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過賭城的人是一定會東去胡佛大壩和大峽穀的,特別是初次來美國的旅遊者。
第一次來時,九十三號公路還從壩上經過,我們把車停在山腰的停車場,還下到了穀底參觀發電站。又一次想起孩子們小心翼翼下台階去河穀的情景。
我是不是老了,怎麽老是追憶往事呢?
到胡佛大壩時已是差不多十一點了,天氣極為炎熱。在檢查站,工作人員看到車裏堆得滿滿的行李,就說, 我們車裏東西太多了,得把東西卸下來。這是去胡佛大壩前幾次所沒有的情況,心裏有些意外。
難道是因為中美正在打貿易戰的原因?
沒辦法,就問哪裏可以放箱子,檢查人員說,退回去不到一分鍾有一個overlook,可以把箱子放在那裏。我一聽,覺得很不靠譜,這麽熱的天,怎麽可能在太陽下呆至少半小時呢?
調轉車頭,果然一分鍾就到了overlook。一個小小的停車場,周圍光禿禿的。
下得車來,一陣熱浪襲來,幾位女士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頭上包了一個圍巾,隻露出一雙眼睛。這才突然意識到中國的女性仍然以白暫的皮膚為美,仍然千方百計不讓皮膚變黑,不管什麽年齡的女性。
從停車場望下去,可以看見大壩上遊的庫區,兄弟照了幾張照片,女士們趕緊回到了車上,三位老總馬上在車旁開始抽煙。
該怎麽辦呢?把箱子放這裏,我看著?這樣沒人開車,兄弟開車的話在檢查站不會英文更不好。讓別人看著?這麽熱,他們又不會英文,萬一岀事更不好。讓兒子看?兒子倒是不想去,但他年紀這麽小,這麽熱的天我更不放心。
就在這時,突然一聲“呼——啪!“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原來是一位老總抽煙之餘突然吐了一口痰。我心裏一緊,全身突然不自在。
上次聽到吐痰,是幾年前回中國時在一個茶樓裏和大學同學一起喝茶。在幹淨整潔的茶樓裏,在幾位男女同學一起時,一位在大學當教授的同學也像現在一樣一囗濃痰吐在地上,頓時讓我目瞪口呆。那天他還帶了小蜜來同學會,同學們說他白天是教授,晚上是禽獸,他還有些洋洋自得。
不知道現在中國轟轟烈烈的米兔運動有沒有把他曝光?
再次聽見吐痰的聲音,還是那麽刺耳,那麽讓人惡心!我趕緊把雙眼移向遠方。
大家都說,不用看了,去大峽穀吧。
我心裏極為遺憾。心想,萬裏迢迢,穿過了半個地球來到了這裏,竟然不看?特別是兄弟,明顯感覺他很遺憾。於是決定倒回幾邁以外的一個賭場,把箱子卸在那裏讓我兒子看著。
賭場一到,兩位老總太太馬上說不去了,就在賭場休息。錢總和沙總也不去看了,要在這裏拉老虎機。
於是帶上車總夫婦和兄弟全家,很快又到了安檢站。把門打開,安檢的老頭笑眯眯地說,回來了?我說,是的,箱子都下了。老頭馬上揮手放行。兄弟還很遺憾,說怎麽都不查一下就放行了呢?
那天的天氣是真熱。 突然想,這些安檢的人員也真不容易。這麽熱的天,還穿著製服,在太陽下工作幾個小時。我對他們的一點不滿就次煙消雲散。
我把車開過大壩,開進停車場。兄弟和車總下車往大壩走去,我想了一下,還是讓空調開著吧。於是在停車場等著。
不到十分鍾,剛拍了一下庫區照片,兄弟就打電話說太熱了,下麵起碼四十五攝氏度。讓下去接他們。
於是開車到壩帶上他們,直奔放行李的賭場。
錢總和沙總每人又輸了一百多。
心想,難怪我們放行李時賭場他們毫無意見,甚至我還看見工作人員的隱隱笑意。
當然,站在那個overlook上看大壩角度更好,尤其適合拍照。上個世紀剛來美國的時候去過兩三次,沒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