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英籍日裔作家石黑一雄剛剛獲得本屆諾貝爾文學獎,所以必須有人要出來介紹一下,讓大家進一步了解。而顧城,則是在24年前的10月8日,於新西蘭的激流島上殺死妻子後自殺身亡。此時此刻有人撰文談論這個人也就不足為奇了。
易中天曾經作文“勸君免談陳寅恪”,這篇文章給我印象極深,我以為從此之後再也沒人談論這位“大師”了,誰料想於最近幾日不少寫手又紛紛撰文議論。搜索了一下相關詞條,陳寅恪於1969年10月7日病亡。於是有人再談陳寅恪。
我曾經是個標準的文學青年,所謂青年就是那時候還年輕,文學青年身上的臭毛病一個也不少。有人說文學青年與二逼青年之間隻有一步之遙,其實以我的人生經曆體會,有時候連這一步的距離都沒有,就是二逼青年。
三十歲之後基本不讀大部頭的文學作品了,陳忠實的《白鹿原》、蘇童的《妻妾成群》、莫言的《檀香刑》,這三本小說是我最後的閱讀,此後再沒有花費過大把的時間讀文學。所以這次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石黑一雄,我是第一次聽說,從來沒有看過他的作品。至於今後有沒有興趣看一下,看有沒有時間了。我現在閱讀的書籍,基本都跟曆史有關,即使是讀小說,也是看我出生那一年之前的故事。
看了幾篇介紹石黑一雄的文章,特別注意到了一點,他擁有英國國籍的日裔作家,就定居在英國,但他不是流亡作家,也就是說他可以自由地往返於英國和日本之間。也就是說無論他寫什麽樣的文字,都不必懷有恐懼的心理狀態,他擁有自由表達的意誌和權利,而不必擔心受到任何迫害與無端封鎖。有人說,你給我絕對的自由,我也能寫出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作品來,我把這話當成耳旁風,聽過就算了,不會妨礙心上。
文學是藝術,而藝術是需要天賦的。作為個人,也許你的身上什麽因素都湊齊了,三好學生五好戰士都當過,要人品有人品要閱曆有閱曆,但是你就是沒有天賦,人家吃的是草,擠出來的是奶,而你吃的也是草,吐出來還是草。
顧城據說是一個具有天賦的詩人。我不懂詩,懂詩的人都這麽說。與顧城同時代詩人我知道有一個女的叫舒婷,她有一首詩叫《致橡樹》,除此之外再沒見過她的其它文字。還知道有一個男的叫北島,他的詩我非常喜歡,比如“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非常地震撼人心。
至於顧城,他的詩和他的文字,我一點印象也沒有,但是他非常有名,他有“童話詩人”的美譽,據說他是得到了德國的一個文學創作基金讚助的,他選擇了新西蘭,在那個激流島上隱居專心寫詩的。就在那個島上,他殺死了自己的妻子,然後上吊自殺。因此,激流島成為中國人去新西蘭旅遊的一個景點,反正也不要門票,那裏的景色很美。
看到一篇文章,標題是“殺人者顧城:他愛抽象的人類,但不愛具體的人”,看著這個標題,若有所思,半晌無語。關於愛,顧城以及我們,不是不知道,從上學識字的那天起,我們就被教育要五講四美三熱愛,這不僅是一個愛字那麽簡單了,而是熱愛,或者無限熱愛。愛到什麽程度呢?前幾天在朋友圈裏看到有人發了一張黑白色的老照片,是一張全家三輩人的合影照,其中的女主角在家裏與丈夫孩子談論政治形勢,說出了擁護劉少奇政治路線的想法,隨後被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寫舉報信出賣給了組織,她終於被以反#革#命#罪行給處決了。
出賣與被出賣,在血肉至親之間,死亡或被死亡,都是因為無限熱愛,這種有關愛或熱愛的故事,那麽悲慘,噩夢一般。曾經在QQ聊天群裏認識一個女人,取網名叫大愛無疆,看著這網名,我心底裏暗道一聲:傻逼!標榜大愛的人,往往不知道什麽是愛。
文學青年與二B青年隻有一步之遙,有時候連這一步的距離也沒有,就是二B青年。我曾經就是文學青年,也是二B青年。不過那畢竟是青年時代,不文學不青年,不二B也不青年。如今的我的同齡人們,有的或還在文學著,有的則隻剩下二B了。隻是已經不再青年了。
我經常調侃文學青年非常尖酸刻薄,不過我仍然以為作為青年人喜歡文學是一件好事,我數次給兒子留言讓他多讀書,一定要培養出來喜歡閱讀的習慣,其中就有讓他多閱讀文學作品的內容。因為我以為一個喜歡文學的青年情感世界是豐富多彩的,他應該是善良的,且應該富有正義感,最起碼不會壞到哪裏去。這是我對文學和文學青年的看法,不加調侃不開玩笑地表達。
前幾天給兒子留言,讓他在學的空暇時間裏,比如在周末,多去博物館或美術館去參觀,了解人類各國的文明成果,欣賞那些藝術品,知道他們的故事,這對一個人的精神世界很重要。我說你應該擁有這些知識,審美取向和品位決定你的內容和高度。然後一直沒有得到回複,我也習以為常了。就在昨天夜裏,他發來信息,說知道了,因為選修了曆史課,這些天在忙著寫作業,沒有及時看微信。
看到這個信息我非常高興,高興他選擇了曆史課程。我希望他具有良好的曆史學素養,從而讓自己的思想變得略微深刻起來,不至於輕易地被誰忽悠到邪路上去。記得小時候帶他出去,總是買一個玩具回家,後來有一天我對他說,以後每次出來,買一本書回去吧,你自己選擇,想買什麽書都可以!他同意了。那天我很高興。
又見有人提起陳寅恪,先是有幾個朋友轉發給我易中天的“勸君莫談陳寅恪”,這篇文章我很早以前就看過。又有人轉發給我一篇發表在簡書上標題為“聰明最是易中天,勸君莫談陳寅恪”的文章,當即點擊開來看了一眼,一個小時之後這篇文章被被和諧了。依稀記得其中的內容就是易中天為當今的知識分子們做了開脫社會責任的理由,那就是陳寅恪是學不開的,因為我們得活著。文章作者批評了這種態度。
是的,當一個人,不管他是什麽身份,教授學者也好,販夫走卒也罷,當他和你說“我們得活著”的時候,還有什麽問題可以談論嗎?你總不能說讓他們去死吧?
就在一周之前,在朋友圈裏看到一篇文章,標題是“中國當代知識分子墮落無恥的十大表現”,看得我是心潮澎湃回腸蕩氣,當即做了評論然後轉發,我說:都這操性了,還好意思自詡為知識分子嗎?如果你還把他們當知識分子,是他們不是人還是你不是?我們得活著,當一個知識分子模樣的人和你說這話的時候,你就別把他當人看了。因為我朋友養的那頭豬也總是這麽說話,別無二致!
我們得活著,說這話的所謂知識分子已經喪失了那傳說中的所謂風骨和勇氣、責任與擔當在他們的心裏隻有利益,眼前的狗食盆子比什麽都重要。然而,我們不能要求他們自己砸了自己的狗食盆子。那樣不科學,也不人道。我朋友說他養的那頭豬經常站在豬圈裏凝視遠方,或許在它的心裏也有詩和田野,而我們的那些知識分子們,卻隻有苟且。
關於陳寅恪,我曾經在別人的文章下評論過這個人,此人都不能以學者或教授被名之了,陳寅恪之父陳三立是“清末四公子”之一、著名詩人。祖父陳寶箴,曾任湖南巡撫。夫人唐筼,是台灣巡撫唐景崧的孫女。因其身出名門,而又學識過人,在清華任教時被稱作“公子的公子,教授之教授”。今天的人們更喜歡稱他為大師,國內的學人們都對這個人推崇備至,張嘴閉嘴都是陳寅恪,若是有誰能以陳寅恪的弟子自居,便是再牛逼不過的一件事情了。
陳寅恪,他在清末的光緒和宣統年間,在日本學習三年,在德國、瑞士和法國的高等政治學校留學四年,他學習了什麽?據說陳大先生是不屑於學曆的,嗬嗬,我隻能嗬嗬一聲了。據說陳大師是精通十幾門外語的,曾經看到過有人寫文章考證過,從陳大師親朋好友的言談話語裏證明他真的精通十幾門外語,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信了。
陳寅恪的學問應該是在古代中國曆史的研究上,對於中國古代曆史的關節點,經過他的三言兩語的點撥和指導,就能夠你研究一番的,一篇學術論文寫出來,自然不同凡響。術業有專攻,倒也無可厚非,在經曆了前朝的終結和民國的開始,一個傳說中的學貫中西的學人站在最先進的大學講台上以“國學大師”的風範示人,倒也是風景別致。
陳寅恪先生似乎是中國學人的楷模和偶像了,我卻真的不屑於他。在中國,真的不乏這樣的學人,即使成千上萬有如何?他們加在一起也不如一個福澤諭吉。49年之後的陳寅恪留在大陸了,他覺得自己很牛逼,提出條件是不參加馬列主義理論的學習,嗬嗬,由得了他麽?他的最後在貧病交加中無比屈辱的死去,也算是般配他的學問和見識了。
有朋友曾經問我:都說文史哲不分家,是這樣嗎?我說:也許是吧,看個人的修為了。又問我:文學人和曆史人有什麽明顯差別嗎?我想了想,說:曆史專業的學者們似乎都不寫小說,文學人則沒有這個顧忌。朋友問:怎麽寫小說成了曆史人的顧忌呢?我告訴他:如果一個曆史學者開始寫小說了,在這個圈子裏就不好混了,同行的家夥們會說:人家都寫小說了,他說的話還可以相信麽?朋友說:原來是這樣啊!我說:大概是這個樣子!