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houqu說,“書信是浪漫的,矜持的,像個待嫁的姑娘”。
是啊,多久沒寫過信了?那種在稿紙上的塗塗改改,貼上郵票,交給郵差,就是”送親的轎子”。轉身,立刻開數“回娘家”的日子。
一來一去近滿月,翻來覆去燈下讀。
那段時間不長,所有的信件都得以保留。最多的,壓著箱底的,有父親四個半指頭寫的柴火棍,有母親從不拿筆的手描繪的密電碼。。。這個好,那個好,一切都好吧?。。。總是經典的開頭,傳統的結束,“我有你姐你弟,你隻有你自己。。。”,偶爾拿出來翻上一翻,往事如雨如風。信皮被時間扯了碎,藍色的墨跡透了紙。。。端著小心翼翼,看著兩眼昏花。。。
最初,每個月一封。後來,兩個月。再後來,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待到電子郵件大行其道,反倒不寫了,取而代之的是省錢的電話卡。可以聽到對方的聲音,如見其人。電話接通,開口就聽驚訝,“有事?”,我說,“沒事。這不好久沒說話了嘛。。。”。我了解家裏,家裏卻不清楚我的日常,共同的交集少之又少,有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同學說,“我也是東拉西扯,芝麻綠豆,亂說一通。父母不在乎的,聽到兒女的聲音就高興”。不及報恩就沒了父親,隻剩母親一個人,一個勁地說好,一定就好麽?一多想,就沒了睡意。
沒過多久,居然可以在電腦上聊了,還能看到對方的臉麵,形容,這不就是讀初中時傳說的視頻電話嗎?那時候還想,怎麽可能呢?團人泥巴。
視窗推出MSN的時候,國內有了QQ。一敲鍵盤,也不知哪來的那麽多話?麵對麵,一個詞都抓不到。手和大腦的關係,於我,形同手扶拖拉機啟動前的那一頓猛烈攪拌?
很快,微信蓋了QQ,一統江山。人和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近,隨時,隨地,成群,結對。我卻不能習慣,走不出以往的遠距離,慢節奏,一個人的寧靜致遠。
曾經,一個字一個字地寫
曾經,一封信一封信地送
“浪漫地,矜持地。。。”,
恰如“永不消失的電波”,滴滴,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