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過年”,沒有幾年。
有一年過年,忘了是幾歲,突然覺得,年沒意思了,也說不上來沒意思在哪裏?
記得父親說,“年前忙活的跟個啥似的,大初一閑的。。。”
“別胡說八道”,母親立刻製止,“就不能憋幾天再說?”,
滿地的鞭炮碎屑不能掃,也不能潑髒水,不允許任何不吉利的破刺話。。。直到破五,
包了餃子,請了財神
燒香,磕頭
這日起,家裏有過白事的,才能出去給人拜年。閑了好幾天的人就坐不住了,有的開始往地裏拉糞了,有的拉了平車去了鎮上擺攤,
供銷社也開了門,社會主義繼續往前。
按照血緣關係的遠近安排,姑表親戚慢慢走著。
吃飯也是吃過年五天裏剩下的東西。為了就簡,把剩下的還帶著肉醒油醒的湯汁熱一熱,放幾個丸子,把饃往裏一泡,吃著也挺好,叫糊波饃。有時泡一碗麻花,也是香的很,
但是餃子的癮始終勾著我。忘了初九還是初十,
那天母親去了娘家有事,父親去了村裏頭去串門,剩我一人在家,我就自己包起了餃子。
按照母親的做法,白菜切了碎,撒了鹽,少許五香粉,記得
母親說用熱油潑一下,我沒熱,直接倒了一勺熟油進去,攪拌。。。
和麵,粗細不勻的條,切的大大小小
擀皮,不會一手抓,一手擀,兩手擀一下,換個位,不圓
開始包,一邊包,一邊滴油,餃子坐不住,歪歪扭扭躺了一片。。。就聽大門響了,
預感大事不好,扯了棉布就蓋,然後椅子上一蹲,準備挨批。。。
父親一進門,覺著不對勁,很快發現了麵板上的秘密活動,
笑了笑,“想吃餃子呀”,
然後告訴我餡兒怎麽怎麽做,並幫我把餃子包完。因為餡一開始弄錯,皮厚薄不均,所以味道實在不怎麽地。
那個餡有個名堂,叫白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