，對了!你是城裏的小鳥，我們都忘了。”灰鴿子邊笑邊扭頭大聲回應。

他們飛呀飛呀，不覺中，遠處的那個大圓環開始變得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大了，後來一座大山的身形漸漸出現在灰朦朦的夜色之中，再後來大山就在他們的眼前了。

“沒錯，是這裏，就是這裏！”貓頭鷹激動地叫起來。

現在這城市變得他已完全認不出來了，但這座大山的外形一點沒變。向山上望去，依稀他看到低矮的灌木，小屋，還有許多奇形怪狀的東西，那個閃光的圓環就在其間。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讓貓頭鷹感到陌生，在他的印象中，這座大山上除了一些叢生的野花野草，就是一棵棵茂盛的大樹。

“那些樹在哪裏呢？”貓頭鷹喃喃地說。

“就在山頂，山下都是給人們玩的東西，什麽過山車，太空船，降落傘……隻有山頂還有一些樹，站在這裏是看不到的。”八哥說。

聽了八哥的話，貓頭鷹的精神又為之一振，他開始往山頂飛，灰鴿子和八哥緊跟在後麵。一路上八哥就像一名導遊一樣，她的嘴巴根本就沒有停過，“這叫咖啡杯，會繞得你頭暈乎乎的；這個是極速飛車，能讓你體驗身體離開自已的感覺；這叫青蛙跳，讓人們嚐嚐跳樓的感覺；這個是小火車，是公園中小朋友們最喜歡的……。”她不停地說著，但貓頭鷹和灰鴿子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麽，她的聲音都被淹沒在略過耳際的陣陣山風之中。

當他們飛到那個發光大圓環下時，他們看到了剛才山下未曾看到的另一番景象：銀白色的月光下，一大片茂密的樹木像是給整座山戴上了個大帽子，那片片閃著銀光的樹葉像是點綴在帽子上的點點金屬亮片。抬頭望天，灰色的天空中綴著點點繁星，一閃一閃，像是一顆顆閃亮的鑽石。彎彎的月亮仿佛就在他們的頭頂，他們伸手就可掛在上麵蕩秋千。與山下的那個霓紅閃爍，色彩斑瀾的世界相比，山上這個清幽靜謐的世界就像是童話故事中小仙人們住的地方，具有一種更加動人的魔力。

貓頭鷹迫不急待地飛向那片樹林。他在林子上空盤旋著，搜尋著，他那雙在夜裏會發光的眼睛因為心中的期待而睜得又圓又大，他要保證不錯過每一棵樹！

心中的期待像一隻氣球一樣在膨脹，隨著那隻氣球越變越大，他感到自已的身體也像一片浮雲一樣飄了起來！

可是慢慢的，那隻氣球像是破了一個小洞，它開始在泄氣了，貓頭鷹感到自已的身體開始變得沉重起來。現在隻剩下一小片未經搜尋的區域了，一想到菲比那雙充滿期盼的大眼睛，貓頭鷹就份外的焦急。

突然，黑暗中的一束的光芒將貓頭鷹的眼睛照亮，在那光芒中，貓頭鷹看見了一棵美麗大樹。那樹高大筆直，立於眾樹之中，它的樹冠繁茂，在那繁盛的枝葉之間還掛著一粒粒小球球。

 

 

一種無法抑製的激動令貓頭鷹渾身的羽毛站立起來了，他朝著那棵樹飛去，最後他落在了那片銀光之中。他揉了揉眼睛，他看清楚了，這確實是一棵已經掛果的鬆樹，他正站在那些鬆果之間！

喜悅之情化為貓頭鷹“咕咕咕”三聲長鳴，這鳴聲在這寂靜的夜空中傳得很遠很遠。抬頭望天，他看到天上的月亮和星星正在對著他笑，它們一定是聽到了他喜悅的歡呼！

灰鴿子和八哥聽到叫聲也都飛過來了。聽貓頭鷹說這就是他們要找的鬆樹，他們兩個也都狂喜起來。

“總算沒白跑一趟，菲比和他媽媽都可以吃到鬆果了！”灰鴿子高興地大叫。

“這些鬆果才長出不久，裏麵的鬆籽還隻是像芝麻那麽大，要等到秋季來臨時，裏麵的鬆籽才會成熟。但是我們可以先把這小小的鬆果帶給菲比，他一定會很高興。等到秋季鬆果成熟時，我們再帶菲比來看看鬆樹，嚐嚐鬆果，再帶些給他的媽媽。”

“好啊，好啊！貓頭鷹大哥，就這麽辦！”灰鴿子大聲說。

               

                 12.帶著鸚鵡和狒狒的一同回歸

接下來三隻鳥兒每人從樹上摘下了一顆還隻有麻雀蛋大小的鬆果。可是八哥突然尖叫了一聲，還沒等貓頭鷹反應過來，八哥已經衝過來躲到了他的身後。

“那鬆樹上有一個很可怕的東西，它長著兩個會發光的玻璃珠子。” 八哥驚恐地叫著。  

順著八哥手指的方向望去，貓頭鷹看見那棵鬆樹上的枝葉間有一個小東西，那個小東西靜靜的，一動不動地立在那兒。他看清了，那也是一隻鳥，一隻和八哥差不多大小的鳥。

“朋友，不要緊張，我們和你一樣，都是鳥。”貓頭鷹對著那個樹上的小東西和聲悅色地說。

那個小東西動了一動，但它沒說話。八哥也叫了起來：“噢，朋友啊, 我們也都是小鳥，沒什麽害怕的！”

那小東西又動了一下，“我是一隻鸚鵡。”她說話了，那聲音很是細小。

“噢，漂亮的鸚鵡啊，可惜現在看不清你的羽毛，很想和你比比啊！”八哥邊說邊飛過去，湊近那隻鸚鵡。
    “我是一隻虎皮鸚鵡。”她輕聲細語地說。
    “怎麽一個人呆在這呢？這林子裏還有其它的鳥兒嗎？”貓頭鷹輕聲問

“我昨天剛被主人送到這裏，還沒見到有其它的鳥。我和另一隻鳥被人從很遠的樹林中抓來，那人把我送這裏他朋友的女兒。那小女孩很喜歡我們，她把我們關在籠子裏，拿一種很小的黃色食物給我們吃。起先我們倆個都不吃，但後來我實在是餓得不行，於是吃下了那種食物。可是另一隻鳥無論我怎麽勸他，他都不肯吃，他說他隻吃蟲子。終於在第三天的晚上，他“砰”地一聲從支架上摔到了籠底，就再也沒有爬起來。我嚇壞了！第二天早上小女孩看到了他僵硬的身體後就把他捉出去埋了，然後她和她爸爸帶著我到這片樹林來，把我放了。她說她怕我也像那隻鳥一樣死在她眼前，她要讓我自已到林子裏來生活。”鸚鵡憂傷地說。

“那你跟我們一起走吧，我們住的那片樹林很大，很美，還有很多好夥伴！”灰鴿子大聲說。

“是啊，來吧，我們那裏是一個快樂的大本營！”貓頭鷹接著灰鴿子的話繼續說。“我們連夜飛，明天一早就到了。”

一想到要回家了，貓頭鷹渾身的血液像是要沸騰了一樣，他情不自禁地唱起來：

 我們的家園綠樹成陰，花團錦簇

 我們的家園鳥兒歡唱，滿園飄香

 我們的家園歡聲笑語，溫馨和諧

 我們要回家，我們要回家……。

在這寂靜的夜空中，貓頭鷹的歌聲聽起來是那麽的悠長深遠。歌聲過後，一陣山風吹來，樹葉被吹得嘩啦嘩啦作響，那像是在為貓頭鷹鼓掌。

               

現在貓頭鷹和灰鴿子在前，八哥和鸚鵡跟在後麵，四隻鳥開始朝城外飛去。夜晚的城市真是光彩奪目，他們不時地被那些懸掛在高樓上的LED燈箱牌和鑲嵌在四周的彌紅燈恍得眼睛忽明忽暗。慢慢地，那些光影越來越稀，他們離光影也越來越遠，最後他們已經將城市，將那個奇幻的世界甩在了身後。

飛著飛著，貓頭鷹看見在他們下方的地麵上有一個東西在狂奔。那東西跑得可真快呀，像是正被什麽可怕的東西追趕的樣子。他加把勁用力拍打起翅膀趕上去，他貼近地麵想把那東西看清楚。隻見它有時像貓啊，狗啊似的，四條腿貼著地麵跑，有時又站立起來，像人一樣，隻用後麵兩條腿跑。

“這個奇怪的東西是什麽呢？”貓頭鷹心裏嘀咕著。“噢，那一定是一隻猴子！”

“猴子兄弟，你為什麽跑得這麽急？你這是要去哪？”貓頭鷹對著那個狂奔的東西叫起來。

那個“猴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叫聲嚇得“啊”地大叫了一聲，然後它跑得更快了！

是啊，在這寂靜的夜裏，在遠離喧囂的城市之外，原本伴隨他的隻有自已那深一腳，淺一腳零亂的腳步聲和呼斥呼斥的喘息聲。現在這突然降臨的聲音是如此的詭異，如此的可怕，這聲音就像是來自一個從天而降的黑色幽靈！他不敢回頭去看，但他已經想像到了它那可怕的樣子：又長又尖的牙齒，紅的像是要噴火的眼珠，寬大得一直長到了耳根的嘴巴，披散著的綠色長發……

 

“媽呀，不要抓我呀，我從不做壞事啊！”那“猴子”邊瘋狂地跑，邊驚恐地叫著。他有些語無倫次，他的聲音也因為驚恐而顫抖了。“我不做壞事，從不，一次也沒有，噢，我想說那是真的，隻有一次我不小心把尿尿在了索斯兄弟的飯碗裏，那次可真不是故意的，我往廁所跑，跑到了一半，堅持不住了，見了個東西就尿進去了，我總不能隨地就尿吧。”

“猴子兄弟，我是貓頭鷹，不要怕！”貓頭鷹把聲音放得更大了。

那隻“猴子”的腳步有些慢了下來，他直起身來回頭看。他沒看見那個眼裏噴火，長著尖尖長牙的恐怖幽靈，他隻看見了一隻低飛的鳥。

“我不是猴子，我是一隻狒狒。我從動物園裏跑出來，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隻是想到個自由的地方。”

“是這樣啊，那跟我們走吧，狒狒兄弟。我們住的地方有你想要的自由，那是個歡樂自由的大本營！貓頭鷹說，他的聲音沉穩而堅定。能帶著在黑夜中漫無目的亂跑亂碰的狒狒去他們那片美麗的大樹林可真是件令他高興的事情！

就這樣，貓頭鷹和灰鴿子帶著巴哥，鸚鵡，還有狒狒一同朝著郊外的那個綠樹成蔭的森林社區，朝著他們所說的，歡樂自由的大本營前進。

灰鴿子的身體裏就像是裝了個磁盤一樣，他指引著大家按照來時的道路前行。他們飛飛停停，跑跑停停，終於在天邊露出一絲青白色亮光的時候到達了那座光禿禿的山頂。站在山頂，貓頭鷹和灰鴿子無比激動，他們已經可以看到那片樹林和林中聳立著的灰色高樓了！

“看，遠處那一大片樹林和高樓的地方就是我們的家！”灰鴿子昂著頭驕傲地大聲說。。

“看，歡樂自由的大本營就在那兒！”貓頭鷹接著也大聲叫道。

對於八哥，鸚鵡和狒狒呢，看到不遠處的那片鬱鬱蔥蔥的，那個被貓頭鷹和灰鴿子稱為“快樂而自由的大本營”的樹林即將是他們新的安身之所，他們的心中都充滿了無限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