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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C遊戲 49 官商一家

(2018-03-25 14:52:13) 下一個

  

靜給克麗絲汀打電話,是想知道克麗絲汀案子的進展情況。

往日,每一次與克麗絲汀在電話上,無論是她打來,還是靜撥過去,克麗絲汀的聲音直震靜的耳朵。克麗絲汀總是激情澎湃,信心滿滿,總說是“不放棄為正義而戰”,而且對能夠與靜聯手控告FOC充滿美好結局的遐想。

這一次,電話鈴響了很久以後才聽到克麗絲汀的聲音。靜問一句,克麗絲汀才答一句,語帶哽咽,情緒低落。

 

原來,克麗絲汀的案子己經被州勞工部關閉,判決克麗絲汀訴訟FOC搞歧視的控告不成立。勞工部在關閉克麗絲汀案的信件中,向克麗絲汀指出,她有權力在90天內尋找律師上告到州際法院,也可以將州勞工部的判決上交聯邦EEOC審理。克麗絲汀說她麵見過一名律師,了解到走法院手續極其昂貴。她已經決定放棄與FOC爭鬥的權力,還有一個原因,她的丈夫派克,新近被診斷出腸癌晚期。放下電話,靜的心情很糟糕,腦子也很亂。

 

為了安慰妻子的心情,一夫建議到海邊走走。

九月中旬,秋高氣爽,海灘上的人並不很多。靜時而彎腰在海沙中撿起被海水拋光的圓石,時而凝望波浪不斷的大海,聽著那“嘩嘩嘩”的海浪聲。海麵上有許多海鷗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海鳥,它們都平和地飛翔著,沒有為在水中撈食而角逐。這裏一切是那麽融合,靜感受到大自然的浩瀚和自己的渺小,她的心情平靜多了。

返回家的路上,一夫選了一條車輛稀少但風景如畫的路。靜斜著頭,隔著車窗望外,在她的眼裏,天空上的白雲猶如變換中人的麵孔或身像。遠方連綿的山脈在雲中時隱時現,近有開始改變秋色的樹木叢林,還路過一片美麗的高爾夫球場。在車的前方稍遠處,靜看見一隻鷹在空中盤旋,靜很喜歡看鷹飛的樣子。突然,她看見鷹的上方有一隻小鳥,時不時地靠近老鷹又迅速躲開,仿佛在挑逗,或者在挑釁這隻身子比小鳥大幾十倍的鷹。靜急忙喚著一夫:

    “老公,快看你前方!”

    “看見了,有一隻大老鷹。”

    “你看見鷹的上方還有一隻小鳥,在挑逗這隻鷹。”

    “嘿!真的哎!這小鳥是不想活了。”

    不知怎的,聽丈夫這麽一說,靜突然又傷感起來,嘴裏喃喃自語:“也許,我就是這隻小鳥,而FOC就是隨時想吃掉我的鷹。所不同的是,我並沒有故意挑逗這隻鷹呀。”

    聽靜這麽說,一夫知道妻子又傷感了。他在心裏歎了一口氣,沒有說什麽。

 

到了家,一進門,就聽見家裏的座機在“嘀嘀嘀”地響著,是有人在電話座機上留言了。一夫按下播放的鍵,就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是為蘇靜的留言。我是FOC的麗莎,我們曾經送給你一份協議書,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收到這份協儀書,請你盡快簽名寄還給我們,你將獲得一筆錢。如有任何問題,請直接找我,我的電話號碼是xxxxxx。” 聽完了留言,一夫說:

“老婆,是FOC給你的留言,說讓你在協議書上簽名就可以領錢了。”

“這就怪了,那份協議書3月20日就無效了。現在都9月份了,協議書作廢都快半年了,怎麽又想起讓我簽名領錢了。”

“我想啊,可能是勞工部開始調查啦,FOC心虛了吧,想趕快給你封口費。”

“那我不理這個麗莎。這留言也不刪除。”

 

結果是,這位麗莎,每過一個星期又留言一模一樣的內容,一共有三次。第三次之後,靜向勞工部的馬克匯報了這三次電話留言,馬克也覺得FOC留言有些蹊蹺,他讓靜先保留著電話錄音,留做後用。這對靜又是一個鼓舞。連著三個從麗莎來的電話留言,可以說明FOC不再忽視靜的起訴,想以錢來了斷,但這樣做又是多麽不符合常規。

 

時間進入十二月,有一個多月沒有聽到馬克的消息。靜給馬克發了一電郵,本想問一下調查的進展和是否已經要回馬奮強竊取的物品,結果收到“此郵件無法投遞”的回言。靜給勞工部打電話尋找馬克,一位叫尼瑪卡的女性告訴蘇靜,她是馬克的組長,馬克已經離開勞工部。靜想知道是否有人接替馬克的案子。結果這位尼瑪卡在電話裏很不耐煩地告訴靜:“肯定會有人接馬克的案子。你不要再打電話或發電子郵件來問調查進展,我們會通知你的。”

在發現馬克已經不在勞工部的兩個星斯後,靜收到勞工部關閉她案子的來信。信中說,勞工部做了詳盡調查,並找了多位證人麵談。結論是,蘇靜被FOC解雇是基於業績太差,當事人曾被公司給於PIP(performance improvement program),由於技能沒有得到改進,並與人溝通有問題,由公司依政策而開除。勞工部在信中指出沒有發現歧視現象和行為。與克麗絲汀一樣,蘇靜有權力在90天內尋找律師上告到州際法院,也可以將州勞工部的判決上交聯邦EEOC審理。 落款調查員姓名是,麥克格文。

 

這是蘇靜難以接受的,不知道這位麥克是什麽時候接管了馬克的案子,但總不能一個電話沒打,一封電子信沒發就關閉這個案子。事實上,靜得到的年度評估是“表現不穩定”,往下一級才是“差”,還有,靜得到的隻是教改方案,並沒有得到勞工部信中所說的PIP(performance improvement program)。而且,靜問過所有願意為她作證的人(靜給出的證人名單有:克麗絲汀,阿爾基,約翰森,佩斯,丁娟娟),除了阿爾基承認接到過勞工部的電話外,沒有任何其他人收到過勞工部麵談的要求。另外,阿爾基是收了FOC提供的遣散費,根據協議書所訂,既使私下裏阿爾基對FOC有多麽不滿,他給勞工部的證詞卻不能對FOC有絲毫不利。阿爾基是認錢不認對與錯的人。靜這時後侮將阿爾基的名字寫入勞工部可麵談人的名單,因為他曾經信誓旦旦地表示要幫蘇靜告倒FOC。

 

    靜給勞工部打電話,要求麵見麥克。她按麥克給出的時間到了勞工部所在地,等了將近一小時以後,又被告知麥克有急事不能與靜相見,需要把麵見時間推到其他天。

    另一天,靜再次來到勞工部,又等了三十來分鍾,一個身材高挑年齡在三十左右的麥克邀請靜進入了一間會談室。談話是在麥克一臉嚴肅的語氣中開始的。他也有點不耐煩地說:

    “靜,你在電話中說你有FOC歧視你的證據,你說吧。”

    靜耐著性子說,FOC以業績和表現開除她是沒有根據的。FOC對於靜的歧視是,雇傭年輕職工取代靜的工作,搞不公平的組員之間的競賽,多次送年輕職工做技能培訓而不送她,多次討論項目時迴避靜卻又反過來指責她不懂項目內容,給了一個教改方案,卻除了出難題而並沒有提供任何教和改的方向,偷取和承認偷取靜的私人物品。

靜強調,她既沒有得到“差”評,也沒有PIP。FOC這麽說是屬於提供不實信息,靜希望麥克到FOC職工評估網站核實。

    麥克本來想以他的一臉嚴肅使靜膽怯而早點兒結束他本來就不打算要有的麵談。他曾經隻是個調查員助理,馬克的突然離去才使他晉升為專門調查員。接了蘇靜的訴訟案後,組長尼瑪卡命令麥克在年底前必須關閉這個案子。可是,麵前的這位女性,她說的每一樁事都有日期和電子信為證,不像是編的也不可能是編的。

靜每舉一個例子,麥克就在紙上寫著,很快一張紙都寫滿了。蘇靜還遞給麥克一份十幾名FOC職工給她年度評比留言的複印件,一份批準的FMLA的複印件。靜告訴麥克,根據FOC自已定的政策,這個政策勞工部很容易直接從FOC網站獲得,職員得到“差”評之後的會給PIP,然後給於內部調整,最後才是被解雇,而靜得到的評估隻是“表現不穩定”,還不是“差”。在靜說到她是在返回工作一星期後被解雇時,她想起了去世的母親,靜無聲地流出眼淚。並含著眼淚說,她被解雇的當天還被要求向比她職稱高的組員傳授技能,和分享她編程的原代碼。麥克這時充滿同情,主動遞給靜一張麵巾紙,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很溫和友好,他對靜說:

“謝謝你提供這麽多證據,我都寫下來了。我要做進一步的調查,若有什麽問題或需要你提供新的證據,會很快再聯係你的。”

麥克的話給了靜無限希望。她謝過麥克後又請求麥克能找其他的證人談一談,靜指出因為阿爾基是拿了FOC的錢,有利益衝突的問題,不是合適的證人。靜還建議,在調查時,可以順便了解一下公司裏被強迫排名在最低層的平均年齡是多少。歧視是公司的文化,強迫排名是手段。

 

與麥克談過話的那一天,靜的心情非常好。她認為,自己提供了那麽多證據,又有那麽多證人,她也看見麥克認真記錄著靜給出的事實,寫滿了一張紙。政府絕對是不會助紂為虐的,一定會為弱者伸張正義的。

 

聖誕節的前一天,靜收到勞工部第二封關閉她案子的通知信。信中陳述了勞工部調查員與蘇靜有了一個麵談。在靜提供了新的證據之後,勞工部又做了調查和找證人麵談。之前的結論仍然成立,沒有發現歧視現象和行為。信末仍是給出靜可以行使的法律權力。信起草的日期就是麥克麵見蘇靜的同一天,落款調查員姓名仍然是,麥克格文。

很顯然,勞工部根本不可能在同一天裏,麵見蘇靜又同時完成了新的調查,而且靜逐一問過除阿爾基以外的其他證人,仍是沒有人和勞工部有過談話。

 

滿心寄望於政府來主持公正,州勞工部卻欺騙了蘇靜。這使靜開始懷疑州政府與FOC有利益上的關係。被公司強行解雇,會使蘇靜氣忿,可是被政府欺騙,則使靜目瞪口呆。

果然,靜在州政府的網站上查到一條關於FOC購買吉獅的消息。這條消息主要目的是宣揚,本州州長做出了努力和貢獻,保證原吉獅的工作不會因為公司合並而遷離本州,保障了州裏選民的工作市場。文章中還提到,州政府會向FOC提供五百萬的錢款,獎勵FOC在三年內不離開本州並招雇五百名新的職員。如此看來,讓FOC丟臉是讓州政府丟臉。靜恨自己認識到這一點太遲了。

 

在郵局快要關門的時刻,靜用掛號信將自己提出由聯邦政府再做調查的請求,寄往聯邦EEOC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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