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於1964年,不曉得為啥那個時候小學開始是從1或2月份開始,必須滿7周歲才能上學,這樣我的小學開始時間已經是1972年初了,相較於我兒子的開學年齡整整晚了2個年頭了。
今天我想記錄在這裏的是如標題"靈魂深處的孤獨"----我今天的這個樣子難道我學齡前的三年就已經注定了嗎?
我開始上學在1972年,那麽前三年就是1969年,1970年,1971年。
1969年發生了什麽呢?
在這之前的不知哪一年的啥國家運動(沒問過家裏人也懶得問,因為是政治話題),我們全家除了奶奶和爸爸全都到了城鄉交界的地方。奶奶仍然在城裏,爸爸直接就到了農村。跟美國人比中國人特有的戶口問題,在我家一下子就變得七零八落,奶奶自己一個屬於城裏的戶口簿,姐姐和哥哥有一個隻能說是吃商品糧的戶口薄,爸爸自己有一個,爸爸雖然在農村,但待遇沒變,最慘的是媽媽,從小到大一直在城裏長大的媽媽一下子完全變成了農村人,還定期的不得不參加田地裏的勞動呢。
姐姐在城裏讀的小學是肯定的了,媽媽說那時的她聰慧的不得了,跳過兩次級,但到了1969年,19歲的她已經工作了,而哥哥在這一年也不能繼續讀書了,強製被國家分配到了外省市工作,這一年他16歲。當時我聽說哥哥在一工廠做了學徒工,每個月的工資是17.5元,尤記的哥哥離開家那天已經走上馬路的背著行李包的哥哥回頭望了一眼,而我,站在門口有些居高臨下(古老鎮子的有著十幾級台階的房子)的一直看著哥哥離去的背影直到他回頭,向我微笑揮手時,我的眼淚撲簌簌流了下來。。。
那麽1969年到底發生了什麽讓我,讓哥哥一生不能釋懷?
這一年,畢業於北大的真正意義上的咬文嚼字般的能文能武(北大學的是文學,從幾歲開始就和民間知名武術行家習武)的舅舅頂著反革命罪的罪名生生被打死了,讀過我博文的朋友可能記得我有這方麵的細節描述。如:我和媽媽被荷槍實彈的穿著綠色服裝的十幾人包圍,有一顆子彈從我耳朵上方飛過;哥哥哭著告訴媽媽舅舅被打的有一隻眼睛流出來了;當爸爸聽說了此事,遺憾的說,我幫助了那麽多朋友逃過劫難(他指的是在農村藏個人很容易),但自己家裏的人卻。。。
那麽1970年發生了什麽?
1970年,那一年,有一個中年人被繩之以法,他是媽媽到當地後認識的成為了閨蜜的丈夫。因為他的原因,或因為媽媽因生活太大的變故,很沉悶,便幾乎每天帶我去她家串門子,她家是大戶人家,地主。整個大院裏的房子都是他家的,雖然解放後被共了產,讓其他人來住。我家和他家有3分鍾的路程。
總之,從那一年開始,就注定了我那青梅竹馬的一個叫安的美少年,長大後他不會娶我!因為:“我的初夜,初吻,第一次被男人拉手,擁抱等等等等”都得是他的。盡管他後來交的女朋友們,妻子,他不介意這些條件。
而幾十年後的2011年我也才知道,這件可稱謂猥瑣的事件,最大的受害者其實不是我,是安。也許男孩子懂的早,從那以後,安便一生為情所困,而且還不被我們共同的好友堅同情。安是什麽樣的人呢?我的大學一閨蜜見過安。“如果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那麽他就是十全九美”閨蜜如是說。
那麽1971年發生的事件似乎和我沒有任何關係,盡管跟哥哥有關係,而這個關係在依然是小孩子的我看來也沒有關係。但命運這個東西,我知道我從懂它開始,它就是我的附體,我也體會到了哪怕命運僅僅是一瞬,但會從日後的任何時間段開始將會給我留下長久的記憶和痛楚。
1971年國慶節,我想應該是這個時間吧,因為在外地工作的哥哥回家了,那肯定是假期了。而我有記憶的是那時我沒有穿太厚重和夏季的衣服,但是長褲和長褂。兄妹相見非常開心。哥哥拿出他買的相機:“我們照相去”
哥哥騎著一輛姐姐的自行車,那是有橫梁的自行車,我坐在橫梁上,後麵座位坐著姐姐,到了一個古跡,開心的照了起來。哥哥做了充足的準備的,回家後他說很快就會看到照片了,然後把自己鎖在一個房間裏。我在外麵不依不饒,說:“哥哥你在幹嘛呢?為嘛不讓我進去啊。你糊弄我,照了相,都要過幾天才能出來照片呢,照相館都這樣。你開門讓我進去啊,你不跟我玩了啊”
晚上,哥哥又開始畫畫,我像以前一樣按他要求給他配顏色。但不知怎的,半天啥也沒畫出來,突然哥哥對我說:“出事了,林彪摔死了,還有他的兒子”。可能我太小了,沒覺得哥哥說的有多麽嚴重,然而哥哥卻一改往日的溫存,推散了所有繪畫的東西,我被驚著了,哇的大哭起來。媽媽聞聲趕來,接過被哥哥摟著的我,送了我到我的房間睡覺。嘴裏還念叨著:“老大你怎麽搞的?好好的怎麽讓她(稱我的乳名)哭了?
當時的我不知道其他人知道這個消息不,例如在農村的心係國家命運的爸爸。但哥哥總是最先知道,我想這和他所處環境有關,他周圍有幾個軍分區大院裏的孩子,其中一個軍分區司令員的女兒在和哥哥戀愛(我會講講我和這個女孩的故事,因為5年後,我們相遇了)。不是一般的關心政治的哥哥因而輕而易舉的會得到第一手新聞,而哥哥不是為了新聞而新聞,他會思想的,他會滔滔不絕的演講的,哪怕聽者就我一個小孩。這也埋下了爸爸永遠都不喜歡哥哥的種子。記得那時全家最當心哥哥是否安全,有時會無中生有,例如姐姐告訴爸媽,說夢見弟弟被捆綁著,見爸爸沒有所動,又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喋喋不休,直到爸爸采取行動。立刻會給哥哥所在城市的好朋友打電話聞訊。盡管這麽著,哥哥仍然有幾次失去自由幾日,還是爸爸求那個朋友保出來的。從此,爸爸就不待見哥哥,每次相聚,家裏充滿著爸爸教訓哥哥的氣氛,盡管有幾回我和爸爸坐在同一個車子裏,我親耳聽到爸爸對他的同事誇讚他的兒子,什麽科研成果獎啊,畫畫得好啊。。。反正除了政治。我想如果我是裁判的話,爸爸的誇讚有些過了,我指的是那語氣太過了。
對哥哥震動極大的1971年對當時很小的我來說,哥哥沒有找到知音。
當我漸漸長大,我喜歡買一本名人傳記的書,我因此知道了林氏家族和張寧的很多細節,青春期少女的我,喜歡一種悲歡離合,還傻兮兮的想著:我要是張寧多好。
誰知一想成真。
我怎麽都沒有想到20多年後的1998年,我的人生的某細節有著和張寧相似甚至一樣的過程,不同的是我落荒而逃。當時的場景,麵對某重量級中央領導的兒子的求愛,我卻在“擰種”脾氣(媽媽語)的掩蓋下,意亂情迷,我讀過的林立果和張寧的往事畫麵般地一頁一頁的擋在我和Y之間,當我被一次次喚到現實中來的時候,內心竟有些憤怒。
不是所有的紈絝子弟都顧名思義,反正我和張寧都有相似的幸運,因為林立果張寧卻沒有死,因為Y,準確地說為了我那大腦裏的一瞬間的靈感---到美國,在我被簽證折磨得死去活來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找到Y 給我的那個私密電話號碼,沒有任何雜念的打了過去,因為我總是相信別人說過的話,如Y先我體麵而逃前遞給我一名片:”無論怎麽樣,以後來北京或需要什麽幫助,盡管找我。“
是Y幫助了我。。。
當然到美國的我,怎麽都沒有想到,我會立刻陷入一場疾病中,整日咳血,不能喘氣,精神渙散等等等,我想我會不久死去。而當時的各路醫生都查不出來我到底得了什麽病。。。
我說不出來你那樣的文字,但從我的行為上, 我不知道是否接近豁達和靜怡,若是,也不屬於我的思想境界的提高,而是我沒有能量了,不豁達還能怎樣,現在寫下來的經曆,並不表示我仍然沉浸其中,其實我前半生的事業隻有一個:那就是見林---我的暗戀,雖沒見著,但我認為我已經完成了前半生的事業在2013年的時候。那接下來我後半生要做的也隻有一個:和精神疾病相依相偎,活到終老。
如果把自己的經曆仍然還看作是 (自己的) 經曆,那就可能是沉重的包袱,無論這經曆是輝煌還是淒麗。 如果能把經曆變成一種閱曆,把自己的過去,無論成功或失意,“淡化” 為一個故事般的美麗,人生才能升華超脫,才能如風輕雲淡般的豁達和靜怡
使勁的問候你,祝你身體健康,永遠快樂!
豆豆周末愉快
別把那些作家當一回事兒,:) :) :)
啊啊啊 啊啊啊
菲兒,吳大哥周末愉快
是的,從此篇開始!!!
網友的留言我記錄了,我會帖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