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 (4)
2022 (1)
大年初二,跟著媽媽回娘家,給姥姥拜年。同時回娘家的,還有舅舅的兩個姑娘。
要吃飯,先磕頭。我年齡最小,磕的頭最多。別人磕頭,回應是“磕啥來, 不磕拉”。我磕頭的時候,回應是,“磕, 好好磕”,磕的不知好不好,總之身後笑聲一片。
上炕吃飯,是農家待客的最高等次。
舅媽先是在炕上鋪開一卷油布,不透明發黃。接著端上來七碟八碗。姥姥,舅舅,舅媽,父親,哥哥,兩位姐夫。。。都上炕圍圈而坐。婦女盤著腿。男人隻盤一條腿,另一條腿半就。我一般
都是雙膝跪著, 就是這個姿勢,從很多年以前開始,發展出磕頭拜年。
大姐往往坐在炕沿,方便上饃加菜。二姐三姐不離鍋頭,替換著吃。
傳統扣碗,白菜肉絲,麻炸肉丸,蒜泥牛肉,自製皮凍,涼拌蓮藕,白糖番茄,鹽味花生,一壺燙熱的酒,砂鍋火菜滾豆腐。。。
大人邊吃邊論大事,婦女多是家長裏短。我不說話,獨偏那一碗甜米,就是用糯米和紅棗蒸出來的糯米飯。出鍋的時候再加白沙糖,白裏透紅,棗香撲鼻,味同今日超市裏的紅棗粽子。這個菜每年都是我包圓,別的什麽都不吃。
北方不產米,所以稀罕,農家人把它算做一個菜,送上了桌子,也出現在婚慶的酒席上。
姐出嫁後,初二這天就歸姐姐了,媽媽改初三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