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星期前,開車購物路上,看見有野火雞在別人的院子前遊蕩。也許是土地開發商占用了野火雞的領地,或者是火雞們想融入人類的主流社會,這幾年的初春,都可以看見野火雞在大路,草地和小區裏行走。野火雞是種奇怪的動物,它們不南北遷移,但在別的季節也不曾看見它們的蹤影。隻有在春天,它們成群結隊現身在人們的視野裏,不知道它們從哪裏來,也不知道它們走去哪裏。一群野火雞中,會有一兩隻公雞,時不時開屏展示它們的英姿,母雞們倒也不慌不忙慢慢行走。它們細細長長的脖子,上麵頂著一個小小的腦袋,下麵連著碩大的身軀,加上細細的兩條腿,和它們的表親家養火雞很相似。據說它們偶爾也會飛行,據說它們晚上會歇息在大樹上。下次半夜抬頭看到樹上有一團團黑影,不要作驚詫狀。
前年有一隻野火雞與同伴走散,流落在我的後院。我們剛從夏威夷Maui 島回來,就稱這火雞為Lahaina。Lahaina 在後院呆了兩個多星期,雖然落落寡歡,卻也不忘和別的小鳥和一對野鴨搶吃我放在外麵的鳥食。
去年也曾有七、八隻野火雞從院子穿過,也許Lahaina 也在其中,像吉普賽式的流浪,不慌不忙走出了我的視線。
前兩天傍晚正在廚房忙碌,抬頭望出去,遠處有一黑色的動物,嚇了一跳。再細看原來是隻開屏的野火雞。抓起一錄相機,快快朝火雞走去。總共有四隻野火雞,它們也看見我了,仍然不緊不慢往遠處走去,有隻火雞還張開翅膀扇動,顯擺它的舞姿。衝回家拿起相機,再趕過去,隻有濃濃的暮色在微微的小雨中暈染開去,四周靜悄悄,好像不曾有那幾隻大鳥經過。
Lahaina 哀怨又彷徨,在院子中
它投出太息一般的眼光,走過
它揮一揮翅膀,帶走一滴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