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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C遊戲 44 鄧文迪

(2018-03-20 13:23:20) 下一個

 

在馬奮強一個Fxxx接一個Fxxx指責蘇靜的SAS技能不如傑克時,靜忿怒了。她看了一眼葛皮爾,把眼晴落在馬奮強的臉上,直視著那些她很不願意看見的麻麻坑坑,她說:

   

“讓我問問你,你們安排我和傑克同時做一個項目的實際目的是什麽? 難道一個組長不是應該要求自己的組員互相協作工作,鼓勵團隊精神,卻要搞暗地裏排擠同事的競爭比賽?若真有必要搞比賽,就該在公平的基礎上。為什麽你們讓傑克是在毫無幹擾的情況下做這個項目,而讓我在承擔日常業務的情況下做?還不要說我現在還有為公司創辦職工聯誼會的任務,這個工作量也是很大的。 你們給了我一個教改方案,明明找不出理由仍是強加於我的,可偏偏要寫成是經過我同意的。可是你們又教了我什麽,難道就是拿個毫無實際意義的項目來考驗,或者有意製造不公平的條件來比賽?另外我必須說,我寫的代碼是完全獨立做的。 而傑克是在我的幫助下完成的。你們可以自己去問傑克, 是不是我回答了他許多跟這個項目有關的問題?”

 

靜說完, 眼睛依然圓睜,滿臉通紅,額頭上竟有汗水淌下來。汗水流到眼角時,合並了凝聚在眼眶裏,還沒有流出來的淚水。桌上放著靜從家裏帶來麵巾紙,她抽出一張麵巾紙,擦去臉上的兩股匯流,抽了抽鼻子。

 

“小皮球”的臉色變成棕紅色,葛皮爾的嘴唇在抖動。他張張嘴又合上,不知該說什麽好。葛皮爾把臉轉向馬奮強,眼晴一眨一眨仿佛對馬老板打出這樣的啞語:“怎麽回答?” 這時的馬老板直在那轉他的眼珠子,臉上的皮膚在抽動,滿臉的麻坑在大大小小地變動著。

 

就在馬奮強應聘這份工作時,他曾麵臨過這樣一句麵談問語:“如果因為工作需要,你必須解雇你的下屬,你可以嗎?”  他當時回答地很幹脆:“ 為了工作需要,我什麽都可以做到,而且一定是用不給公司添麻煩的方法送走職工。”

在馬奮強的印象中,中國人是沉默的,社會上有稱亞裔為“啞裔”。他最不怕的就是處置中國裔下屬,因為他認為這是最弱最好擺布的團體。他曾經跟自己老婆提到過,預感一到新單位就要解雇人這類棘手事情。他老婆有點擔心,怕他成了別人的工具,被人當槍使。馬奮強鼻子裏“哼”了一聲說:“我要往上走,就不怕當別人的工具。升職一絕技就是,跟老板做10件善事, 不如幫他做一件惡事。再說了,我這麽聰明,最後誰給誰當槍使還說不定呢。”

到了漢斯手下之後沒有多久,聰明的馬奮強很快就發現, 表麵上阿爾基是組長,許多事上卻是納德說了算。而且,漢斯己經明有指示,由蘇靜來填補那硬性規定的10%。這在馬奮強看來,蘇靜是亞裔女性,弱勢中的弱勢, 這簡直是太容易的事了。

 

但是,他沒有想到蘇靜會如此不配合。

 

馬奮強轉了一陣珠子,用右手無意識地撫摸了自已那凸凹不平的臉麵。在指尖碰觸到粗糙的皮膚時,眼晴一眨一瞪。突然,他擠出滿臉的微笑,對靜說:

“好,好,你說的有道理。” 然後,他把臉轉向葛皮爾說:

“靜是對的,葛皮爾,你在組裏搞這樣的比賽是不公平的。好了,如果沒有什麽問題,我要忙我的事去了。” 這一次,馬奮強的語句中沒有Fxxx,這倒使蘇靜有了幾分驚奇。馬奮強說完,徑自向電梯方向走去。走了幾步後又回頭,衝著葛皮爾問: “我出去抽支煙,你來不來?”

本來,馬奮強冷不丁地批評葛皮爾這個比賽不公平,他還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比賽可是在馬老板親自秘召指示下執行得呀。正發著楞,聽馬老板發問,葛皮爾馬上應道,“我來,我來。” 說著又“小皮球”般地跟隨馬奮強滾去。

 

靜看著馬奮強和葛皮爾的背影在自己眼前消失, 拿出自己為聯誼會開幕式專設的記事本。 還有幾個電話要打,她又投入到這份隻有付出而毫無報酬的工作中。

老天爺保佑,從那個與傑克比賽事件到開幕式之間的一個多月時間,蘇靜除了仍然承擔組裏信用卡犯罪數據的日常工作外,沒有再被強製接受什麽奇葩的項目。

 

創辦亞裔職工聯誼會獲完滿成功。大功告成之後的第二天,本應該如撤重負,頓感輕鬆, 蘇靜卻突發高燒,一下子病倒了。

 

病假第一天,蘇靜吃不進東西,幾乎就是昏睡,鄭一夫開車帶蘇靜去看了急診。多少年都不生病不吃藥的蘇靜,是靠著抗茵素,才把燒退了。請了兩天病假後,在不燒的情況下,靜又接著上班。但她身子發飄,時常還有點咳嗽。

蘇靜一臉的憔悴,連說話也底氣不足。她仍然見人麵帶微笑,可是連每次微笑也會使靜感到疲勞。曾經自喻是“鐵胳膊鐵腿鐵肩膀”的蘇靜,第一次體會到什麽叫做“身心交瘁”。

 

一件使蘇靜驚喜的事,是她收到一封輾轉多人手之後的電子郵件。這封郵件是由在聯誼會開幕上講話的弗安克,寫給漢斯的。漢斯轉發給馬奮強,馬奮強轉發給葛皮爾,葛皮爾轉發給阿爾基,阿爾基最終轉送給蘇靜。信中語句是這樣的:

“漢斯你好,

我給寫這封信,隻為了告訴你,你手下的職工蘇靜,成功地創辦了亞裔職工聯誼會。作為特邀講話人,我與靜有過幾次短暫地接觸,她智慧,幽默,目標明確,給我的印象非常深刻。我隻想說,公司有這樣不記報酬,努力為大家服務的職員,是公司的財富!

視賀你!

弗安克”

 

弗安克短短的幾句話,卻使她非常感動。靜是個普通人,自己的工作和工作能力得到認可,自然很高興,身上的那種疲勞感覺也減輕了。

這時,馬奮強走過來,語氣和氣地詢問靜可不可以有個私聊。靜微笑著同意,和馬奮強一道走進間小會議室。馬奮強關上了門,他臉上帶著笑容。

 

剛剛看了弗安克寫給漢斯的電郵,靜的心情很好,連馬奮強臉上的坑坑豆豆也變得不那麽難以接受。馬奮強提了把椅子在靜旁邊坐下,滿臉堆笑地用中文說:

“祝賀你啊,公司的VP專門寫信來誇你。你這個亞裔聯誼會辦得很成功噢!” 他語句很幹淨,沒有帶出“他媽的”和“Fxxx”

“我運氣好,有一群熱心幫著一塊兒籌備的人。”

 

“找你是想談一談你的教改方案。我知道你一直有抵觸情緒,一直不願意痛痛快快地接受這個方案。咱們都是中國人,我是要幫你的。” 馬奮強一直微笑著,語言也幹凈。這使蘇靜心裏釋然,她的微笑也很溫馨。馬奮強看看蘇靜,眉毛一挑,眼珠子又轉了轉,接著說:

“你很聰明,應該看出我現在的工作很難做。你看,一個僅三人的小組,上麵有三個管事的,阿爾基,葛皮爾和我成了單線聯係,像搞地下黨工作似的。我一定要改變這個局麵,我有信心會讓漢斯聽我的。你呢聽我的,接受這個教改方案,好好配合,不過就是走走樣子。我保證替你找漢斯去說,咱們都是中國人嘛,聽我的準沒錯,你應該相信我。” 馬奮強說著,和蘇靜的距離越說越近。 他的一個膝蓋挨上蘇靜右腿的一側。

靜很討厭這樣的近距離接觸,她搬了搬自己的椅子,使她的腿與馬奮強的膝蓋有了一尺多的距離。靜抬起頭,直直地注視著馬奮強,她詢問道 “你讓我接受這個教改方案,理由是什麽?我行得正坐得端,我總不能不搞清楚為什麽有人要把糞盆子扣在我頭上。”

 

馬奮強突然間笑臉全無,破口大罵,“你真是他媽的比鄧文迪可差遠了!” 他的臉白一陣黃一陣,聲音中能聽出有許多不滿,話語中又帶有罵人的詞匯。

“鄧文迪?你提鄧文迪是什麽意思?我非常對厭那個女人。” 靜實在找不出她和鄧文迪能有什麽關係,也不明白馬奮強的腦子裏是怎樣把自己和鄧文迪連起來。

“也許,說人品,你會認為鄧文迪他媽的不咋地。可是,你若能學習鄧文迪,你他媽的會是一名優秀的同事。”

“我比鄧文迪好幾千倍,她是個為了個人利益可以出賣靈魂的人。請你解釋,你們給我的教改方案是根據什麽?”

“鄧文迪很清楚他媽的自已想要什麽,也有他媽的方法得到自已想要的。你連自已想要什麽都他媽的不清楚,這就是你根本不如她的方麵。你的他媽的教改方案是你的組長阿爾基提議給的。”

“請你不要一口一個他媽的!也請你停止拿我和鄧文迪去做比較!對鄧文迪,不管她現在多麽風光,對她的人品我是蔑視的,根本看不起她!你說我的教改方案是阿爾基給的,那為什麽偏偏是在你和葛皮爾來FOC以後,阿爾基才給我這個教改方案?我有問過阿爾基,他說教改方案是漢斯的意思。” 靜說完,又挪了挪她的椅子,使她坐的離馬奮強又遠了些。

 

“她還他媽的教訓起我來了,算老幾呀,真他媽的不識相。這個他媽的阿爾基還出賣了漢斯!不行,我得先出去抽一口” 馬奮強心裏這麽想著,怒氣把煙癮擠迫出來了,什麽話也沒說,站起來悻悻然地走出了會議室。

 

在整個房間裏隻剩下蘇靜時,她又“空,空,空”地咳起來,全身又開始時冷時熱抖動起來,畢竟身體還沒有從病弱中完全恢複。

 

靜無法知道馬奮強找自己談話的目的是什麽,更不明白他在自已麵前提那個靠著色相詭計加賣身,以換得金錢地位和身價的鄧文迪有神馬關係。靜心想,“他怎麽會說我不清楚自己想要什麽。我想要的就是這份工作,我要的是事實和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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