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遭遇豪放姐,地點紐黑文。
話說老王到紐黑文出差,住進了一家旅館。待老王洗漱停當,上床準備入睡之際,忽聽得一陣陣鼾聲傳來,嚇了他一跳。這屋子裏除了老王再無二人,鼾聲是如何而來,難不成是在鬧鬼?根據鼾聲的強度和頻率,真的有鬼的話,也絕不是倩女幽魂,而是一個叼著牙簽的摳腳大漢。
老王附耳在床上,仔細聽聲辨位,鼾聲的源頭原來不在屋內,而是隔牆而來!“媽的”,老王暗歎了一聲:“這得多大的能量呀!” 為了睡個好覺,老王使勁地把床從牆邊拉開。床離牆一寸,老王躺下試了一下,鼾聲好像是小了一點,可仍然是綿延不斷,如影隨形。老王無奈,隻得在床上掉了個頭,換個方向睡。鼾聲好像又小了一些,可還是清晰可聞。“媽的”,老王心裏暗罵:“還真跟黃藥師的碧海潮生曲一樣,音波真的能殺人。”
“到底要不要給前台打電話,打電話又該如何投訴”,老王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糾結,不知道了何時,終於睡著了。到了清早,不到六點,他又被鼾聲吵醒了。“他媽的”,老王罵了一句:“這是什麽日子!” 也罷,白天還有工作要談,早起一點也沒有什麽壞處。老王這樣安慰自己,起床,上廁所,刷牙洗臉,出門去餐廳吃早飯。
在樓道裏走著,還沒到餐廳,老王就聽到一個聲音高亢的女人講中文,這又嚇了老王一跳,差點以為時空穿越到了中國。那個女人一邊講話,一邊哈哈大笑,卻聽不清她在和誰講話。
進了餐廳,老王順著聲音一看,一個華人婦女坐在餐廳靠窗的桌子下,正在對著手機說話,貌似是微信語音留言呢。老王看不清女人的長相,隻看她黑罩衫,牛仔褲,因此就叫她黑衣女吧。除了黑衣女,餐廳裏還有幾桌人在吃飯。疫情期間,人們講究社交距離,坐的都相對較遠。餐廳提供的早餐還不錯,除了水果飲料,還有好多熱餐,這讓老王很滿意。他把餐盤裝滿,坐到了餐廳另外一個角落,想和黑衣女遠點,吃個消停的早飯。
女人的笑聲和男人的鼾聲相比,顯然頻率更高,穿透性更大。黑衣女應該沒有留心到老王的存在,以為餐廳裏都是白人,聽不懂中文,所以毫不顧忌地講著中文。為了吃飯方便,她把手機調成了免提通話模式,這樣不但她的話,還有她聊天對象的話,老王都能聽得清清楚楚。聽了幾句,老王明白了個大概,原來是兩個閨蜜在閑聊。雖說是非禮勿聽,可聲音鑽進老王的耳朵,他也就樂得聽下去了。
閨蜜:“昨晚上你的老情人傻柱又在群裏欺負我們家大茂了。我喊你幫忙,你怎麽不理我?”
黑衣女:“不是跟你說了,在賓館呢!”
“說幾句話的事兒,你在賓館就不能到群裏發言?” 閨密看來有一點不爽。
”忙著呢!”黑衣女笑了起來:“當時正辦事呢。”
閨蜜問:”哈哈,你說話不怕讓人聽見?”
“一群老美,他們聽不懂!” 黑衣女答道。
“哈哈哈,事情辦的怎麽樣?” 閨蜜又問。
“不怎麽樣!” 黑衣女有點沒好氣地答道。
“哈哈哈,你不行還是他不行?” 看來閨蜜是在調侃黑衣女。
“這話說的,能是我不行嗎?”黑衣女答道:“咋白人和白人差異這麽大呢!”
”你這是被劉海棠忽悠了!”閨蜜哼了一下,繼續說:“我就不信他找的那個半大老頭真那麽能幹!”
”能幹倒未必,倒是很能打呼嚕。呼嚕打得山響,搞得我一宿沒睡好。” 黑衣女自憐自艾地說:“ 算了,不聊這個了,你跟我說說傻柱怎麽欺負許大茂了?”
“呼嚕打得山響”,難不成這黑衣女和隔壁的摳腳大漢住在一起?老王暗自琢磨。真要是如此,那老王還有點同情黑衣女。
“你是不是對傻柱餘情未了?” 閨蜜問到。
“餘情未了?” 黑衣女狠狠地說:“我恨死他了。自從他投了老白等一票,我們就不是一路上人了!”
“傻柱原本不賴,怎麽就跟那幫左左混一起了呢?” 閨蜜問:“你們倆真的沒矛盾?”
“啥矛盾?我跟我妹妹吵架,他總站在我妹妹一邊,沒良心!” 黑衣女說。
“你爹走前讓你多照顧一下你妹妹。你就幫幫她,不就是點錢嗎?你又不缺錢!” 閨蜜勸黑衣女:“雖然傻柱不是東西,總欺負我們家大茂,但是他人還是不錯的,又做一手好菜。”
“別你們家大茂了!”黑衣女接茬兒說:“人家婁小娥還沒有跟許大茂離婚呢,你就提前上崗了!”
“行行行!”閨密有點小嗔怒,懟了一句:“你們家黃主任也不是還在崗呢嗎?你不一樣外麵找?”
“別提他,等我找到合適的就把他休了!” 黑衣女說:“ 還是說說傻柱和許大茂是咋回事吧!”
“你不是讓我往四合院社區群裏發材料嗎?我讓大茂發了。” 閨蜜說。
“咦——” 黑衣女開始教訓閨蜜:“這事兒怎麽能找許大茂呢?他那張爛嘴把整個四合院都得罪了!傻柱要是不趁機收拾他才見鬼!”
”你這人咋回事!”閨蜜又嗔怒了:“咋分不清好賴人,一輪到傻柱你就犯糊塗!”
“我不是跟你說了,這幾天在群裏別再提口罩和疫苗了。這Delta一流行,是有點嚇人。你再反對帶口罩打疫苗,找撕嗎?” 黑衣女反問。
“我咋看你變了呢?你不是說死也不打疫苗嗎!” 閨蜜說:“你跟我說實話,你家老二到底打沒打疫苗?”
”明人不做暗事,打了!”黑衣女答道:“不但老二,老大也打了!學校要求的,又不是我主動去打的。再說了,傻柱說得對。萬一疫苗有用呢,咱不能和自己孩子較勁!”
“切!” 閨蜜有點生氣:“我就知道你說一套做一套。”
“行啦!你別跟許大茂走得太近!他說不打你就不打,他說不戴你就不戴。”黑衣女說:“別讓他把你當保險賣了!別把政治和生活混到一起!”
“我不傻!”閨蜜說:“我們家老大老二把第二針都打了。他們爸爸太堅持,我也沒辦法。
“Excuse me——” 餐廳的服務員實在受不了抱怨,開始幹涉。
“WTH!” 黑衣女暴跳:“I have the right of free speech …..”
黑衣女氣場太大,竟然無人敢來圍觀。她高聲呼喊,美國的人權和自由,blabla… 非禮勿聽,看這情形,老王帶上口罩,趕緊開溜了。
黑衣女和閨蜜的豪放小廣播,老王宛如聽了一場郭德綱和於謙老師的精彩相聲,提神醒腦,一掃夜裏沒睡好的疲憊。這黑衣女說的對,政治是政治,生活是生活,誰要是把生活政治化了,那還真有點犯傻。
不過, 題目應改成 “紐黑文遇到豪放姐”, 可能她也是來做客的,並非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